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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轻啜了口茶,说道:“城西的黄金地段,那里的房子还没验收呢,都卖得差不多了,我整好跟开发商熟,挑了三套房子给我,我把其中一套划到了你的名下。”
我猛然睁着眼看着这份沉甸甸的东西,拒绝着:“卓少……为什么……这房子太贵了,我,我不能要。”
卓尔笑了笑:“收着吧,以前她们都有的。不过你挺合我的胃口,我给你的自然也好一些。”
她们都有?我顿时明白了过来,看来这是‘分手’费了吧。
我:“谢谢卓少。”
卓尔搁下茶杯,起身意味深长道:“晚上有一个局,我让人来接你,打扮漂亮点,最后一次了。”
我起身送他到门口,“卓少慢走。”
到了第二天晚上,李耀阳开车过来接我,他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拉过我略显激动道:“今晚你千万别去!”
我猛然抬头看着李耀阳:“怎么了?”
李耀阳喘了几口气儿,沉声道:“今天晚上,卓少是想让你陪那帮商会的老头子,表面上斯斯文文,一个个有头有脸,但其实骨子里就是禽兽,我当了这么多的司机,送过这么多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完好的从那里出来过。”
看着李耀阳替我惊慌的模样,我丝毫不怀疑他说的真实性,或许他说的比我想像中的更恐怖。
我一时间六神无主,心乱如麻,真的没想到卓尔最后给了我这么一个结果。
“你走吧,快走!能走多过远是多远!卓少已经把你丢弃了,这样的弃卒,他永远都不会回头再给半分宠幸。”
我抽了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我不能走,耀阳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让我有了点心理准备,否则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过去,只怕真的……”
李耀阳不解:“你还要过去?”
我苦涩一笑:“你叫我逃到哪儿去?卓少若有心,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你给揪出来的。”
李耀阳:“他不会有这样的闲工夫,你就听我一句劝。”
我:“耀阳哥,我还有个弟弟在B市里,所以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李耀阳长叹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找个借口躲过去吧,你说你今天不舒服,所以不过去了,看看能不能找个人顶替?”
我:“不可能的,卓少叫我今天过去,我就得今天过去。就算躲得了今天,也躲不了明天。该我面对的,迟早得面对。”
李耀阳撇开了脸,丧气道:“你说这什么世道?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呵……就是那些有钱人的玩物!”
我:“耀阳哥,真的谢谢你。”
李耀阳无奈一笑:“我没帮你什么忙。”
我:“不,你帮了我很多了,说实话,刚开始我对你还挺看不惯的,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走吧,去晚了卓少又该不高兴了,虽然他从来不会把情绪挂在脸上。”
谁知我和李耀阳赶到半路,卓尔又打电话过来了。
卓尔:“到现在怎么还没来?”
我:“卓少,我在路上了。您说让我打扮好看些,我多花了点时间。”
一阵沉默之后,卓尔干巴巴了说了句:“我这边有人了,你也可以不用过来。”
我:“啊?”
卓尔:“没听清楚吗?你可以不用过来了。”
他改主意了……为什么?
李耀阳一脸兴奋的冲我挤眉弄眼,我考虑了好一会儿,说道:“捯饬了好久,特别打扮了一下,想让卓少看看,就这样回去有点遗憾。我很快就到了。”
说罢,我快狠准的掐挂了电话。李耀阳见鬼般的瞪着我,靠边停了车,车子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下公路的宁静。
李耀阳:“你疯了??”
我:“不,我没疯!”
李耀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当然是好好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一劳永逸了。”
李耀阳:“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这次的趴有多危险,卓少最后没让你过去,说明对你还有几分怜惜,你为什么还要去送死?!”
我:“耀阳哥,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如果我有一天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现在,我们走吧。”
李耀阳长叹了口气,无言的重新发动引擎,开车将我送到了金玉皇庭,那是B市最高档的娱乐会所。
我那天可谓盛装,当时穿着的是一件黑色V领吊带晚礼长裙,裙子上有很多亮片以及十几颗并不昂贵的钻石。
可那是我最值钱的裙子,纯手工订制的,价值在三十万以上,利落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我跟着这里的门童走了进去。
门童对这里的侍应生交待了句,又将我带到了顶层的一个包间里。
顶层只有一个若大豪华的包间,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客人需要。
而今天里面招待的,就是卓尔一开始叫我来的目的。
走进包间的那一瞬,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我微微笑了下,视线落定在卓尔身上。
卓尔微怔了片刻,我自若从容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我:“卓少。”
卓尔定定的盯着我,面容是从所未有过的冷峻,“坐吧。”
我:“嗯。”
我正准备坐下,突然一个胖大叔叫道:“来来来,坐我这边,小美人过来。”
说着那胖大叔挪了挪,给我腾了个地儿。
我回头看了眼卓尔,卓尔也未看我,只是点了一支烟:“既然林老板叫你过去,那你就过去。”
于是我坐到了那林老板身边,这林老板时不时的揩油,不断的用各种暖昧的词‘夸我’。
林老板:“周小姐皮肤真白,长得这么漂亮,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我冲他笑了笑:“是父母遗传的好。”
林老板笑咪了眼,瞄向我的胸脯:“看你这腰啊,细得……但是还是挺有料的嘛!等会儿,让我好好摸摸。”
后来我慢慢了解到,B市最高权威的商会,每年都会有一两出这种聚会,卓尔请他们过来吃吃喝喝,虽然看似正经事儿没谈一件,但是凡来过这聚会的人,无不对卓尔服帖。
说到弄权,卓尔的手段是一流的,并且他在悄无声息的建立自己的势力,盘根错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推杯换盏后,卓尔看了眼时间,便起身说道:“各位好好玩着,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行一步了,我不说相信大家一定也明白,往后还需各位配合工作,更好合作。”
包间里所有人都起身送卓尔离开后,这才放开了玩。
来这里赚钱的漂亮女人,都是为了钱豁出去的,这些人与卓尔不同,不是每一个都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
他们是商人,唯利是图的商人,而且这种场合,谈什么素质修养简直矫情。
他们化身为野兽,似乎很喜欢分享美味,我很快成为了众矢之的,跟他们周旋毫无作用,说得再多,不如做得好。
“别跑啊,来这里的女人,还矫情什么?被老子干一晚,拿的钱也够你半辈子不愁了!”
桌上有一把切烤羊肉的刀,很锋利的美工刀,我冲上前拿过刀架在了自个儿的脖子上,退到了包间的窗口。
我:“别过来!”
这些人只是想放松放松,出来玩玩,并不想闹出人命,虽然他们不怕闹出一条人命,但总归是扫兴麻烦。
那林老板冷笑了声,不相信我会从这里跳下去,他笃定道:“来这里赚钱的女人,不会想要寻死,你这么做,难道是想与众不同引起我的注意?”
我:“我临时改主意,不想赚这种钱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会从这里跳下去,那你大可试试。”
我将刀指向了他,爬上了窗台,我有点恐高症,那一眼往下看时,头一阵阵发晕。
可是生命总是不断的在赌博,在打破人的极限,虽然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那样的恐惧感。
那里真的很高,风太大了,以致于室内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全然听不清楚,只知道当时的情况很乱。
其实我不全然是做戏,如果,如果卓尔没有来,从这里跳下去,便是我人生最后的结局,连一丝水花都激不起,新闻也不会上。
因为他们会封锁消息,然后相识我的人们,会渐渐将我遗忘。
这便是残酷的现实……
头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在我差点要往下栽去的那一刹,我的手腕猛的一紧,被人狠狠拽了回去,然后跌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我手脚发软,那把军工刀掉到了地上,在瞬间死寂的包间回响。
下一刻,我被人一把打横抱起,无言而快步带我离开了包间。
我拼了命的搂着卓尔的脖子,喘着气儿,浑身颤抖得厉害。
在电梯门关上了那一瞬,我伏在他的肩胛外,恸哭出声。
耳畔响起卓尔低哑磁性的嗓音,虽带着几分嘲讽但掩不住关心,“现在知道怕了?你要是敢往下跳,你就是变成了鬼,我也得让你不得安生。”
我抽泣着,泪水糊了一脸,估计妆也花得惨烈,满是委屈的看着卓尔:“卓少,就算你不要我,也不要把我丢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