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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很喧闹，罗薇薇一点也没受影响依旧睡的很沉，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懒得理会，只想睡到天昏地暗，但是左侧突然传来一阵推力。
罗薇薇第一反应就是老师喊她，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喊了声：“到！”
教室里人来人往，你追我跑，一片闹哄哄的和睦景象。
罗薇薇尴尬到无言，好在下课很吵，她又坐在最后一排，没人注意到她喊的那声“到”，除了……
罗薇薇扭头，她的同桌正微抿着唇，眼角是弯的，似在忍笑。
是他！
“凡一航！你是不是有病？！”罗薇薇没好气地拿了一本书就砸过去，被凡一航一扬手轻松接住。
因为没睡够又因为刚才的尴尬，罗薇薇的火气贼大，手往抽屉下摸，一本砸不成准备再扔一本的时候，凡一航把她粉色的杯子推了过来。
“先别睡，喝点水。”凡一航的嗓音声线也是清清冷冷的，但压低声音的时候带着点润，眉眼低垂，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柔。
罗薇薇自打上课开始耳朵就嗡嗡嗡地耳鸣，但不知怎的，凡一航的声音却在哄闹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到她的耳朵里。
心跳不听话地失了频率，她耳垂通红，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可以看到里面的细小血管，粉粉嫩嫩，像个婴儿。
靠，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感冒药过期了？
罗薇薇揉揉脸，然后强壮淡定拿过杯子，杯子外面摸着是热的，明显是凡一航刚去接来的热水。
“有点烫，你慢点喝。”凡一航叮嘱完这句，又转头做作业去了。
罗薇薇双手捧着杯子，手心是暖的，心口好像也暖了起来。
“谢了。”她干咳一声，一口一口小心地喝着热水。
本以为对话到此为止，没想到凡一航再次转过头来，像是憋了很久，问道：“那那天你要去吗？”
“哪天？”感冒的罗薇薇脑子有点慢，没反应过来。
凡一航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提醒：“沈暮城。他的生日，你要去吗？”
“看情况吧。”罗薇薇不是很想去，但也没有特别抗拒，主要看那天心情，心情好就去，当然心情不好也有可能会去，说不准，她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改变主意的人。
棱模两可地回答完，她奇怪地看着凡一航：“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没什么。”凡一航清清淡淡收回视线，继续写题，但那一道难度并不高的数学题，一直到上课铃响他都没解出来。
思绪完全不在。
比起那天在QQ消息里看到罗薇薇发的宋宁远三个字，他更介意的，是那个向他伸出手说“交个朋友”的沈暮城。
他眯了眯眼睛，伸手去按太阳穴。
接下来一节是数学课，喝了一杯水的罗薇薇精神依旧不佳，正打算等会偷偷补觉的时候数学老师点到了她的名字：“罗薇薇，你起来说一下昨天作业本的第一道大题。”
班里同学的视线纷纷往后侧过来，大部分人是带着看笑话心情看她的。
“数学老师怎么了要叫罗薇薇讲题？她周末有没有把作业带回家都不好说吧？”
“可能是在睡觉，数学老师想让她回答不上来罚站吧。”
底下同学窃窃私语，大部分都是女生，罗薇薇仿佛是女生们的公敌，凡一航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罗薇薇这么不招女生待见。
好像的确……从认识她开始，他就没见过罗薇薇有什么女性朋友，身边唯一的女性好像就秦千芊一个，而且两个人的关系还不好。
被点到名的罗薇薇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让脑子清醒一点。
这一招的确有用，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顿觉神清气爽。
数学老师慈眉善目地看着她：“来，罗薇薇，你上来说一下，这道题你是怎么做的。”
怎么那么倒霉？抽她干嘛呀？她一个数学文盲。
罗薇薇抬眼扫了一眼黑板上写着的那道题，意外地发现很眼熟悉。
等等！这道题……好像凡一航教过她！
罗薇薇下意识转头去看凡一航，凡一航也在看她，目光平静又深沉，莫名给她一种心安感。
“罗薇薇？”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催促。
底下有女生阴阳怪气：“老师，你干嘛浪费时间呀？”
宋宁远开口就怼过去：“怎么就浪费时间了啊？”
那女生撇撇嘴，也不敢跟宋宁远这种一点也不会给女生面子的家伙拌嘴，只是低声说：“叫罗薇薇做题还不是浪费时间么？”
女生说的轻，罗薇薇还是听见了，她隐约记得那个女生喜欢高二的一个学长，2008年大多数人还不是用通讯工具表白，更多的依旧是依托“情书”这种东西。
那女生递了那个学长情书的第二天，那个学长给罗薇薇递了情书，罗薇薇当然是没有看，但梁子在那女生心里算是结下了。
罗薇薇的手心慢慢收起来，一言不发地抬脚往讲台上走。
原本她是打算说“不会做”的，尽管那道题她印象很深刻，背都能背出来，但她懒得上讲台写。
可这个女生这么一闹，罗薇薇就上台去了。
写个题不会死，但能让某些嘴碎的人不爽也就值了。
罗薇薇拿了粉笔站在题目前回忆了片刻，不得不说凡一航跟她讲题真的讲的很仔细，她稍微回想了一下步骤就知道第一步是先作辅助线。
这是一道几何体，虽然是大题里的第一题，但难度很高，尤其是辅助线很难找。
罗薇薇画了辅助线之后，一路求证，最后算出了不规则图形的面积。
教室里有片刻的安静，尤其是当时嘲讽罗薇薇的那个女生，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很好。”数学老师满意地点头：“罗薇薇同学很不错，你的天赋这么好，以后要是都能有这个学习态度成绩一定能提上来。”
罗薇薇想说是因为凡一航教过她这道题，但面对这么多同学，她还是选择了沉默，免得还要解释更多的东西。
她的视线扫过那个女生，微抬下颚，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明明白白地表达出一句话：“你他妈看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