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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闪儿好囧!
她可不认识哪种是公的哪种是母的,不过说不杀就不杀,给小涵圈着养,还给萧沉灏发了照片:“看看,山鸡,星星妈送的。我说养家下蛋,她说这是公的。”
萧沉灏已经急得满口火泡,苏可心一直都没有下落,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知道人在何处。他回了几句,又继续找苏可心。
律师打来电话:“离婚证已经办好,崔家该得的财产已经全部签字,明天开始接交。”
张扬又打来电话:“萧氏集团一片动荡人心惶惶,大少和二少都在这边也稳不住情况。记者在外面包围了萧氏,萧温书气得晕倒,刚刚被送到了医院。”
阿华打来电话:“新的消息没有,还是老的消息,带出去的猎犬在山下找到了苏可心的气息,已确定苏可心平安的离开了赵家村。但是她上了哪辆车就不清楚,这边没有摄像头,好多公交车也都是半成新,不能用行车仪。”
萧沉灏头疼,胀得炸炸的疼……她到底去了哪里?找金天城是不是也该和金天城联系?她不会去找周艳艳吧?不不不,他已经联系过周艳艳,她要找过去周艳艳肯定会通知他!他会不会去找了崔婉桐?离婚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会不会傻傻的撞到了崔婉桐的枪口上。
又打电话问阿华:“崔婉桐那边是什么情况?她会不会在崔婉桐那里?”
阿华一口否决:“不可能!崔婉桐已经被离婚的事情气晕,已经没心思再去想苏可心。这几天她身边一直有人,也没有发现苏可心的靠近。”
然而。
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苏可心在……那天晚上,苏可心一夜没睡,她一边琢磨萧沉灏说的结婚事,一边琢磨金天城和黎栗的事。如果说真要结婚,或者说真要在一起生活,她希望婚后的生活可以平静顺利,不要再有任何的凶险。
她尚且有处理凶险的能力,妈妈和弟弟却没有。伊闪儿又要过来住,还有莫爷爷也说过要来住……这些人不是老就是幼,不能承受一点风险。
思索一夜,她决定离开。
天朦朦亮的时候她睡了一会儿,却也是警惕睡的,她听见了小涵推门的声音,也听见了妈妈和弟弟出去上课的声音。以她对妈妈的了解,大课间她肯定会回来,所以她一直睡到大课间。
然后妈妈再次离开后,她就捣鼓衣服,整出一个人形蜷在里面。再把手机和项链放到枕头底下,手机放下他们找不到她。项链是萧沉灏送的礼物,她怕弄丢了。做好这些,留了字条,她就像做贼一样溜出家门。
十点左右,正好是大家最忙的时候。她又择了没人的小路,一直走到江边。
江边有农户居住。
其实这江也不算江,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条内河。
它被山阻在里面。源头是地下水,会从山底下流到下游。正好这边的地形低,就形成了一条内河。老一辈的人都叫江,就叫成江名。还听老一辈人说过,以前这条江比现在宽很多,没有这么多的沙地。后来水越来越少,慢慢就露出沙地,江面窄了许多。又因为挨着鬼山,很少人来这边趟晦气,只有苏鱼不怕晦气——他都这么惨了,还能再惨到哪里去?
他不怕,一直住在江边,闲来打打鱼,忙来就下地耕种,日子倒也过得下去。遇到生病或者受伤的大事,村长都会带人出面帮他。苏修在世的时候就帮过他许多,还教他习过许多字。
他认识苏可心,也惊讶苏可心为什么会来这边?
他一脸复杂的表情,双手不停的比划,嗓子啊啊啊的叫着单调又难懂的音。对,苏鱼是个哑巴,一场大病夺走了他的嗓子。听妈妈的说法是:“苏鱼的爸爸是孤儿,在村里受着救济,二十五六岁才娶到媳妇。因为家里穷,娶的媳妇有点点傻,生下苏鱼后脑子就更不好使,三天两天的玩失踪。苏鱼五岁的时候,失踪三天的她在江里找到尸体。紧接着苏鱼生了一场大病,病得奄奄一息,床板都准备好了,准备死后就抬着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按照苏家村的规矩,夭折的孩子不能进坟山:“可是,都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苏鱼忽然醒了,然后慢慢好转。好转之后,嗓子不能说话,还拉着父亲搬到江边住,不去他就打滚撒波的闹个不死不休。”
“拗不过他只能搬过去,村里人也以为他是想妈妈,想在妈妈死去的地方陪着妈妈。却不是这样,苏鱼搬过去之后就开始下水玩,五岁的孩子一年四季都泡在水里,慢慢就学会了游水。十三岁那个,他又下水摸鱼,鱼没有摸到,两腿抽筋,在水里扑腾着挣扎。”
“他父亲是个老实人,说话不敢大声,不敢看别人的眼睛。跟他说话,他都会害怕的直搓双手。住在江边的又仅此一户,他还不会游水。”
可父亲就是父亲,不会游水也扑腾着下去。
苏鱼被救上岸,他父亲又溺死在水中。和他母亲一样,三天后被找到尸体。
从此后,苏鱼就成了孤儿,不会说话只会胡乱打着手语的孤儿。三十岁那年,村里人给他谈了一门亲,却被他拒绝了,意思是:“已经自己惨了,就不要再去害别人。”
等他死了,他的凄惨悲惨就能全部结束。
再苦,苦他一个人也就够了。
他一直单身,守着一室孤房,一片江水,两抹亡魂。
苏修在世的时候会时常过来看他,再教他习几个字。他习字不多却能独立看书,越看越多,识的字也越多,道理也懂在里面。苏修去世后,苏可心回来都会悄悄过来看看,给他送点钱,送点吃的和一些他喜欢的书。
他也会比划地告诉她:“他很想念苏老师。”鬼山对面就是坟身,想念的时候就对着坟山远远地瞧着。又有近一年的时候没见着苏可心,他比划的又快又急,急得苏可心都看不懂他的意思只能劝他先停一下:“鱼叔叔,您别兴奋,我这次回来可得住一段时间再走。我还有了男朋友,过段时间他就能回来,到时候我带他过来看您。”
苏鱼忙忙笑着点头,那意思是:“我知道我知道,我听村里人说过,长得跟明星似的,好看,好看。小涵也是喜欢的紧,他还能帮衬杨老师。”然后他一说又长了,学校,上课,还说自己也会经常过去玩,不过都是晚上,他们放学没人的时候,在里面转转。
苏可心看他比划,也急着赶时间,便对他说:“鱼叔叔,我这次来是想求您帮个忙,您能不能用船载我过江,我想去见见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