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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带来的礼物真是很多,仔细数了数,就连我们家阿姨也有一份,可谓十分细心了。
莫征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原本有些冷冰冰的脸庞也变得缓和不少。他的手里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礼物,被金红色包装纸包裹的外箱,看起来十分亮眼。
“莫征,这是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老者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莫征,似乎是想等着他当众打开。
莫征嘴角抿了抿:“嗯,我先把礼物放回房间里。”
说着,他连同我的那一份一起带上了楼,大有让我们夫妻俩在房间里暗戳戳发大财的架势。
我笑着打圆场:“莫征,还有点不好意思呢,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收到父亲的礼物吧。”
我这话一出,老者和莫途同时脸色微变。
莫途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眼底都是无奈和歉意:“是啊,这些年,终归是我亏欠了哥哥太多。如果当年不是我生病的话,或许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现在的局面?
是,现在的局面就是他们兄弟感情不错,但是父子感情却很一般。
这里面不能否认的是莫途对父亲的感情要远比莫征来的浓烈,毕竟是当初一起在国外生活了多年的家人,这样的感情又怎么是莫征能体会到的呢?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不过我也不打算道歉或是收回,继续轻笑:“好在我们还有今天这样一起坐在这里过节的时间,不算太晚。”
老者面色缓和,轻轻叹了一声点点头:“对,或许还来得及。”
正说着,莫途突然笑眯眯的看着我:“嫂子,你能陪我去厨房拿些点心吗?我行动有些不便呢。”
我心里顿时一阵紧张,要知道这是几天以来莫途第一次跟我主动说话,张口还是一个让我不能拒绝的要求。
这是在我家的洋房,说到底我可是比莫征还要纯正的主人。
客人开口了,哪有主人不奉陪的道理?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去就好了,你在这里休息吧,你告诉我想要什么点心,我给你们拿。”
莫途问身边的小正太:“你想吃什么?”
小正太一张包子脸皱在了一起:“唔……我也不太清楚。”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正好也挑选一些孩子喜欢吃的。”莫途似乎有些无奈的抬脸看着我,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害。
“好、好吧。”我硬着头皮答应了。
点心放在厨房旁边的茶水间里,这是帮佣阿姨临时收拾出来专门放置春节期间的锅碗瓢盆的地方。
我站在一张凳子上,往高处的吊柜里翻找着。
点心的种类很多,数量也不少,柜子里都被这些香气给浸透着,混合了木质的清香,有种说不出的甜美。
“小泓喜欢吃蓝莓味道的点心呢,我多拿一点酥饼了,下面还有棋格蛋糕,到时候再拿一点茶过去。等会就要开饭了,我们少吃一点就成。”我一边拿盘子装着点心,一边跟下面的莫途有商有量的说着。
突然,踩在脚下的凳子猛地一晃,我整个人差点没站稳摔下了去!
人是没摔下去,但是手里的盘子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盘子里的点心也七零八落的掉的到处都是。
一阵惊魂未定,我惊恐的看着下面的莫途。
即便是居高临下的位置,我依然没有任何地理上的优势。
只见莫途冲我邪邪的一笑,嘴角的寒意越发清晰明显。
“你……”我刚说出一个字,莫征就从门口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他一眼就看见地上摔得粉碎的盘子,连忙走过来要将我从凳子上抱下来。
我也没有拒绝,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直到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才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莫途脸上的冰冷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他说:“哥,苏杭她没事吧?都是我不好,让她来拿点心,还差点害她摔了一跤。”
他的神色看起来是那样的懊恼,就像真的一样。
莫征淡淡的说:“没关系,等会我来给你拿点心。”
莫征安抚了我几句,然后从吊柜里面取下了满满一盘的点心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全程我都跟在莫征左右,半点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刚才这一切显得太诡异了,我不相信之前脚下的凳子会自己无缘无故的晃悠不稳。虽然当时的感觉有些不甚清晰,但我还是能隐约感觉到,是有人故意碰了凳脚,才会让我差点摔倒。
这个人是谁……在我心底呼之欲出。
我慢慢的将视线挪向莫途,只见他正在给自己儿子喂点心吃,满脸的温情慈父的模样,跟刚才我脑海里勾勒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的不安让我再也坐不下去。
“我去楼上拆礼物,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连忙起身往房间走去。
身后紧跟着而来的是莫征,他显然也察觉到我状态不太对。
房间里,我坐在床边心不在焉的拆着手里的礼盒。
莫征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我摇摇头。
“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莫征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抬起我的下巴,强迫与他视线平视。
“出什么事了?能让你这么心神不宁。”他问。
我咬咬牙,只觉得内心一阵躁动:“我不想说,你不要逼我。”
“苏杭,你这又是耍什么脾气?”莫征有些看不懂了,紧跟着语气也着急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拆开了礼盒,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玉质挂件,我伸手摸上去:“说了没事,我只是突然被吓到了,有点心情不好而已,等会吃午餐的时候我就会下去,你先去陪你爸他们吧。”
莫征又静静的看了我好一会,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声:“那好吧,一会你可要下来一起吃饭。”
“嗯。”我点点头,给了莫征一个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不现在说?
很简单,因为我没有证据。
甚至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莫途要这么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