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外公家外婆误会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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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外公家外婆误会 上

    不过这位乡长也是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如有乡民告状,早在孙一民來的时候就告状了,何须非要找县长告状,老百姓虽然对体制里的情况不甚了然,也不会不知道县委书记要比县长的级别高,再就是这位乡长张嘴就是刁民,让原小生对他的印象也大打了折扣,忍不住想要给他点颜色,

    “这位领导。”原小生笑眯眯地走上前,插话道,“你是咱们尉南乡的乡长吧,敢问贵姓。”原小生一直在汽车的另一边站着,下车的时候也沒有故意往王云平跟前凑,毕竟已经不是人家的秘书了,沒必要做那种狐假虎威的勾当,刚才王云平训话的时候,原小生又跟乡里的其他人点头打了一遍招呼,所以这个时候的位置,正好从周全和这位乡长的身后走了出來,显得有些唐突,

    那位乡长就不禁愣了一下,眼睛把原小生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显然并沒有注意到原小生是和王云平一块來的,看那样子,如果不是王云平在跟前的话,肯定要给原小生点颜色看看了,不过还是口气和蔼道:“不敢,姓马,马英杰。”说着眼睛继续在原小生的身上打量着问道:“你是这个村的吗,你是怎么跑过來的。”显然村里主要路口已经被乡里派人给封锁了,由此估算,孙一民等县里的一些重要领导來的时候,肯定也是依葫芦画瓢,长期以往,村里的老百姓还真沒办法生活了,

    原小生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客气道:“我不是这个村里的,我是湾子乡副乡长,我叫原小生。”

    原小生虽说的稀松平常,却让这位马乡长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天沒有说出一句话來,在尉南乡政斧沒有人不知道原小生,不过马英杰跟原小生却未曾谋面,难怪不认识,停顿了大概两三秒钟的样子,急忙伸手,硬生生地将原小生的手拉过去,使劲的摇晃着,用无比亲切的口气道:“原來是原乡长啊,久仰久仰,你跟王县长一块过來的吧。”将王云平也给凉在一遍,沒完沒了道:“我來尉南乡之后,就听说你的大名,你可是咱们尉南乡的骄傲啊,还给王县长当过秘书,有时间了就常回來看看,我可听说你们湾子乡那边……”

    马英杰还要继续说,却被原小生摆了摆手给制止了,一本正经道:“马乡长谬赞了,我可沒有你说的那么好。”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道:“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尉南乡人,我听外公说,尉南乡自古刁民就很多,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是为了生计,被逼无奈,我小时候听我外公说,他当年还当过土匪哩。”

    此言一出,马英杰的脸马上窘的跟蒙了层大红不一样,哼唧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哪里能听不出來,这是原小生在有意找他的刺,怪他刚才口无遮拦说害怕刁民拦车的事情,

    那位周书记见马英杰也败下阵來,急忙上前解围道:“原乡长,迎接可不是那个意思,你的外公怎么能算是刁民呢,他老人家可是老革命,再说了,现在也不能跟那个年月比,那个时候还把xx党叫成的x匪哩。”

    这两个家伙双簧演的还相当不错,一个有了麻烦,另一个马上顶上,配合的也算是相当默契了,不过察其行,观其色,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当然原小生也只不过是随口调侃,不可能真把这二位闹的下不來台,那就不好看了,毕竟王云平今天也在场,也就哈哈一笑道:“周书记说的是。”转身对王云平道:“王县长,我们进村吧。”

    乡里的这些头头脑脑,估计早已经成为外公家的常客了,轻车熟路,带路直奔外公家的小院而去,开了院门,原小生就习惯姓地冲屋里喊道:“爷爷、奶奶,我來了。”外婆闻声,早垫着一双三寸金莲,从屋里跑了出來,边往外走,边抱着沒牙的嘴,呵呵笑着唉了一声,亲亲地道:“生子,你可有些曰子沒回來了。”哪里会管身旁的王云平和乡里的干部,

    外婆刚走到院子中间,就听到屋里外公用洪亮的声音冲院子里的外婆喊道:“你就是个‘脚急风’,你在家里多等一会,还怕他不进來啊。”

    外婆的嘴向來也是不让人的,听外公在家里喊,就边走边回了一句道:“你个老不死的,管的倒宽,县委书记看了你两次,以为自己就是县太爷了啊,我可不像你,眼睛长在额头上,就是省委书记來了,也是我孙子最亲。”说着早跑到了原小生的跟前,

    原小生急忙将外婆搀扶了,叫了一声外婆,也不能失了礼数,将身体稍微侧过一些,把王云平让出來,介绍道:“外婆,这是……”

    原小生的话还沒有说完,外公却做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举动,松开原小生的手,将王云平的手拉了起來,这让王云平感到非常的荣幸,毕竟今天是特意來拜访的,能得到主人的如此礼遇,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

    不过外婆接下來的话,却差点让王云平崩溃致死,外婆一只手拉了王云平的手后,另一只手也沒有闲着,顺势就向王云平的脸上摸了过去,因为外婆已经是九十岁的高龄了,身体一定程度上出现了萎缩,相比王云平几乎矮了一个头,王云平就知趣地慢慢将身体蹲了下來,抓了外婆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问候道:“奶奶,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外婆将手从王云平的脸上拿了下來,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好着哩,好着哩。”又转身对原小生道:“姑娘长的倒是蛮俊俏的,就是年龄大了点,不过奶奶喜欢,常言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你老子要是有意见,我给他说。”说着又附耳对原小生悄声道:“我可等着抱重孙子哩。”外婆如此高龄,耳朵已经有些听不大清楚了,耳朵听不清楚的人,就老是担心别人也听不清楚,所以说话的声音自然就比较大,刚才虽说算是悄声,可还是被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不过沒有一个人敢笑出声來,却也实在难忍,脸像猴屁股一样,憋得通红,

    像外婆这样年纪的人,等着抱重孙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况年龄大了,免不了有时候就会犯糊涂,不过也是个不小的误会,原小生知道王云平肯定不会介意,甚至不会把外婆说的话当回事,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王云平,本想给王云平道个歉,却发现王云平那张一向跟麻将牌中的白板一样的脸,却忽然红润了起來,这让原小生本來想说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按理说,王云平的脸色是不应该有变化的,起码不应该红,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原小生心中纳闷,百思不得其解,王云平却早拉了外婆的手,往屋里走去,

    乡里的干部也就到此为止了,纷纷退了出去,孙一民两次过來拜望时的教训,对他们而言,还是非常深刻的,孙一民大概天生长了一副贪官相,每次來,不管有沒有带东西,都要被老爷子训,头一次,乡里的干部不明就里,也就跟着进來了,结果老爷子根本不避讳,当场就把孙一民训责了一顿,孙一民坐在外公给他的小板凳上面,低眉顺眼,跟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这样的场景全部落在了尉南乡干部的眼睛里面,

    事后周全每次找孙一民汇报工作,都胡遭到孙一民一通莫名其妙的斥责,起初周全并不知道孙一民所为何事,还在苦思冥想从自身出发找问題,一会这样改正,一会那么纠错,翻來覆去几次之后,孙一民的斥责非但沒减,反而更加厉害了,

    还是马英杰猜测出了孙一民的心思,不过也已经迟了,以至于,此后孙一民每次來尉南乡见老爷子的时候,只要见到周全和马英杰就是一顿呵责,不管这两个倒霉蛋是否跟着自己,再后來,这两个家伙也变得聪明了,躲在暗处,以防不测,王云平过來的时候,周全又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过來露个面,要不然会显得不重视,哪怕是挨骂也仅此一次了,

    原小生急忙紧走了两步,给外婆补充介绍道:“奶奶,这是咱们县的王县长,专程从县城里赶过來,看你和我爷爷的。”外婆好像很不以为然,脸上还是盈溢着高兴的笑容,大概也是沒有听清原小生的,嘴里哦哦哦地应着,却不放王云平的手,好像真的拉了自家的外孙媳妇一样,

    不过女大三抱金砖,也仅仅是大三,王云平和原小生的年龄差距,可不止是三岁,王云平今年三十七岁,原小生今年二十五岁,整整差了十二岁,四个三岁,岂能用随便套用女大三抱金砖这样的俗语,但是从外婆这个年龄來考虑这个问題,也就沒有什么不妥了,外婆今年九十岁,不管是原小生还是王云平都是她的孙子辈,既然是孙子辈,结合在一起,就沒什么了,

    进了屋门,外公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抽旱烟,见外婆领着一个三十來岁的女人进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站了起來,用眼睛询问原小生,意思是问原小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县长要來吗,怎么跟老婆子这么亲热,难道女县长跟老婆子以前是老相识,那我怎么不知道呢,

    原小生急忙给外公介绍道:“爷爷,这是咱们的王县长。”又转身对王云平道:“这就是我爷爷。”又搬了把椅子,让王云平坐了下來,

    外婆放开王云平的手,好像还有些依依不舍,又在王云平的脸上看了又看,看的王云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笑呵呵道:“闺女,你等着,奶奶给你们烙葱花饼吃。”外公显然已经看出了外婆可能是误会了,刚要开口说话,外婆早就出去了,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