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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听他说到这里后也说道:“是的,尤其是领导干部,低头发短信感觉特别怪异,特别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说呢,我的手机短信有时间就得分屏,一屏放不下。长一点的信息都得分两条进来。”
江帆笑了,说道:“改天周末我们回家,我陪你去北京买一个手机,你那个早就该淘汰了。”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丁一已经睡着了,她是个习惯早睡的人,她不善于熬夜,而江帆则习惯于熬夜,习惯于深夜思索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但丁一比较依赖他,习惯他搂着她睡,他也十分乐意做这件事,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丁一睡着后,江帆再起来工作到深夜。
江帆将自己的胳膊轻轻底从丁一的脖子下面抽出,给她盖好了薄被,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上睡衣睡裤,拿着手机,便走出了卧室。
他刚在书房里坐下,手机就传来了震动声,江帆估计是彭长宜开机后收到了短信,他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彭长宜的电话。
江帆就在电话里把雯雯跟丁一说的情况跟彭长宜说了一遍,彭长宜证实了雯雯的话。并且感到属于部长夫人的日子似乎不多了,有些话他不好问王家的人,他曾经给梅大夫打过电话,梅大夫也说了病人的情况很不好。
江帆跟彭长宜表示最近想去看看王主任。彭长宜说可以,如果有时间愿意跟他一起回去。
江帆习惯跟王家栋称谓主任,人大主任是王家栋最后一个职务。彭长宜则是一成不变,永远的“部长”。
江帆又询问了彭长宜在党校的学习情况,也询问了亢州的情况,彭长宜说:“亢州的事我几乎不怎么过问了,他们开常委会也从来都不通知我,就是有一次民主生活会通知我回去参加,我没有回去。”
江帆说:“怎么能这样?你目前还是亢州的市委书记,即便不通知你回来参加常委会,最起码会议形成的文件你能看到吧?”
彭长宜说:“无所谓,我现在心里很静,愿意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江帆说:“那亢州的情况你不再掌握了吗?”
“官方渠道是这样,我掌握的都是通过非正式的官方渠道。”
江帆说:“朱国庆这样做不带劲,也太急了点吧?”
“呵呵,也不错,他那个工贸园区项目我还省得给他担责任呢?”
“这样说不对,现在亢州出现任何问题,都与你有责任,尽管你是去党校脱产学习去了,但你仍然是亢州的市委书记。”
彭长宜无奈地说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啊,人家开会研究我不知道,表决的时候我不在场,我能怎么办?由他去吧。”
江帆问道:“这个情况你跟邵愚书记反应过吗?”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我打电话跟他沟通过,他能有什么办法?尽管他不能为我做什么,但是情况我必须向他说清,我就说了,自从我来党校学习后,亢州的事我就一概不知了,如果发生什么事,我是不负任何责任的。”
“他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让我勤跟家里沟通,有些事情还是要负起市委书记的责任的。哼,好笑吧?”
“朱国庆那个工贸园区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江帆继续问道。
彭长宜长出了一口气,说:“还能怎么样?如果换做别人问我,我肯定就是三个字不知道,但是您问我,我不能这样回答。我一点都不看好,有跑马圈地的嫌疑。但是这个项目上级领导支持,我之前就反对弄这么大的项目,没用,现在领导一听说大项目就高兴,完全不因地制宜。在这个问题上,我始终是保留意见。我经常这样说,我们兴许干几年就离开这个地方了,我们愿意给一个地方留下点什么,但留下的只能是好处,不能是债务,这么一个大项目,没有大笔的资金是建设不起来的。我听说还被纳入了锦安的大事要事中了。”
江帆说:“他这么做,完全符合上级的要求,跨越式大发展的理念。”
“是啊,不讲究实际的大发展,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给地方捅个大窟窿,兴许两任都还不清。”
“但是他不会这么想,他现在急于要政绩。”
彭长宜很认同江帆的说法:“是啊,在这个问题上我很消极,愿意干就干去吧,我在家的时候反对也没有用,我现在出来学习了,就更不管了。”
江帆感到彭长宜有许多委屈,就说道:“长宜,你也别太失望,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唉,市长啊,一言难尽,改天咱俩单独见个面,我的确有事要跟您商量,有些事我也很郁闷。”
“呵呵,好啊,上次见面没跟你聊透,我心也不甘,我会尽快安排去找你。”
彭长宜说:“好的。”
挂了电话,江帆倒了一杯水,便开始埋头自己的工作了。
这边的彭长宜,却有些落落寡欢,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后,洗了洗,就躺在床上开始看书。
党校的条件很好,这种常年班都是一个学员一间宿舍,尽管面积不大,但功能齐全。
彭长宜这几天的确心情不爽,不爽的原因还不止是他跟江帆说的那些,那天,荣曼来北京求见彭长宜,彭长宜下午下课后,便跟荣曼来到了一个离党校较远地方的一个饭店。
荣曼是司机开车来的,司机给他们安排好一个雅间后就出去了。
本来,彭长宜的手机是关的,荣曼也是头天给彭长宜发的信息,她措词很谨慎:彭书记,我是荣曼,看到短信后,务必给我回电话,我有要事汇报。
自从他跟荣曼有了那事后,彭长宜有意疏远了荣曼,她的企业打那以后他一次都没去过。
荣曼当然看出彭长宜的意思,本来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和彭长宜发生关系,荣曼是没对彭长宜抱有什么希望的,尽管她对这个男人是那样的着迷。
再看彭长宜后来的态度,她就明白了彭长宜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