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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间点校园里的人很少,大部分人不是在学校食堂吃饭就是去外面小吃一条街晃吃去了。
她一路也没碰到几个人,走到教学楼下面的空地时,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一抬头,教学楼二楼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她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凡一航……”罗薇薇错愕地念出他的名字。
凡一航没动,分明什么都没说,罗薇薇却感到了一阵心虚。
好像有一种,出轨的感觉……
罗薇薇堪堪收回视线,快步脚步往教学楼走,只觉锋芒在背,连走路都不自然了。
走上楼,凡一航还站在刚才的那个位置,视线看向不知名的远方,他鼻梁很挺,皮肤又白,侧脸轮廓是那种最完美的线条。
“咚咚咚”,是心跳的声音。
罗薇薇抬手按了按两边的耳朵,然后才走上前,用她以为最轻松的姿态跟凡一航打招呼:“嘿!同桌儿!”
她故意把“同桌”带上了儿字音,听起来像不伦不类的东北话。
凡一航没动一下。
罗薇薇奇怪地压低声音,脑袋往上仰,透过他架在栏杆上的臂弯看凡一航的脸。
他脸色很冷,好像……生气了?
罗薇薇的眼珠子转了半圈,故意叹了口气道:“哎,算了!本来我想告诉某人我上午干嘛去了的,既然某人不想听那就算了呗!”
她一伸懒腰,慢悠悠往教室后门走。
“罗薇薇。”
身后果然传来凡一航的声音。
罗薇薇一喜,勾起唇,她就知道他很好奇!
一转头,凡一航却已经在教室前门走。
怎么回事?罗薇薇心里一慌,跟上去:“喂!你……”
“班主任让你去找她。”凡一航脚步顿了下,只说了这么一句又往教室里走,很快走进了教室。
罗薇薇郁闷地扯了扯耳朵,凡一航这人怎么不按剧本走呢?
她跟着凡一航进了教室,跟着他在座位上坐下。
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教室里只有她和凡一航两个人。
凡一航翻开了那本短短几周就快要被他做完的厚重模拟卷写题,左手按着卷页,右手利落地在草稿纸上写下演算步骤,就连草稿纸上的字都很好看。
“凡一航。”罗薇薇看他一直无视自己,心里有点慌了。
她也不管凡一航是不是在思考题目,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笔,道:“你干嘛不理我?”
“没。”说了这么一个字,他盯着他手里的笔,视线很快移开,又拿了桌上另一支笔继续写,题目很简单,基本看一眼题就知道怎么解,不需要头脑去思考。
有点断水的笔尖唰唰唰才写了一列公式,手里的笔再次被罗薇薇抢走。
凡一航没看罗薇薇,正要去拿最后一根笔,那支笔也被罗薇薇先一步拿走了。
凡一航靠在椅背上,有些无奈地看向罗薇薇,视线对上,他开口询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罗薇薇把他的笔往自己背后一藏,说:“我要你别无视我。”
凡一航没说话了,就那么静静的、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意思是,我现在“有视”你了。
罗薇薇:“……”
她心里升起一种心慌的感觉,有点委屈又有点生气。
“凡一航,你干嘛这样?”
她的语气里无知无觉已经带了一种哭腔,软软的,像奶猫委委屈屈在叫,让人硬不起心肠,只想着投喂。
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又别罗薇薇一句“干嘛这样”轻易攻陷。
“你以后还这样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罗薇薇想也没想地摇头:“不这样了。额……你说不哪样?”
凡一航有些无奈地暗了暗额角,道:“无故旷课。”
“不这样了!”罗薇薇摇头,生怕下一秒凡一航就又不搭理她了。
被凡一航无视的感觉太差了,明明他已经在看着你了,却感觉他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你,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她不想再经受一次。
“好。”凡一航微微颔首:“那你写吧。”
“写什么?”罗薇薇不解地问。
“保证书。’
罗薇薇:“……凡一航,你至于吗?我罗薇薇又不是说话不算话。而且写保证书什么的,也太幼稚了吧?”
凡一航对上她的眼睛,只是问:“你写吗?”
罗薇薇抿唇鼓起了腮帮子,写了就白纸黑字有证据了,真的不能再逃课了诶。
不逃课的罗薇薇,算什么七中一年级老大?
罗薇薇犹豫的刹那,凡一航的脸色又冷峻起来。
“把笔还我。”连嗓音都是沉冷的。
罗薇薇蔫了吧唧地扁起唇。
“我写还不行吗?”
她不高兴地哼哼唧唧了两声,然后拉过凡一航的草稿纸,撕了一页下来,埋头写着该死的保证书。
委委屈屈的样子,看起来很乖。
凡一航移开视线,紧抿的唇终于没那么紧绷了。
“好了!”罗薇薇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把那张纸推了过去。
凡一航扫了一眼。
【我罗薇薇对着天对着地发誓……】
这都什么跟什么……凡一航叹了一口气,怀疑以罗薇薇的文笔,语文老师让她参加省里的作文比赛是认真的吗?
折好那张不伦不类的保证书放好,凡一航才问:“你上午干什么去了?”
罗薇薇看凡一航终于主动说话,顿时来了精神,把抢过来的笔丢还到他的桌上——凡一航的笔基本都被罗薇薇弄断水的。
她神采飞扬地说:“我跟你说,上午可不得了,我到黑城堡找宝藏去了,路上那叫一个崎岖坎坷,遇到了不少妖魔鬼怪,还有会飞的轰轰怪物。最后你猜怎么着?轰轰怪物是好妖怪,把我带到了黑城堡的天台,我找到一个宝物可以释放所有坏脾气!”
凡一航面无表情地听完,顿了顿,问:“你爬山去了?”
罗薇薇:“……靠!这你也能猜到?”
凡一航低头,微抬了下下巴,罗薇薇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看到了自己鞋子上沾的泥土,以及一些植物的碎末,一看就知道不是下过地就是去爬过山了。
她一窘,伸手:“给我纸。”
凡一航摸出口袋里的纸却没给她,弯腰扣住她白细的脚踝,把她的脚架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教室很安静,她的呼吸仿佛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