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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地拒绝了那黎的好意,我和宋祁言坐自己的车去了现场,结果还是在会场里遇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
我和宋祁言的位置在第二排,已经算是前列了,第一排坐的都是老艺术家们,那黎作为赞助商坐在我们前面。
她上台致辞,照例是一串彩虹屁,却在最后夸了我几句,特别突兀,工作人员给了我一个特写,明显是故意的。
不用说,又要上热搜了。
我和宋祁言相识一眼,他略微点了点头,让我安心。
一场颁奖典礼下来也没什么意外,只是到最后一个奖,本来应该是那黎上台颁奖,主持人报出来的却是有请颁奖人——范媛。
哔了狗了!
我面带微笑起身,和前面的那黎四目相对,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那小姐,你可真够闲的。”
她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惬意地靠在椅子上,淡定地很。
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台,幸好那老演员是个好说话的,至少在台上还是和蔼可亲的。
颁奖结束,我和宋祁言从后门走,免得与上媒体大部队,结果还是撞上狗了。
“那小姐,装傻要有个度,你最近出现的频率是不是过高了?”宋祁言将我拉到身后,冷眼看着忽然出现的那黎。
周围没有人,老艺术家也是人,有曝光率也是好的,全去蹭媒体镜头了。
那黎有恃无恐,倚靠在墙边,眯着眼睛,“宋少,我是个女人哎,你干嘛这么防着我?”
我站在宋祁言身后,也觉得这女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让我有种被人非礼的错觉。
“听说那小姐曾有过同性爱人?”宋祁言面色冷漠。
哦嚯!
精彩,贵圈是真的复杂。
那黎略微挑眉,耸耸肩,“谣言而已,宋少何必当真?”
她摇曳着身姿走过来,明明是一张学生脸,却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魅力,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透着算计的光芒,很危险。
“既然是谣言,那就麻烦那小姐离我妻子远一点。”宋祁言单手拦着她胸前,阻止了她靠近我的步伐。
那黎顿住脚步,叹了口气,视线下移,似乎是看着我的肚子。
我的手下意识地搭上肚子,防备地盯着她,却听到她道:“快四个月了吧,孩子一直没动静,都不懂担心吗?”
“你什么意思?”她竟然这么清楚我的妊娠时间。
“宋少,先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样盯着我,让我很难有心情帮你们。”她换了姿态,转过身去,悠悠地道:“今晚天色不错,皓月当空,不如去我那里喝杯茶。”
宋祁言放下手,将我揽入怀中,“不必,宋家不是没有医生。”
“宋家有医生,可惜了,江小公子学的是正道医术,应该不懂怎么害人吧?”那黎顿住脚步,手指抚上身边的壁画,声音幽幽,“我们家可不一样。”
她侧过身,俏皮一笑,“我们家祖传的害人不浅,特别有经验。”
呵,您还真是不藏着。
我从宋祁言身边走出来,下了主意,“这么晚喝茶我睡不着,换成汤呗。”
“可以。”她笑了,往外走去。
我转过身,和宋祁言四目相对,对着他吐舌头,摇了摇他的手臂。
他被我看得没办法,搂着我走出去,却没有上那黎的车,亲自开了车跟在那家的车后面。
车刚开进去,后面大门就关上了,那黎从前面下来,敲了敲我们的窗户,“下车吧,爷爷已经休息了,我让厨房给你炖汤。”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明显是对我说的。
见鬼。
我抓了抓头发,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这女人,真的下了车。
院子里全是花,放在画廊下面的是一排风信子,我呵了一声,身边的宋祁言大概是听见了,冷哼一声。
我用手肘戳了他一下,“你就是因为这些花看她不爽的?”
他斜眼看我,“一不小心”踹倒了一颗风信子,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长得跟洋葱似的,丑。”
我:“……”那你藏在房间里那盆算什么。
那黎走在前面,听到动静,看到倒下的花,也不生气,双手背在身后,“管家,把风信子都挪回花房吧,明早再端出来。”
这么当宝?
我略微挑眉,在宋祁言耳边轻声开口:“你当初把洋葱偷回去,有这么宝贝吗?”
他睨了我一眼,强调:“是你送给我的。”
我笑出声,握住他的手,跟着那黎走进去。
厨房果然在熬汤,还是大骨汤,香气四溢,诱人无比。
那黎带着我们去了书房,在沙发上坐下,随手翻了一本书,推到我面前,“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检查身体。”
“那小姐,你有医生执照吗?”我开玩笑。
她笑了,靠在沙发上,“不是说了吗?我只会害人,而且天赋异禀,不需要任何证件证明。”
“他是没事,在你肚子里待得好好的,可是等他出生,你估计也差不多就该翘辫子了。”她侧过身子,笑着看我和宋祁言。
我握着宋祁言的手,明显感觉到他猛地用力握紧了我的手,凝视着对面的人,“你什么意思?”
“这孩子本身就是病原体,加上你又中了毒,以毒攻毒所以他没事,可是等他出生,所有的毒素就会全都留在你身体里,到时候病毒变异到四阶,你大概只有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她单手撑着下巴,说话云淡风轻。
“你救我,条件是什么?”我丝毫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这孩子到现在都平安无事,不可能一点副作用没有。
“没有条件。”她双手一摊,笑地明媚,“就是单纯想要救你。”
“那小姐,谁也不是傻子,你我不是朋友,我也欠不起你人情,你最好说清楚。”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是与虎谋皮。
她啧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起身,走到我面前,“我说了,没有条件,只不过我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东西,你身上的病毒让我很感兴趣。”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我没有给人做试验品的习惯。”我拉了拉衣服,挽着宋祁言往外走。
外面的人没拦我们,那黎似乎真的只是好奇心重。
走到楼梯口,老管家端着汤走上楼梯,看到我们离开,有点遗憾,“这汤刚热好,二位这就要走吗?”
这么快就好了?
我细细鼻子,闻到那股肉香,还真被勾上了馋虫。
袖子下面,宋祁言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指。
我扯了扯唇角,和老管家道别,赶紧跟着宋祁言上车。
一上车,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有点想要呕吐。
“怎么了?”
我拍拍胸口,感觉又消失了,耸耸肩,“可能是饿了。”
他翻了翻眼皮,系好安全带,并没有直接开回剧组,而是在马路上游荡。
“去哪儿?”
“听说西北时兴一种小吃,羊肉放在小缸中煮熟,很好吃。”他瞥了我一眼,悠悠地道:“没出息。”
我笑了,双手插进兜里,心里暖暖的。
果然,真的有这种小吃。
大半夜了,还有人在排队,都是夜班的工人。
宋祁言西装革履走下车,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但看他淡定地排队,也没什么人当回事,估计以为是外地来旅游的。
排了十多分钟,他端着两只小瓷缸过来,鼻尖都被风吹地红红的。
“吃吧,饿死鬼投的胎。”他把东西放在工作台上,一边抱怨,一边又替我放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