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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边啃苹果,看着对面无语的江宇腾,仍旧是不放心,“你确定我没得绝症?”
“这句话你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他白了我一眼,“要不是数据不会骗人,我都要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准。”
啧——
我撇撇嘴,摸了摸自己脸,一边嚼苹果,一边嘀咕:“那感觉又不是做梦……”
江宇腾默了一下,“我把你的血带回去化验,偶尔的脸痛也就是普通的肌肉痉挛,没什么紧张的。”
我抬头,“肌肉痉挛会失明?”
那种看不见的感觉太强烈了,不是几句自我安慰可以过去的。
他也说不上来问题,我心里更加慌,刚才在老爷子面前打哈哈混过去,可是宋祁言那里肯定瞒不过去。
“喂,这事儿要不要告诉我哥……”
江宇腾刚凑过来,宋祁言就推开了门,凉飕飕的视线射过来,落在江宇腾放在我被子上的爪子上,“蹄子不要了?”
老江捏了捏鼻子,“……”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一个虚字我都不想听到。”他在我床边坐下,目光沉沉地盯着江宇腾。
我张了张嘴,被他一记眼刀打了回来,怂怂地闭了嘴。
江宇腾轻咳一声,“哥,没啥大事儿,至少现在我怎么查都查不出来问题,这要是新型病,她都能被载入医学史册了。”
我:“……”
宋祁言眉头立刻紧蹙,低头片刻,“不可能没有问题,她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查不出来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江宇腾闭了嘴,这会儿开玩笑确实有点沉重,他叹了口气,低头去摘白手套,拍拍宋祁言的肩膀,“哥,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保证她能陪你白头偕老。”
我抿抿唇,伸手过去,故作轻松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放心,我身体倍儿棒,毛事儿没有。”
他瞪了我一眼,没说话,看向江宇腾,“这件事先别跟爷爷说,他到底年纪大了。”
江宇腾点了点头,拿着衣服往门外走,“我该走了,呆久了老爷子该怀疑了。”
宋祁言送他下楼,一分钟的功夫又回来,估计连楼梯都没下去,真是敷衍。
他坐在我床边,面色凝重,探过手在床头柜里翻了翻,找出一盒烟,站起身找到打火机,打了火又忽然熄灭。
烦躁地将烟扔在茶几上,双手叉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怕,在床上挪了挪,跪在床边,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闷闷地开口:“宋宋,你别这样,我没事,真的,就疼那么一会会儿……”
他摸上我的头,轻轻抚摸,长叹一声,带着一点不甘和急躁,“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白头偕老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范媛。”他弯下腰,和我四目相对,默了片刻,“你给我听好了,好好活着,你要是有事……”
他顿了一下,闭上眼睛,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犹如梦中絮语,“我会疯的……”
这个人,自幼孤独,我能感受到他努力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的强烈念头。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以这样的位置存在于另一个人的世界里。
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轻轻应了一声。
天色不早,他每天晚上都要去给老爷子说说外面的事,算是报备,今天很早就回来了,什么都不做,洗完澡就上床抱着我。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到放在腰间的手不停收紧,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担心。
“宋宋,我们造人吧。”我在他怀里抬头,蹭了蹭他的下巴。
他啧了一声,将我按进怀里,声音沙哑,“别折腾,你身体问题还没查出来,网上那种为生孩子放弃生命的行为太过愚蠢,我也不会让你去考虑这种事。”
我啧了一声,“你想得可真多。”
一边说,我一边在他怀里撑起身子,扯他的浴袍,“宋宋,造人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我俯下身子,和他鼻尖相抵,声音细细,“如果我有事,就让宝宝陪……”
话还没说完,男人忽然吻住我的唇,生气的意味很明显,吻地毫无章法,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我的存在。
“范媛……范媛……”男人一声一声的呢喃,就像是魔咒一般锤炼着我的神经。
“我在。”
男人在我颈窝处用力咬了一下,然后又是温柔的舔舐,“别让任何人代替你。”
“嗯……”
……
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浑身黏腻,还没来得及洗澡。
这样疯狂的欢爱已经很久没有了,男人喜欢干净,每次做完一定洗澡,我叹了口气,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放在窗边的手机剧烈震动,我惊了一下,猛地想起来那通和范时延没打完的电话。
宋祁言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我赶紧起身,越过他拿过手机。
他眯了眯眼睛,还是醒了,“谁……”
我瞄了一眼上面跳跃的名字,按了挂断,“没什么,杜飞,那家伙常常半夜搞事。”
男人默了一下,抽出环绕在我腰间的手臂,在床头坐起身,视线在我手中的手机上略过,抹了一把眼睛,“回个电话吧。”
我:“……”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没多说,掀开被子,果然还是忍不住去洗澡。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浴室里的灯光投射进来。
我回拨过去,电话那边立刻传来范时延急切的声音,“阿媛?是你吗?!”
“是我……”我吞了一口口水,润了润沙哑的嗓子。
范时延明显松了口气,顿了好久才缓缓开口:“你刚才怎么了?”
我抿抿唇,“哦,没什么事,就是手机一滑从窗户里掉了下去,然后就找不到了,刚刚佣人才找到。”
拙劣的谎言,一过范时延的大脑就会不攻自破。
我没想骗他,也不想告诉他真相。
“没事就好。”那边轻轻呢喃一句,长舒一口气,“晚安,打扰你了。”
我鼻尖一酸,这样卑微的态度,哪里像是范时延。
“嗯。”
挂了电话,心里烦的要死,一把甩开手机,躺在床上。
撩起一丝头发到眼前,仔细端详,也不是大波浪啊,怎么我就觉得最近自己有点渣呢。
啊——
脑阔疼!
浴室的门被一把拉开,氤氲的水汽带着湿热的感觉,我眯起眼睛,侧过脸看美男出浴图。
“宋宋……”
“前脚跟我说要跟我生孩子,刚接完我的种,就担心他?”
他坐在床边,轻轻擦着自己的头发,斜睨了我一眼,冷哼。
我笑了,半撑起身子,枕在他的大腿上,“嗯……也不是,就是觉得自己过得太好,整个世界都需要我的怜悯。”
“这大概就是一种富贵贱吧。”我咂嘴。
他嗤笑一声,“你倒是了解自己。”
说完,他扔开毛巾,倒是不介意我有没有洗澡,将我重新抱回去,熄了床头的灯。
“明天一早我们去看看你妈妈。”
我睁开眼睛,看窗外的月亮,心情忽然平和,“嗯……妈妈一定喜欢你……”
太疲惫,又做了那么久的运动,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站在衣柜前,整理领带,一身纯黑的西装,是他从来不穿的颜色,他一向都偏爱深蓝色。
我张了张嘴,“几点了?”
宋祁言转过身,看了一眼头上的钟,“刚刚过八点,再睡会儿,你妈妈说不定还在睡懒觉呢。”
我扯了扯唇角,妈妈从来都不睡懒觉的,在她看来,睡懒觉是一件奢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