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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高中时代开始,就是班级里不算出众的女生。
说起相貌吧,还算可以,清秀有余,明艳不足;说起成绩吧,不上不下,中上游水平;如果不是家里条件还不错,我几乎可以算比较路人的女孩子了。
我大概就是某涯上自评六七分的那种女人。
嗯,随手一抓一大把,说的就是我了。
我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莫途对我不能忘怀呢?其实我自己也很费解。我没有白霜霜那样的风情,也没有裴珍的美丽,甚至以前唯一拿得出手的家庭条件,现在也成了一大短板。
我纳闷的同时,莫途还不忘整天问我追账。
自从那天邵家晚宴回来后,他已经保持了连续一星期给我打电话,关心还债问题。
“你就真这么缺钱?缺我这八百万?”我嘲讽意味十足。
“缺,特别缺,尤其是缺你的钱。”莫途跟听不懂似的,强烈表达了自己的渴望。
我顿了顿:“你这个账算的不对。”
“哪里不对?我现在按照小时算的话,这八百万还是少了呢。”莫途一副被我占了便宜的口吻。
正说着,突然门口顾学章进来了,我匆忙挂断了与莫途的电话。
除了早上,顾学章很少来我店里,这会已经下午快两点,他怎么会来?
“今天晚上有两场音乐会,我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去。”顾学章说着亮出了自己手里的两张票,“你母亲的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顺便带上她吧。”
我刚想拒绝,听到后半句话又迟疑了。
音乐会……我妈一定会喜欢,她向来喜欢这些充满小资情调的东西。
自从父亲去世后,在我妈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我。我知道,这样不好。
“谢谢你。”我忍不住伸手接过那两张票。
顾学章满意的点点头:“晚上我会去你家接你和阿姨。”
没等我反应过来,顾学章已经转身离去,空留一片淡淡的香气,那是他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
林朵凑过来看到我手里的票:“哇,晚上有约会啊!苏杭,你可不能拒绝啊!作为一个单身的女人,约会是你体现自我魅力的最佳方式!”
林朵的两只眼睛亮晶晶,仿佛我晚上不是要去约会,而是要去约p。
我无奈的瘪瘪嘴:“票都收了,再说拒绝晚了吧。”
晚上,我和我妈吃完饭,顾学章的车就停在了外面。
我妈脸上洋溢的淡淡的喜悦,看得出来她很开心,能看到她这么高兴,原本我心里的一点点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顾学章的车里还有顾老爹,显然这是一次四个人共赏音乐会之旅。
等我们坐在音乐会的大厅里时,周围灯光一暗,我只觉得浑身细胞都被扑面而来的音乐给震撼了。
顾学章就坐在我身边,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的表演台,表情严肃的就像是在开会。
我瞄了一眼,就很快瞥开了。
音乐会总共两个小时,全部结束时,我依然觉得意犹未尽。
起身退场,我正要去扶我妈,顾学章却抢先一步,他说:“我来吧,你是女人,帮着拿包就好。”
我微微怔住,看着走在我前面的顾学章有些不太明白他今天的举动。
在顾学章的搀扶下,我们顺利坐上了车,照旧是将我和我妈送回家。在门口的时候,顾老爹扶着我妈进了门,我刚想跟着一起,谁料顾学章从后面叫住了我的名字。
“你喜欢巴赫的曲子?”顾学章问。
我有些惊讶的回眸:“嗯。”
“最喜欢巴赫的那一首作品?”他问。
“b小调弥撒曲。”
“是B小调弥撒曲?”
没想到,我和顾学章竟然异口同声。
他的眼底终于浮出了一抹笑意,轻轻点点头:“那我知道了,下次有巴赫曲的音乐会,我还会来喊你一起。”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今天我主要是想让我妈开心。”我连忙说。
“你自己不开心?”顾学章站在台阶下面看着我,那双眼睛透着浓浓的兴趣,几乎让我不敢与之直视。
我眨了眨眼睛:“不,我当然也很开心。”
“你开心就行了。”顾学章点点头,“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们就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条条框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为了开心的吗?”
顾学章的话深深的撞在我的心头,他又说:“可能你会觉得我追求你只是因为你适合做妻子,你和我父亲关系很好。但……世界上没有一种关系是不被利用的,就比如你和你母亲。她那么无私的爱你,也有前提条件,那就是——你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怔住了,一时间呼吸紧促:“你的意思是……有被人看中的价值也是一件好事?”
“对。”顾学章淡淡的说,“不然你想想,为什么莫途那样的人会盯着你不放?你觉得自己又有哪一点非要让他对你恋恋不舍呢?”
我只觉得喉咙里一阵发紧,就在这时,顾老爹从我家出来,看样子是已经安顿好我妈了。
顾学章冲我点点头:“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会等你的回答。”
这是两种爱情观,我当然明白顾学章的意思。
他觉得我适合,我跟他相配,我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所以他追求我就是有理有据,并且坚信感情可以培养。对他而言,适合比相爱更重要。
我何尝不知道顾学章说的才是现实,但我心里却始终在犹豫,我不想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度余生。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挚友勇敢的选择了所爱后,这种想法就会越发的强烈。
回到家里,我妈已经坐在床上准备休息,她轻轻握住我的手,问:“苏苏,妈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妈也不逼你,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去做,不要为了妈妈去做你违心的选择。”
一番话,说的我心头酸涩,一下子忍不住搂住了她。
闻着母亲身上那熟悉的淡淡馨香,我哽咽的点点头:“好。”
或许,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顾学章向我做了正儿八经的表白后,莫途紧接着在第二天就到我店里报道了,美其名曰请求心理咨询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