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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们！”赵和安的声音打破了小区操场的安静。
娄美彤正好在投篮，听到这声音手一顿，篮球才指尖滑下来，直直地砸到了她的鼻子上。
“嘶——”娄美彤倒吸了一口冷气，蹲下身用手按住鼻子。
地面出现了几滴鲜血。
“血……流血了！”
“纸，谁带纸了！”
现场乱作一团。
始作俑者尴尬地揉了揉鼻子，看了凡一航一眼，回应他的是冷冷的一记眼神，他吓得哆嗦了一声，拎着手里的两袋东西就上前赔罪。
“对不住对不住！不知道会吓到你！给给，纸巾。”
娄美彤只觉得丢人，捂住脸不想被人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
罗薇薇撇了下嘴角，指责地扫了赵和安一眼，说：“这里我来处理，你去附近的超市买点冰块来。”
“冰块？这有的卖吗？”
“当然没有！买个冰棍也行！记得顺便买条小毛巾。”
“好！”赵和安连忙跑着离开了。
罗薇薇注意到凡一航站在入口处没过来，她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帮娄美彤先处理鼻子。
好在血很快止住了，罗薇薇用赵和安买来的冰棍用小毛巾包好，递给娄美彤。
“你冰敷一会，免得到时候肿起来。”
娄美彤红着眼眶接过，一边冰敷一边带着哭腔问：“我不会破相吧？”
旁边的赵和安顺口就接了一句：“破相我会负责！”
现场一静，娄美彤看向赵和安，耳朵红了起来。
这气氛……
罗薇薇轻咳了一声，说：“上午就到这里吧。下午三点集合是吧？”
“嗯。”孟欣怡看向娄美彤，说：“就是不知道美彤下午……”
“我可以的。”娄美彤不知道怎么又不担心自己破相了，用毛巾敷着鼻子说：“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到下午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行。”罗薇薇点头：“那你看情况，如果不行今天就先休息，明天再来。”
“好。”
“先别着急走，我买了一些东西给你们，补偿补偿体力。”赵和安分发着自己买来的东西，最后走到娄美彤身边，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主动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让你受伤了，怪抱歉的……”
那些人还在分东西，罗薇薇抬脚走向了站在操场入口处的凡一航。
凡一航看她过来，往前迎了几步。
“你怎么来了？”罗薇薇头痛地说：“还带了赵和安那个搅局的……刚才娄美彤流鼻血可吓死我了。”
凡一航也是被赵和安拖过来的，说什么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女生累了的时候递上一瓶水什么的……现在看来，他就不应该信赵和安的话。
只不过他一向话少，面对罗薇薇的指责，只是垂眸说了声：“抱歉。”
罗薇薇撇嘴，对这个闷葫芦也发起火，无奈地说：“算了。我们先走吧，我刚才听见赵和安说要送娄美彤回去。人是因为他受伤的，送一下也应该。”
“嗯。”凡一航没有任何异议地跟在了她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不知道剩下来的三个人已经八卦开了。
“他俩一定在一起了！都来送东西了！”
孟欣怡抬了下眉说：“也不一定，我半小时前还问了罗薇薇。她说是因为两家人认识。”
“不可能只是那样。不过他们两个要是真在一起了，我觉得还挺般配的。哈哈哈……”
“恕我直言，我也这么觉得。”
……
罗薇薇和凡一航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出一段距离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问：“秦千芊呢？”
“应该在房间里写作业吧。”
这下罗薇薇更好奇了：“她没说要跟你们出来吗？”
凡一航摇头：“她不知道，没叫她。”
“喔……”罗薇薇点头，把脚步放慢了一点，跟凡一航并肩走。她发现凡一航总是喜欢跟在自己后面走，跟个小弟似的。
她开玩笑地说：“凡小弟，要不要认我做大哥，我教你……”
完蛋，她好像没有什么是能教凡一航的。
她还没想出自己能教凡一航什么，凡一航已经点头了：“好。”
罗薇薇：“……你好什么？”
凡一航缓缓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说：“认你做大哥。”
“……什么呀。”
她本来是想调戏凡一航的，怎么反而被他弄得有点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了呢？
她别扭地抓了抓头发，“咳咳”了一声，抢先走在前面。
为了缓解尴尬，罗薇薇努力找着话题：“那个赵和安……为什么老喜欢喊我小妹妹？他不是跟你一样大吗？”
“他小时候留级过，比我们都大两岁。他们那儿都习惯叫比自己小的女生叫妹妹。”
“难怪……”罗薇薇点头：“他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凡一航摇头：“他志不在读书，想着高中毕业就去当兵入伍。他们家里人拿他也没办法。”
提到毕业，罗薇薇有一瞬间的迷茫。
就连赵和安看起来这么不靠谱的人都有目标，她却不知道自己毕业之后应该怎么办。在今天之前，她甚至没去想过。
“未来”这个词一听就很沉重，也太遥远，可是被凡一航这么一说，好像已经近在咫尺了。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沉默，凡一航两步就追上了她的脚步，顿了顿，问：“怎么了？”
“我就是……突然想到毕业以后。”罗薇薇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毕业以后要做什么。”
凡一航不太明白罗薇薇的迷茫来自于哪里，他的人生从生下来开始就是被规划好了的，只是父母的突然离世不在预定轨道内而已。
他想了想，回答道：“高中毕业以后，不是要去读大学吗？”
“是啊。”罗薇薇叹了口气，说：“可是我大学考不考的上还是另说呢。就算考上了……那读什么呢？赵和安要当兵，你要当霸道总裁，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以后想当什么样的人。”
两个人都在继续往前走，可是谁都没有再说话。
这个话题，对尚且才刚迈入青春这一个坎的人来说的确是有点沉重的。
然而就在快到凡家的时候，凡一航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大学毕业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