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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那一拳狠狠砸在宋时寒的左脸上,宋时寒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但很快,他从地上跃起来反击了回去。
虽然是寒冬的深夜,但这是大马路上,依旧会有一两个路人过往。见他们就要发狠的打起来,我冲上前抱过了卓尔,拦在了宋时寒面前。
“别打了!别再打了!!”我嘶喊着:“你们冷静点儿!看清楚了,一个周若渝不值得你们这样!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闹成这样子,实在太难看了!太难看了!!”
宋时寒不管不顾的拽过我的手腕,可能是怕抓疼我,只用了几分力道,决绝道:“跟我走!”
我无助的看着他,央求着:“别闹了,宋时寒,我求你。”
宋时寒怒吼着:“放开他,跟我走!我让你跟我走!我不在乎什么身份,我早就不要这些东西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要的幸福还有未来,我都可以给得起!”
卓尔嗤笑了声:“宋公子,你现在怕是在痴人说梦话吧?嗯?你都自身难保了,就别再拖累小渝下水,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赐啊!这么快就忘了你自个儿的所做所为?”
宋时寒:“我不用你来教训!收起你的这一套去糊弄别人吧!我和小鱼在一起八年,你跟她才多久?别一副你什么都了解的嘴脸!”
卓尔双眼绯红,愤恨的盯着宋时寒,想将我拉到身后,但是宋时寒紧拽着不肯松手。
宋时寒:“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啊?卓公子,哦不对……是未来的卓市长,呵呵呵……这么好的仕途何必在此断送呢?你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真以为这个世界在为你转吗?有些东西,不属于你的,你就是再费尽心力,也徒无劳功!”
卓尔:“即使我不能和小渝在一起,我也不会把她交给你这样的混蛋。”
宋时寒:“呵呵呵……我是混蛋,你又是什么?别把自己想得多干净多高尚!比起这个权贵圈里种种丰功伟绩,你卓尔比我可肮脏多了!”
卓尔突然诡异笑了笑,上前一步压低着嗓音道:“我就算放手,你以为,自己就能拥有了?真是好可怜啊宋公子,你到了今天还这么幼稚可笑!”
说罢,卓尔突然放了手,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宋时寒欣喜的紧拥我入怀,“小鱼,你看到了吗?他根本不爱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家。”
我漠然拉下了宋时寒紧拽着的手,冲他摇了摇头,他脸上的欣喜在这片茫茫飘雪中渐渐隐没。
我退开了步子,不再回头看他,拼了命追向了卓尔离开的方向,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不然他就要消失在我的眼前。
直到我牵到了他微凉的手,卓尔顿住步子,扭头看向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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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寒独自一人呆滞的站在风雪中,直到世界剩一片白色,徒留他在天地间,安静得很孤独。
久久,他似乎才慢慢接受了一个事实,一个他不愿意醒来的事实,他爱的人,真的不爱他了。
即使他再怎么纠缠,再怎么恳求,做得再多,她也不会再回头多看他一眼。
明明那八年,她的心里,她的眼里,全都是他。可是转瞬间,就换了别人,一想到这,他整个人几乎要抓狂,要崩溃。
他凄然一笑,不爱他又怎样?只要他没有说不要,那她还是他的!是他先遇上她,是他在她的生命里,先打上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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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冰屑子密密麻麻的砸在挡风玻璃上,周边很快落了一层白。
我悄悄侧过脸去看卓尔的神情,可是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眸光幽沉,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送我回了庄园,却没有打算跟着下车,只是吩咐了句:“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
那时的反常就像是我的幻觉,眼前的这人,才是我所熟悉的卓尔。
我不知道该不该解释,或许他并不想听,卓尔向来不喜欢听解释,就如他的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他要看到的是结果。
我:“那,我下车了,路上很滑,你开车回去小心点儿。”
我伸手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他突然问了句:“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我怔忡了片刻,回头笑问:“她漂亮吗?”
卓尔暗自抽了口气,呼吸维持着平稳,轻轻说道:“很漂亮。”
我推开了车门,快步往屋内走去,不敢回头看他。我怕自己会失控,让他为难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给我的结果。
我听到车子发动的引擎声,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13年的年底,我回了小镇,小镇还流传着我的一些事迹,传得神乎奇神。但不外乎我傍上了某个大权贵,谁也得罪不起。
那一年轶筠没有回来,只有大年三十的长途电话,挂断电话后,母亲独自一人转着轮椅来到了门口,望着院子里的雪悄然落泪。
子美给我寄了几封信,母亲一一拿给了我看。这俩孩子的学习成绩都很好,眼看就要升高中了。
信中他们又提到,他们母亲和父亲已经离婚了,母亲找了个后爸,不常回家。
过了大年初一,我在小镇打听了一下,来到了子俊和子美家。俩孩子买了一斤肉,正准备自个儿包饺子吃。
看着俩瘦巴巴的孩子,我不由长叹了口气,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家,整个年俩孩子便在我家里过。
他们很懂事,也知道感恩,家里的事情能做的便抢着做,似乎想以此来回报一点恩情。
过了大年初五,母亲突然提出要与我一道离开。
我即惊喜又感到惆怅,想了想问她:“妈,是不是跟那些流言有关?”
母亲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全然是这样,只是轶筠现在在伦敦,你两边都要操心,我听着这边的流言有点烦,也想着留在你的身边,或许你会安心点。”
我失笑:“妈,走吧,我们其实早已不属于这里,已经融入不了这里的环境了。”
至于那俩个孩子,母亲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这俩孩子我不希望你再插手,这对你没有好处。”
我认真的考虑道:“妈,我会量力而行。”
走出门时,只见那俩孩子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外,刚才的那些话,他们估计都听到了。
俩人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我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干嘛这个样子?事情还没你们想得这么糟糕,人生也没有陷入无望的绝地,哪怕是陷入无望的绝地,就更应该挺起胸膛去抗争!”
子俊:“姐姐,我们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现在……爸入狱了,妈也不管我们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子美:“姐姐……你别不要我们,我们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我没说不管你们,等寒假过完,学照上,升学考要好好考,其它的什么都别多想。烦恼都是人想太多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14年开春,我带着母亲回到了B市,卓尔之前送了一套房子整好已经弄完装修了。我打算将母亲安排在那里先住下。
庄园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打理,除了打理酒窖,和几坛子发酵的酒……
三月份的选举大会迫在眉睫,我与卓尔已经许久未见了。想必他正在全心筹划着选举的事情。
可没想到,选举两天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将我和卓尔的命运轨道彻底扭转变轨,终究失控。
因为庄园这边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如果不上网不看电影,几乎与世隔绝着。
直到卓尔给我打来一通电话,说:“网络上现在流传着一段视频,关于你和我的,现在虽然请公关在控制局面,但是已经压不住了,视频我发你邮箱,你看看。至于其它的,先别轻举妄动,我这边在处理一些事情,晚点我会过去。”
我被弄得措手不及,也从未听过他的声音那么疲惫无力。没说什么,卓尔挂断了电话,我打开邮箱看到了他发来的那段视频。
是我与他相拥在一起亲密的视频,明显被剪辑过,地点是在庄园的大厅里。
那个下午,我几乎无法做其它的,像失魂的木偶一直坐在沙发里,脑子一片空白。那是怎么被拍到了?又怎么会传到网上的?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尤莉,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是她。她对卓尔的感情很深,即使是嫉妒,她也不会伤害卓尔,毁了他的前程。
突然脑海里响起卓尔曾经对我的提醒的话——‘她神情慌乱,明显一副做贼心虚,如果不是什么很好的朋友,以后堤防着点儿,最好别再见。’
‘学艺术的人,骨子里都很骄傲,这种人做风大胆奔放,向你借钱,又关系不是很好,我有点看不懂了。’
……
是安萌萌!我翻遍了大厅每一个隐讳的角度,终于在收藏柜最上层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只针孔射像仪。
我不明白她究竟为了什么,竟然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预谋了这么久!
不,安萌萌又怎么会处心积虑来对付我与卓尔?这背后……我越想越觉得寒冷,如坠冰窟。
我拿过包包正准备出门,却见门口一群保镖鱼贯而入堵住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