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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暗暗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又来了。
刚才他不是说已经跟苏虞两清了么？
那他现在又怒火攻心做什么，人家愿意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跟他有关系么？
是人家的自由好不好！
当然李志也只能在心里逼叨逼，根本不敢开口说任何话！
而且之前明明在说秦小姐的事。
李志觉得他有必要再将话转移回去，“厉总，您跟秦小姐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有。”厉景彦将断了的烟随手一丢，又重新抽出一根来，“为什么突然提她？现在我们正说苏虞的事。”
李志：“……”
厉总您确定么？需不需要倒带看看？
“苏小姐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李志努力将他的“本末倒置”拉回来，“倒是秦小姐，现在初一去了寄宿学校，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可能会有点孤单吧！”
厉景彦瞬间如醍醐灌顶，“……呃，是、她最近表现的确实有点怪异，莫非是因为孤单了？”
“怪异？”李志暗暗抹了一把汗，心道总算将您拉回来了，“秦小姐怎么怪异了？”
“她向我借钱——”男人浓眉微紧，“而且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说是要捐给一个孤儿院。对了，李志你吩咐财务将两千万打到她卡上。”
李志万万没想到竟然要这么多，小心翼翼地说：“厉总，两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何况是打到私人卡上，既然是捐给孤儿院，那我们完全可以走公账，这样手续也比较规范。虽然我们是纳税大户，但税务局一向严苛，若说小金额的还好，这么大一笔钱走私账……真的不太好。”
厉景彦摸了摸眉心，“这个我当然知道，昨晚上也跟她提了，但她坚持要走私账，要是不答应，就怕她跟我闹别扭——”
“这样啊！”李志也觉得这事有点难办，毕竟江山美人都重要，“厉总，要是您不介意的话，我来跟秦小姐说说。”
厉景彦闻言立马不高兴了，挑着眉问，“难道你的话比我的话还灵？”
“哦，当然不是。”李志快速顺毛，“我只是觉得秦小姐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要是我说的话，她可能会答应吧！”
厉景彦其实就是随口一说，并未真的生气，扬手一挥道：“那你去打吧！”
“哦，好。”李志准备往外走去打电话。
“等等——”厉景彦又突然出声。
他当即刹住脚，转身一脸无辜地问，“厉总，您还有事么？”
厉景彦深深抽了一口烟，说：“你就在这里打，我要听听她怎么说。”
“唔，好。”李志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厉景彦见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没响多久就接通了——
他示意免提，将手机放到桌上。
李志都照做了。
“秦小姐，是我——”
“嗯，李助理你好。”女人声音柔软。
厉景彦心里暗暗偷笑，觉得自己看上的女人真有礼貌。
李志笑着瞟了眼自己老板，也道：“秦小姐你好，我今天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说。”
“……”李志迂回道：“你现在不忙吧？”
“不忙。”秦诗薇声音有点轻，但咬字非常清楚。
李志又看了眼自己老板，对方示意他速战速决，他便不再卖关子道：“秦小姐，今天厉总让我给你个人账户打两千万，这事……我觉得有点不妥，想跟你商量一下。”
“哦，那件事啊！”秦诗薇突然语气变得莫名轻快，“算了，那钱我不要了。”
“啊！”李志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疑惑看向自己老板，“怎么、怎么又不要了？”
“秦小姐，你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
电话那头的女人静默了几秒才又开始说话，“当然没有。”
李志试探性地问，“那怎么……？”
“没什么，就是之前弄错了，现在那笔钱不需要了。”秦诗薇似是笃定地说，随即她又很明显的缓了缓神道：“你只要跟景彦说我不需要那两千万就行，其他的不要多说。”
末了又加了句，“明白么？”
李志听得有点云里雾里，他看向自己老板，见其示意他可以终止通话了，他心神领会，“哦，我知道了，那待会我来跟厉总说清楚。”
“嗯，麻烦你啦！”隔了大概几秒，秦诗薇又语气沉重了些说：“上次的事没能帮上忙，我感到很抱歉。”
“……”李志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上次的事？”
之后才反应过来，“哦，没关系。”
厉景彦双手抱臂，眉头微微一皱，两人有事瞒着他？
这时秦诗薇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那头传过来，“我还想麻烦李助理一件事。”
“你说——”
厉景彦对这通话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咱不提她说的话，就是她说话时的语气都让他感觉陌生。
但转念一想，这似乎是很正常的反应。
跟不同的人确实会有不同的语气——
“关于克鲁斯的那件事我希望你别在景彦面前提起，我不想引起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李志几乎是汗流浃背了，心道你想瞒着都不行了，“大佛”就在这里听着呢！
但他当然不能明说，只能敷衍道：“是、是，一定一定。”
挂上电话后，李志呼出一口长气，感觉心脏都快超负荷了。
“她嘴里说的什么事别跟我提？”厉景彦却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
“哦，就是跟克鲁斯先生合作的事。”李志如实道：“本来之前是想请秦小姐说服您去向他道歉的。”
厉景彦捏了捏眉骨，“我知道了，找个可靠的私家侦探跟着她一段时间，我感觉她……似乎有事瞒着我。”
“……”李志莫名心惊，他们不是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了，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厉总，一定要这样么？万一被秦小姐知道了，她估计会很生气吧！”
厉景彦表情平静，看上去有种波澜不惊却又惊涛骇浪的感觉，“她倒是不怕我生气……”
李志脑子有短暂的宕机，回神后立马屁颠屁颠走了出去。
之后，男人一直站在窗前默默抽烟，从神色上看似乎若有所思。
——
傍晚，在苏虞准备下班时，却突然来了一位客人。说客人似乎有点太客气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陌生人。
厉景彦起先双手负在身后，在女人跟他擦肩而过时伸手将她拽住，“我们找个安静地方坐一会儿，有事问你。”
苏虞却不太想理他，之前那次见面，他好像已经将话都说的够清楚。
她一没失忆二没脑子出现问题，所以不会忘。
“抱歉，我没时间。”她不留情面地拒绝，拿出车钥匙就要去取车。
厉景彦注意到这个细节，皱了皱眉问，“你现在会开车了？”
苏虞心里猛地窝火，侧过身跟他面对面，“厉总，我们已经离婚好几年，几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不需要大惊小怪。”
“……苏虞，我今天来确实有事找你。”厉景彦觉得她这火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些。
上次他好像并没说错什么话，唯一跟她起冲突的就是……
他脑子忽然感觉有点刺啦地疼，就像是被一根针重重扎了扎。
疼，有时候确实能提神醒脑。
他当即开口道：“关于上次的事我可能太武断了。”
“……”苏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来，在她看来只要与秦诗薇沾边的事，他就像是被蒙住了双眼，根本看不清。
或者不愿意去看清。
她顿了顿神，“你怎么突然提起那事？”
厉景彦看着她说：“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我就告诉你。”
苏虞有点不耐烦地看了眼四周，道：“那好吧，附近有个咖啡馆，我们可以去那里说。”
“好——”
“呃，就是我们这样单独见面钟先生会不会有意见？”
苏虞：“……”
她一直挺好奇，在他眼里她跟钟岐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是包养跟被包养的关系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那么幼稚。”
“唔。”之后厉景彦也不再吭声，毕竟他们现在毫无关系，他不需要管她的私事。
两人在咖啡厅里落座后就叫两杯咖啡，彼此闷不吭声都不说话。
苏虞向来比他耐心好得多，但这次却先破了功——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厉景彦呼出一口长气，从兜里掏出眼来，说了句，“不介意吧！”
还没等苏虞说话，他就已经自顾自地抽起来，显然不管她介不介意，他都会抽！
“我想请你关于上次的事再说一遍，从头开始说——”
他说。
苏虞表情愣了愣，“上次的事？呵，你不是不相信我么？既然不信，我还说什么，别浪费彼此时间。”
厉景彦见她要起身离开，便立马激动起身道：“此一时彼一时——”
苏虞有点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吓到了。
果然，只要摊上秦诗薇的事，他就会分分钟失控。
“你坐下好好说。”他尽量心平气和。
苏虞迟疑了会儿，最后还是重新落座，“起身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是秦诗薇主动联系我，让我去帮你向克鲁斯道歉，而且她在电话里说你到时候也会在场，我才会没有多想的赴约。”
厉景彦眸光微怔，“她说我也会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