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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华辰风各睡一室,他倒也没有过来扰我。我睡得很好,一觉直到天亮。
出来时发现华辰风已经走了,然后在手机上给我留言说,他早上还有个早会,所以必须得先赶回去。
我打了他的电话,他很快接了,说他刚下高速,正准备赶往家里换身衣服,就回公司开会。
这样算来,他是凌晨就走了。恐怕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这么远来看我,又匆忙回去。实在是太辛苦了。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如何讲。
“你既然这么忙,就不要赶来看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样你太辛苦,也影响你工作的状态。”
“你这是心疼我呢,还是不想让我来看你?”华辰风很尖锐地反问。
我愣了一下,“主要还是不想你太累,你睡几个小时又接着开长途,太累了,疲劳驾驶很危险,以后不要这样了。”
“那我还是理解为你是心疼我。”华辰风说,“好了,你也早点去看苏文北吧,代我问候他。祝他早日康复,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华辰风说。
“好,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我替二哥先谢谢你了。”
“这话我不爱听,你和我亲,还是和他亲,什么叫替他谢谢我?为什么不是替我谢谢他对你的照顾?”
我不准备就这个问题和他展开讨论和争执。我说那你记得吃早餐,没睡好觉,再不吃东西,身体就更扛不住了。
和华辰风打完电话,正准备过去看苏文北,这时他的电话先过来。他说今天又有一个会议,他已经把发言稿准备好了,已经发到我邮箱,开会时让我替他发言。
我看了看时间,先去南居再去开会,显然是来不及了。于是我随便在酒店餐厅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公司。然后路上开始消化发言稿。我希望能背下来后用自己的话把苏文北要表达的意思给表达出来。
记东西这是我的强项,有强项当然要展现出来。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把苏文北的发言稿诵读一遍,那我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这次来开会的是下面子公司的高管,主要就是由我主持会议。我在讲话的时候,几次被手机铃声给打断。
第一二次我忍了,但接着又发生了几次,最后又一个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停止了说话。
那位高管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直接在会议上就接听电话。说的还不是公事,好像是和他老婆商量孩子上学的事。
我没有打断他,我等他把话说完。然后看着他。
“刘经理是吧?开会之前我就说过,手机尽量关机,如果实在是担心业务电话进来,那就调成静音,会开完再回电,这些话,你没听到吗?”我平静地问。
“听到啊,可是我孩子要上学啊,因为开会影响到我孩子上学的事,误了我孩子的前程,谁来负责,你负责吗?我只是在这个公司打工,又没有卖身,难道还不能管我家里的事?”
他说话不管是态度非常挑衅,他一说完,就惹来旁边其他同事的笑声。这笑声当然不完全是支持他,也有在看我如何应对的意思。
我握了握拳,然后又松开,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
“刘经理,每个人都有家事,这我理解,但这也不能成为你开会时接听私人电话的理由。你也是做管理的,如果你开会时你的手下接听私人电话,扰乱会场纪律,你能忍受吗?”我平静地问。
“能啊,怎么不能。只要把他活干好就行了,开会打电话算什么事?他开会时嗑瓜子都行!”
他说完看了看左右,于是又迎来捧场的笑声。
我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材料重重地拍在会议桌上。那些笑声终于收敛了一些。
“刘经理,你这是在蔑视公司的纪律呢,还是在蔑视我?”我直接问道。
“姚特助这话严重了吧,我不过是接了一个电话而已,不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吧?”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么多高管聚在这里,不是来聊天的,是来议事和交待工作的。你接听私人电话,还这么理所当然?你说只要把活干好就行,你的活干得很好吗?你负责的部门,今年全年的业绩相对去年同比下降百分之七,上个季度更是创下三年来最差的业绩,你这叫把活干得好?”
他愣了一下,他一定认为我熟悉他,但他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读过的报表,我记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我又把他负责的那些项目的失败数据都说了出来,自然是分毫不差,听得他目瞪口呆。
“刘经理的业绩做成这样,还如此嚣张,如果你家里事情太多,不妨先辞职去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安心地工作吧。”我冷声说。
会议室里忽然静了下来。那些不以为然的参会者,不敢吭声了。
“姚特助,你是要开除我吗,你恐怕还没有这个权力吧?”刘经理也准备反击了。
“我是没有这个权利,但我可以把你的情况反映给苏总,建议他让你辞职,刘经理,你认为这点事我都做不到吗?”我冷冷地盯着他问。
他有点虚了,不敢再和我对视。全场更加安静了。
既然镇场了,我的目的也就达到。我也没必要在会议上一直盯着他。我说那现在我们继续开会,刘经理的事,散会后我们单独聊。以后开会,希望大家都把手机调到静音,相互尊重和理解,是一起共事的基础。
接下来开会就比较顺利了,所有人都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再也没有人接听电话,一直到会议顺利结束。
然后其他的人都走了,姓刘的经理自己主动留了下来。
“姚特助,刚才的事,对不起了。我认识到我自己错了。只是孩子成绩不好,想转个好一点的学校,所以心急……”
我静静地听他解释。最后我只问他一句,以后开会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保证一定让电话静音?
他马上表示,这样的错误以后一不会再犯。还说了很多哀求的话,说什么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之类的。
我说那这样,下个季度你只要保证你的业绩同比正增长,那这事就过去了。不然的话,你就另谋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