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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另一个做房地产的,叫赵誉德,当时一起竞标的但是落选了,现在他想用这种手段分杯羹入资做大股东,便将上边的批文给压了。”
卓尔:“原来是这样,这倒是小事,如果你舅这边手续齐全,合法开发,文件是肯定能批下来的,放心吧。”
我:“谢谢你,惊霆。”
卓尔:“嗯,不谢。”
我:“啊,那个……我这是做了好事儿,帮我留个名。”
卓尔失笑:“做好事是得留个名,我等下给沐轩打个电话核实一下,你安心等消息吧。”
我:“好。”
突然陷入的沉默,让气氛一度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这要命的安静让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惊霆,我挂电话了。晚安吧。”再这样下去,我怕失控到没有了理智。
卓尔:“好,晚安。”
挂断电话,我手里依旧紧握着手机,心脏还在巨烈的跳动着,他什么也没问,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已经怀孕四个月,肚子也藏不住了,一个单身女人怀着孩子确实有足够的舆论压力,可让我最担心的是卓家的人,真的能放过我和这个孩子吗?
卓尔那边的办事效率很快,两天后上边的文件就给批了下来,给我回电话的是沐轩,公事公办的语气。
沐轩:“周小姐,这边核实情况后已经打电话过去吩咐了,公文批下来了吧?”
我:“啊,是,是的。谢谢你们了。”
沐轩:“不客气,这是义务,如果你舅舅的手续不合法,也是无法顺利将公文给批下来。”
我:“嗯,代我向卓少问好。”
沐轩:“好的,再见。”
才跟母亲说完这个消息,舅舅与舅妈他们便登门来了,手里提了一些东西过来,一阵儿虚寒问暖的。
看母亲的笑容,那些不愉快我便都丢开了,人活着太清醒太明白,确实不是一件好事。该糊涂的时候糊涂,刚明白的时候明白,大家都开心。
没有非黑即白,往往这个世界总是黑白交错,灰色居多。也没有绝对的善恶,就像现在这样,他们的开心和感情是真的,只是很薄弱,并参夹着利益。
二姨让我们去他们家住一段时间,但是这次母亲拒绝了,“我们在L城已经呆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住得有点儿不习惯,想回B市去了。有空了再回来看看你们。”
临前,舅舅将我拉到了一旁,神神秘秘道:“小渝,这次事情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舅舅的公司真的是完了。没想到你这……上边的来头还挺大的,一句话的事情两天就批下来了,你回了B市,可别忘了舅舅啊,多提拔提拔咱们这些亲人。”
我:“舅舅,其实跟我没太大的关系,是我正好认识一个朋友,又认识一个上边的领导,核实了情况才批下来的。”
“别别别……”舅舅激动的扣过我的手,一脸精明之色:“我下海经商这么多年,犹其是房地产这一块儿,打交道何其多?这其中的道道我怎么会不明白,小渝啊,咱都是明白人,就不说糊涂话了。这个你拿着。”
说着他将一个文件袋替给了我,我讶然的看向了他:“这是什么?”
舅舅:“你打开看看。”
我无法,只好将文件袋打开看了看里边的协议书,竟然是百分之五的红利。
“这……舅舅这个我不能收。”
“拿着!你要是不收,就是把舅舅当外人,收着!”他硬要将这文件塞给我,我想了想便也收下了。
舅舅这才高兴的笑道:“这就是嘛,以后舅舅有什么难处,也得你提拔一下。”
“舅,别这样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只要不犯法,不违规,身家清清白白,什么都好说的。”
舅舅:“是是是,绝对不做违法犯纪的事情!”
我失笑:“舅,这个我收下,谢谢您了。”
风波总算是过去,母亲说再留一个星期便离开这里,晚上我正准备给卓尔打电话,说一下情况,走到阳台的时候,手机也恰好响了。
看了眼来电,正是卓尔打过来的,我深吸了口气,接过了电话。
卓尔:“现在有空吗?”
我:“啊?”
卓尔:“正好来这边办点事情,我会在L城里呆两晚,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过来接你。”
我其实下意识是想拒绝的,不管我和他曾经怎样,他现在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这样跑过去,算什么呢?小三?情妇?
我沉默了许久,卓尔轻叹了口气:“只是想见见你,不会做别的事情,你就不想见我?”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哪能不想?从分开的第一天,就想他想得要命。
我:“那好吧,等会儿我们见面再谈。”
挂断电话,我回屋里,画一个淡妆,理了理头发,穿了件儿外套,便跟母亲说了声要出门。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母亲下意识多问了句:“现在时候不早了,出门去见谁呀?”
我抿唇埋下了头,“嗯……见,见卓尔。”
母亲盯着我一脸凝重:“你不该去见他,他现在都结婚了,是有老婆的人了。”
我急了,眼睛涩得厉害:“我就是见见他,我……我就是见他一面而己……”
“哎。”母亲轻叹了口气:“早些去,早些回,知道吗?”
我应了声,歉意的看了眼母亲,转身离开了出租屋。
等了一会儿,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街对面,车窗降下,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一眼认出那人来。
他坐在车里,穿着昂贵的订制西装,浓密的头发一丝不苟,他同时看到了我,推开车门,修长的腿率先跨了出来。
他一手插在裤口袋里,倚在车边笑得魅惑人心,我像是着了魔般一步一步走向他,像是罂粟花的毒,上了瘾需得极大的毅力才能戒掉他。
随着一步步的靠近,什么理智,什么矜持瞬间荡然无存,我冲进他的怀里,紧紧搂过他的腰身,只有这样才让我有归属与安全感。
他微微倾身搂住了我,叹喟了声:“我们已经一百多天没见面了,时间难挨得像是渡过了半个世纪,好漫长。”
我无法自抑的泣不成声,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好了,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可是我不知道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做,只是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紧紧攀附。
他轻声细语安慰了我许久,我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声色沙哑:“惊霆,我没有办法不想你。”
他轻揉着我的头发,低语:“先上车。”
卓尔来这边办公路过,暂时住在了安排的小别墅里,安全也确保足够的隐私。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脱下西装外套架在了衣帽间里,又走到吧台,拿过利口杯夹了几块冰,倒了点伏特加。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转身看到我,浅笑了下:“怎么了?”
说话间,已经大步走到了我身边坐下,我收回视线,失笑:“以前也没少看你,可是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卓尔执杯凑到我的耳畔,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轻轻响起:“真的?再看几十年也看不够?”
我绞着十指,心情凝重,叹道:“几十年啊,那是够长了。”
卓尔轻啜了口酒,提议道:“今晚留宿别走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周边走走?”
我:“不,不行的,我得回去。”
卓尔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将我一把拽进怀里抱住,“不放你走,今晚就乖乖留下来,嗯?”
我推了推他,纹丝不动,只得无奈的看着他:“我们这样不好。”
卓尔:“哪里不好?”
我:“你,你都有老婆了,我们不能这样。”
卓尔失笑:“老婆……啊,是啊,我有老婆了,但是不妨碍我出来寻花问柳啊!”
我顿时语塞,久久憋出一句:“你真是个混蛋。”
卓尔没皮没脸的轻应了声:“是,我是个混蛋,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个混蛋?”
“你有老婆了,我不能再喜欢你了。”
“啧~那咱们这算不算偷情?”
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拿过包包起身道:“我要回去了。”
他也没拦我,坐在沙发里好整以暇的盯着我走到门口,我拧了拧门柄,才知他进门时,顺势锁上了门的秘密锁。
“你开门。”
卓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你今儿个就别忙活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为之气结:“你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卓尔挑眉:“可能是你以前还不够了解我,我一直都这样。”
说着,他拿过桌上的橘子剥了一个,朝我勾了勾手。我只得走了回去,他将一半橘子递到了我的手里。
“这橘子很甜,天然无害特别难得。”
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虽然嘴里的橘子很甜,可吃下去却是涩苦的。
卓尔:“我就知道你心里很在乎,我有老婆已成事实,你和我都无法改变,但是你就真的能放下我?”
我;“惊霆,我知道你有难处,我完全能谅解你,就像你说的,我再怎么喜欢你,也没办法做有妇之夫的情人,希望你能尊重我。”
他陷入了沉思,点了点头:“好,我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