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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谁,自己一点儿都不清楚,如果对方是个坏人,或者说着其实就是个陷阱,自己是不是会死得很惨?
江夏至想找个人陪自己一起去,可是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份危险,如果真的是对伍韬有力的信息,一旦泄露了,不仅自己小命不保,可能连伍韬都会受到更大的打击和伤害。
所以,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去,是福是祸都只能一个人扛着。
江夏至穿上厚外套,拿上包,往外走。
妈妈赶紧追了出来,一脸担忧道:“夏至,你要去哪里啊?”
“妈,我去见个朋友,很快就回来。”江夏至转过身,对着妈妈挤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早点儿回来啊!”妈妈担心地看着她。
最近江夏至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话都很少说,妈妈问她发生了什么,她都说没事儿,妈妈早就觉察到了异样,可江夏至不说,妈妈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为她担心。
“好,我一会儿就回来。”江夏至说道。
来到地库里,江夏至感觉到寒飕飕的凉意,快过年了,粤海的天气也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出门也必须穿厚外套了。
江夏至裹紧了外套,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刚要开出去,对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你要确保没有人跟踪你,如果有人跟踪,你就改变路线,我们改天再见。”
“没人跟踪我,你放心。”江夏至说。
现在自己已经是个无业游民了,再也没有人关注自己了,谁还会来跟踪自己呢?
“别这么肯定。据我所知,只要和伍韬有关的人,都被监视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江夏至吃惊地问道,“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谁派你来的?”
“我不会告诉你,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现在出门警惕后面有没有跟踪,没有你来了就能见到我,有人跟踪我是不会见你的。”对方说。
“好。”江夏至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车子出了地库,江夏至不时看着后视镜,根本没人跟踪自己。
她住进这个小区后,只有刘维奇一个人知道,她没有告诉自己任何的前同事和朋友。
车子开上了大路,江夏至加快了车速,并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自己。
继续往南提路开去,后面并没有车子跟着。江夏至一直开到了南堤路的尽头。
停下车她走上大堤,朦朦胧胧的夜色里,她看到河边坐着一个大叔戴着帽子正在专心致志地钓鱼,身边放着一盏仿古煤油灯。
江夏至四下里望去,这江边的栈道刚刚竣工,花草还没有种上,伍韬当初站在这里规划,说要打造一条网红栈道,让这里成为粤海人民休闲的好去处。
时过境迁,木栈道已经修好了,伍韬却身陷囹圄了。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江夏至往江边走去。
除了这个戴着帽子在钓鱼的大叔,周边空无一人。
江夏至慢慢靠近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方似乎没有听见,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江面,静静地等着鱼儿上钩。
江夏至站在离他一两米外的地方,看了一眼那支孤独的钓竿,这样的地方能钓到鱼?
“来者可是江夏至?”
突然,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响起,吓得江夏至身体一颤,惊惧地看着那个背影,颤抖着声音弱弱道,“是。”
对方站起身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兀自往前走去。
“喂。”江夏至心脏在砰砰直跳,对方不仅戴着帽子,还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对方根本不听,继续往前走了几十米,然后一弯腰从草丛里捡起一个小包,快速地拿出一个小U盘,转身递给江夏至,叮嘱道:“马上交给顾厅长,他在部队招待所406房间。”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交给他?”江夏至拿着小小的U盘,手在微微颤抖。
“你的问题太多!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没听过?一刻也不要耽误,马上去。”
说完,对方推了她一把,江夏至往后退了两步,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大跨步往前走,背影在朦胧的夜色里渐行渐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江夏至紧握着U盘,转身奔跑上大堤,然后快速地上了车,直接朝部队招待所开去。
一路上,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狂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动,她巴不得一秒钟就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对方说的顾厅长,然后下一秒伍韬就能平安出来。
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慢,红灯停得江夏至心焦,每一秒都是煎熬。
十五分钟后,江夏至终于来到了部队招待所门口,站岗的士兵却不让自己进去,把她堵在了外面。
“我有急事儿要找顾厅长,麻烦你通报一下,行吗?”江夏至心急如焚。
“对不起,顾厅长没有交代,你不能进去。”对方面无表情,根本不看江夏至。
“我真的是还早顾厅长有急事儿的,情况很紧急,麻烦你进去向顾厅长汇报一下好吗?”江夏至恳求道。
“对不起,我只负责站岗。”对方依旧面无表情道。
江夏至急得几乎要吐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一刻她是真正体会到这种绝望了。
怎么办?江夏至拿出手机,翻了翻电话,看到廖文怀的手机号码,她马上拨打了廖文怀的电话。
可是,对方却没接听!江夏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在一遍遍喊道:快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江夏至又拨了一遍,就在电话几乎要挂断的时候,终于接听了。
“廖叔叔——”江夏至焦急地喊道,“我是江夏至!”
“江夏至?”廖文怀的夫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一脸狐疑地问了一句,“哪个江夏至?”
“阿姨,我是粤海市的江夏至,我有急事儿找廖叔叔,麻烦你让他听电话好吗?”江夏至感觉自己的心揪紧到了喉咙口。
“他人不舒服,刚睡着你就电话来打扰他,晚点儿再说。”廖夫人听了很生气,想挂了电话。
“阿姨,这事儿和伍韬廖凯卿有关,麻烦你让他接一下电话!”江夏至急得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下来,心口隐隐生起一股股刺痛。
伍韬的安危就是她的命,不,伍韬的安危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