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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让她出去了。
唐槐从他身边走过,留给他一丝淡淡的清香。
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
景煊侧过身子,微微皱眉,复杂地看着她背影……
唐槐没有洗头发,她就随便洗了个澡,大概花了十分钟。
她从卫生间回来时,景煊还在。
这厮悠哉悠哉的,靠着梳妆椅坐着。
那修长的长腿,交叠着,搭在床上。
唐槐挑眉,问:“你睡这?”
她想睡这,不想睡曾经跟他睡过的卧室。
那间卧室,有他的气息,枕头,有他的味道,她怕躺在床上,会失眠。
唐槐心身疲倦了这么多天,想好好休息。
这个男人,反正没有了记忆,他睡哪里都是睡,干嘛要待在这间房间不走?
景煊摇着腿,那模样,真的很欠揍的吊儿郎当:“我们是夫妻,你在哪睡,我就在哪睡。”
唐槐有些懊恼:“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
景煊目光酽酽地看着她:“我怎么为难你了?”
“你不就是想睡我吗?”唐槐苦笑,她直接躺上床,神情淡然无比:“来吧。”
景煊收回腿,坐直身子,脸色微微一沉,精致的脸庞,覆盖一层冷意。
他看着一副“豁出去”又“绝望”的唐槐:“我只是想跟你躺在一张床上,都不行?”
唐槐闭上眼睛:“行。”
她的脸色,一片冷然,没有一丝期待。
景煊看得出来,她在拒绝他,可又无法抗拒他。
好像,他是禽兽一样……
这种感觉,让景煊很不爽。
景煊坐在那里,眸里酝酿着如雾一样的光芒。
幽深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就这样,静静地锁在她的脸上。
她没有睁开眼睛,他也没有出声。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景煊起身。
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他临走前,覆身,把薄被拉过来,给她盖上——
回到卧室,景煊走到衣柜前,看着里面的男士服装。
有一个收纳木箱,很精巧,放在衣柜里。
收纳木箱里,放着她和他的贴身衣服,景煊把收纳箱拖出来看了一下,然后推了进去。
他们平时穿的衣服,被叠放的整整齐齐,衣服里,有他的味道,也有她的味道。
在没进来前,他也注意到了客厅的情况。
鞋柜里,有他穿的鞋子,也有她穿的鞋子。
在电视柜里,酒柜里,都摆着相框。
相框里,有他,也有她。
有的是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笑得又幸福又甜美。
有的是他抱着紫涵,她抱着圆圆拍的。还有是亦君一岁时,他们抱着亦君拍的。
卧室里的床头,挂着一个框边镶金的相框。
是真的黄金相框!
这是一幅,他穿着合身的军装,威严地看着镜头。
而她穿着白色婚纱,手捧着玫瑰,殷勤地送给他。
景煊走到床前,看着这张照片。
他正脸对着镜头,而她迷恋看着他,给他送花,是侧脸对着镜头。
可是他能够从她眼里,看到了满满的爱。
他虽然紧抿着性感的薄唇,一手轻按着腰间的皮带。
表情看去威严冷傲,但他深邃漆黑的眸光,还有眉宇间,是带笑的。
景煊看着相片中的女人,唇红齿白,笑容灿烂甜美,如花一样漂亮。
她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白色抹胸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比仙女还要漂亮。
景煊看着她,一边回想着,这是他们结婚时拍的吗?
可对于他们的结婚,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有她身上的味道,他觉得很好闻,可是却感到很陌生——
床头柜上,也放着相框。
跟床头墙壁上方挂着的照片服装是一样的。
只是这一张,是他搂着她的腰身,他们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他吻她的额头拍下的。
对着镜头的小手,轻轻抵在他胸膛,另一只手,轻轻勾着他的脖颈——
都是侧脸,但他们脸上,都挂满着满满的幸福和爱。
景煊不难从照片看中,他看她的眼神,满满的宠溺。她看他的眼神,满满的爱意。
景煊伸手,把照片拿起来,目光在两人的脸上回转。
看着看着,他扬唇轻笑,他被他们的爱,感染了。
欣赏着这张照片很久,景煊在床上坐下。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豁然躺着两个笔记本。
他随手拿起上面那本翻开一看,刚硬龙飞凤舞的字体,彰显着个性。
他看着内容,是他写的日记。
每篇日记都简单地记载着:
这一生很满足,有唐槐陪在他身边的内容。
有一篇,还写着,这一生很幸福,把上一辈的遗憾都弥补了。
看到这一篇日记,景煊有些愣神。
他抬眸,思绪有些飘远……
他想起,在医院里,她提高,他们前世的事。
他凶她,说她胡说,当时,她眼里掠过一抹失落和酸涩——
景煊紧蹙眉头,真如她所说,他们有着上辈子的记忆?
现在的景煊,觉得这种事情,太荒唐了,很不科学!
她把这个日记合上,拿起另一本。
这一本上面,密密麻麻很清秀的字。
也是日记,但她的日记,不像他的日记那样,只记载着她的事。
她的日记,记着一些重要的事宜。
最近都是记一些,她给病人手术的心得。
景煊很认真地看着她的日记,从日记里,去了解她……
看完日记后,把它放回原位。
他们的日记,彼此可以看,说明,他们彼此坦白,没有隐藏的。
再拉开别的抽屉,里面放着的,不是他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
由这间屋子能够看出来,这是他们幸福的空间。
唐丽,谷佳佳她们找唐槐时,都是在一楼聚的。
这里,到处都充满着他们的味道。
景煊躺在床上,枕头很香很香,满满都是她的味道。
这一夜,他闻着夹着她味道的空气,失眠了……
一直睁眼到天亮,窗外亮起了鱼肚白,他就听见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
他鲤鱼般地坐起来,下床,出了卧室。
卧室的门一打开,就见到唐槐从卫生间出来。
他问:“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