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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眠上电梯，回到公寓。
本来出门的时间就很晚，又跟慕石坤恋恋不舍聊了很久，进房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客厅里没开灯，漆黑一片，阳台门是开的，窗外隐隐有风声，凉风穿堂。
慕眠关上门，把灯打开，客厅里的人影吓了她一跳。
“没睡吗？为什么不开灯？”她对沙发上的程凉暮说。
男人身上还是衬衫，手机搁桌面上，坐在沙发上，裤线紧绷着，上半身靠在靠背，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原本就白皙几近透明的脸更加白皙。
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几截烟灰。还滚烫着。
慕眠找出拖鞋换上，见他不说话也没再继续理他，走到房间拿睡衣。
男人发出声音，低沉且凉：“你爸爸今天过来是为了帮你相亲？”
慕眠眉微拧，唇角下压。
她知道程凉暮一定会知道今天晚上的事，这个人从高中时代开始占有欲控制欲就很强，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反正她的事程凉暮好像都很清楚。
以前年纪小，再加上刚刚谈恋爱，跟他处于热恋期，所以觉得没什么。
现在觉得有点不舒服。总被人盯着，感觉自己都没什么自由。
“我不知道我爸会叫他过来。”慕眠有些烦躁地拧眉，“见了面也没感觉。”
其实她自己也感受到自己心里有一团小小的火苗。她正在竭力控制它。
“你还想有感觉？”程凉暮突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慕眠心里那团火顿时就压不住了。
“不是跟你说了我不知情吗？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就像当初你跟林洁安一样，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吗？”
程凉暮肩背一僵，眼神渐渐晦暗起来。
她果然还是介意林洁安。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他会感觉到慕眠变冷淡了。
好像是他从英国集训回来，跟林洁安牵扯到一起之后，慕眠才慢慢地变了。
如果不是前一阵，她为了林洁安跟他大吵一架，他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意这段关系了。
这样的认知让程凉暮感到恐慌。
他越来越爱，而她越来越淡漠。
慕眠发完火之后才发现自己说出口的话是多么没有逻辑，程凉暮已经跟林洁安没有瓜葛两个月了，她为什么会提起林洁安？
叹了口气之后，慕眠上楼梯。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腰上陡然多了一双微凉的手。
她微怔，发现自己被程凉暮从身后抱住。
男人的下巴触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低低地说，“慕眠。”
慕眠眼皮垂落，应了一声，“嗯。”
程凉暮沉默半晌，蓦地冒出一句：
“明天晚上想吃什么？”
慕眠睫毛颤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说，“意面吧。”
“我帮你做。”程凉暮左脸蹭到她耳廓。
慕眠叹了口气，拉开他覆盖在她腰际的两只手，又抬起手，轻轻抚了抚程凉暮的脸。
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依然是记忆中的那个男人，俊美如初。
“程凉暮，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好在一起吧。”她指尖微凉，认真又有些疲惫地说。
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别再吵架了就行。
这段感情已经很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