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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沧溟与云烟直接回了海城,陆勋辰发现时,已经晚了,因为云烟的安排,他深陷携带危险木仓支出入公共场所的麻烦中。
废弃仓库,在陆勋辰等人破门而入时,警察来了一个包抄,查获违禁品十八例。
“我们回哪?”看着车子驶向城外,云烟担心地问。
毕竟,那是通往陆宅的地方。
而她,是害死爷爷的凶手,她没有脸去。
陆沧溟明白她的自责难过,牵过她的手说:“傻瓜,爷爷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吗?云烟失神地看向窗外,爷爷的死,她难辞其咎,当时,她明明已经感觉那个蛋糕不该送,而她还是送了。
陆沧溟盯着云烟侧过的脸庞,浅浅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扳正云烟,俩人面对着面,陆沧溟正色道:“云烟,听我说,爷爷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其实在数月前,爷爷已经查出尿毒症了,而且晚期,爷爷拒绝了治疗,哪怕是保守的透析治疗。”
云烟晴天霹雳地呆住,数月前,爷爷已经病重了?在她和陆沧溟闹的不可开交时,爷爷还找过她,希望她可以去看望陆沧溟,而她却拒绝了。
她实在不可原谅!
“你那天上门,我只能说是巧合,爷爷的死是必然的,只是你刚赶上了。所以,不要再自责了。”
云烟一言难尽。
陆沧溟擦着她的眼泪,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唇角,说:“如果你真的自责,就好好留在我身边。爷爷在天上看见我们相亲相爱,他也会很欣慰。”
云烟不吱声,相亲相爱就够吗?爷爷生前最大的希望是能抱重孙子。
那时候,知道她怀孕后,爷爷多高兴,云烟记的清清楚楚。
如今,这个手术后,她已经没有当妈妈的资格了。
陆沧溟搂过云烟靠在他的怀里,从长计议道:“我们暂时住老宅,我是考虑到你刚做的手术需要静养,虽然说陆勋辰暂时回不来,不过也要不了三五天,他铁定能摆平麻烦。”
云烟点点头,她是铤而走险,暂时困住陆勋辰,其实是向陆勋辰宣战的,如果陆勋辰后面还有人,或者幕后黑手趁机打压,她云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我有计划!”云烟说,她一定要马不停蹄地查出密股。
只要知道密股是什么,自然有人跳出来,不是她死就是对手亡。
她要的就是一个结局。
陆沧溟听说云烟有计划,顿时着急上火,严肃地警告道:“不许轻举妄动,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上次南艳提的密股,他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了,应该与消失的“Y先生”有关。
不过,还有待进一步确认。
“我要自己解决。”云烟疾言厉色,从父母双亡的那一刻起,她才发觉自己有多软弱无能,所谓的美貌所谓的才智,根本拯救不了她的父母,她的妹妹,还有很多人。
一切都是因为她太弱小了。
不过,今非昔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已经用了三年的时间,培养了自己的得力手下。
陆沧溟深深地看着云烟,她眼里的执拗深而固,不过,他不忍心强迫她,自然我不忍心看她冲锋陷阵。
陆沧溟折中道:“我们各退一步,你先休息三天,三天后再处理事情。”
云烟不同意,三天,三天陆勋辰或许都回来了。
“两天?”陆沧溟又妥协了一步。
云烟惊诧地看着陆沧溟,照他以前的方法,直接把她囚家里了,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既然如此,她不得寸进尺岂不浪费了他的一片心意?
云烟板着脸,一丝一毫退让的意思也没有。
陆沧溟挤着话说:“陆太太,不许得寸进尺!”
“我才不是你的陆太太呢。”
云烟只是话赶话,陆沧溟听了不语,他们离婚了,看来追妻之路还很漫长。
陆沧溟搂紧云烟,薄唇掀开:“你只能是我的陆太太!”
似霸道,更似承诺。
云烟习以为常地笑着,忽然低头间,发现陆沧溟裤脚沾了污渍。
他一直矜贵的高高在上,领口扣到最上一粒纽扣的位置,何时这么狼狈过?
云烟心疼地抬手拍掉他裤脚的污渍,只是黏糊糊的污渍,鲜红鲜红的。
陆沧溟疲倦地靠在椅背上,他搂着她,强撑着云淡风轻地谈笑着,等他发现云烟的动作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这是怎么了?”云烟紧着眉头问,担忧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陆沧溟的脸色不太好,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发现了,她以为他只是太奔波没有休息好,原谅不是,他受伤了!
云烟轻轻地锊起陆沧溟的裤脚,当看见纱布猩红一片时,她捂住了嘴。
陆沧溟不自在地放下裤脚,笑着说:“没事,一点点皮外伤。”
云烟不信地盯着他的腿,皮外伤会让那么厚的纱布染红?
“什么时候受伤的?”
云烟板着脸问的,但凡陆沧溟不老实回答她,她一定会和他置气。
陆沧溟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大意就是和陆勋辰对峙时打伤的。
云烟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每次都是她连累陆沧溟的。
看着云烟暗淡的神采,陆沧溟撑着笑脸,搂过云烟的肩头,说:“陆太太,说你爱我。”
云烟如鲠在喉,她爱他,一直爱,从未停歇过。只是,这个爱太沉重了,如果爱只是给对方带来伤害,她宁愿不爱。
“师傅,开快点!”云烟对着司机说,旋即又数落陆沧溟:“伤的那么重还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傻?”
陆沧溟珉着唇角,苦巴巴地说:“陆太太都不说爱我,我很受伤,这里。”
陆沧溟说着,拍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好痛。”
云烟气不过,白了他一眼,“我爱你。”
陆沧溟快而狠地封住了云烟的唇瓣。
“嘤……唔……”云烟推了几次,没推开陆沧溟,他的力气太大了。
软了下来的云烟安静地被陆沧溟箍在怀里,缱绻缠绵。
车子停在陆家老宅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陆沧溟恋恋不舍地松开云烟,临了还补道:“回房间接着亲。”
云烟无奈地瞅着他,摸了把已经发麻的唇,云烟嗔道:“没脸没皮。”
陆沧溟舒缓地扬起唇角,凑近云烟耳根子说:“等你身体休养好了,我回好好找回来,知道欠了我多少吗?”
啥?云烟懵圈了。
陆沧溟蹙眯着大灰狼的微笑,“近四年,不说一夜几次,平均一下,至少一夜一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自己算吧。”
“你不能这么算,还有我亲戚呢,还有我哪天心情不好呢,还有我哪天加班不在家呢……”
云烟吧嗒吧嗒地说着,照陆沧溟的算法,她以后出门得扶着腰了?
所以,一定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坚决不能按照他的路子来。
陆沧溟笑而不答,他就是逗逗她,看把她紧张的。小巧的脸蛋,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和他理论着,一点亏也不让自己吃的女人。
陆沧溟心满意足地牵过她的手,他的她又回来了。
“回家。”陆沧溟推开车门,等着云烟下车。
再次站在陆家老宅的门口,云烟依稀感觉爷爷还活着,突然的思念瞬间袭上心头。
陆沧溟不动声色地搂紧她,低语:“爷爷一直希望你和我一起进这道门,我相信他一定在看着我们。”
云烟潸然泪下。
“这么大人还哭鼻子?”陆沧溟玩笑地说着。
云烟抬手掐着他的腰,“你笑话我?”
看着云烟破涕为笑,陆沧溟松了一口气,搂紧她说:“走,回家。”
再不回去,他快站不住了。
进了院门,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两排佣人齐齐恭迎道:“欢迎陆少陆太太回家。”
云烟笑了笑,低语问陆沧溟:“干嘛把这里折腾来这么多人?”
爷爷生前最喜清净,他能一个人应付时绝不请一个佣人。
“方便照顾你,刚做的手术要好好养着。”陆沧溟每提一次,心里就像被刀扎了一把。
陆沧溟担心云烟,云烟则想到了陆沧溟的腿伤。她问:“家里有医生?”
威尔森回到:“太太,家里有家庭医生。”
云烟点点头,“把医生叫房间来。”
陆沧溟以为云烟伤口痛了,忙问:“是不是车子坐久了,伤口压到了?”
在上飞机前,医生给云烟换过一次药,而他也看见了云烟腹部的伤口,以前的疤痕隐隐可见,这一次的长度比上次还长。
陆沧溟想到这些,心底像沉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不自觉地,搂着云烟的手崩的紧紧的。
云烟疑惑地看了眼陆沧溟,以为他伤口痛了,忙伸过手,绕过他的后腰,扶着他。
看着云烟的亲昵行为,陆沧溟勾唇而笑,他就知道他的陆太太是在乎她的。
回了房间,医生已经候在一旁了。
陆沧溟扶着云烟上了床,旋即吩咐医生给云烟看伤口。
云烟一头雾水,感情她问了医生,他以为她需要看医生?
“陆沧溟!”云烟大着声音喊。
“陆太太,我在!”
陆沧溟答的响脆,声音洪亮。云烟嗔道:“你,赶紧过来坐好了。”
陆沧溟乖乖地坐在云烟身边。
威尔森看着自家少爷一副唯老婆是从的样子,不言苟笑地他,微微裂开了唇角。
“你过来。”云烟指着医生说:“给他检查一下。”
医生忙走过来。
云烟又絮叨道:“多大的人了,就知道让人cao心。”
陆沧溟听的身心愉悦。
医生掀开纱布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云烟闻声看过去,只见纱布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医生用了一点力道,勉强撕开一点点边角。
“陆少,可能要用局麻。”
陆沧溟点点头,“好,你安排吧。”反正云烟已经在他身边了,他自然不担心。
云烟本还笑嘻嘻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她听他说时,以为只是轻微地皮外伤,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
感受到身边的低气压,陆沧溟收起笑脸,一脸严肃地说:“老婆,我错了。”
“你错哪了?”云烟怒火冲冲。
陆沧溟无辜地看着云烟,云烟更是绷着脸,势必要问责到底。
“老婆,老公认错,不该没有及时发现伤口的问题。”
云烟气结,这是认错的态度?什么叫没有及时发现伤口?伤口不是他身上的?他没感觉?
“少打马虎眼!”云烟瞪着他,又气又心疼。
看那伤口,好几天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
她没法子想象这两天的他是怎么过来的?
明明在医院,他还抱着她离开的;明明在飞机上,为她嘘寒问暖的人还是他;明明他已经伤成这样,还嬉皮笑脸地逗她开心。
云烟真的生气了,陆沧溟不敢再贫。
伸手拉了拉云烟的手指,讨好道:“我下次不犯了。”
还有下次?受伤的事还扯上下次!云烟更是恼火,抬手拍掉陆沧溟的手,斥道:“下次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一定离你远远的。”
“不会了!绝对的!”陆沧溟连连保证。
云烟勉强接受他的保证,再次叮嘱道:“再犯的话,一定好好的惩罚你!”
陆沧溟干笑,一把搂过云烟,当着其他人的面亲了口云烟的脸颊。
云烟羞红了脸,忙推开陆沧溟,盯着他的腿心疼不已。
陆沧溟说:“过几天就好了。”
云烟不听,他说的话每一句都不是为他自己着想的。
等陆沧溟的伤口清理完毕,云烟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再次啰嗦道:“以后绝对不容许再犯!”
“好。”
陆沧溟乖的没法子形容,云烟也就没再责怪他了,问到:“南艳他们呢?我想见她。”
“应该回国了吧,你要见她,我把人请回家来。”
云烟默认了。
这阵子,她一直心神不宁,之前吧,她以为自己为陆沧溟担心,现在陆沧溟已经在他身边了,她还是很不安。
而她在乎的人没几个了。
“还有盛左。”
要是换作以前,从云烟嘴里听见别的男人名字,陆沧溟一定暴走。
“好。”陆沧溟答的温顺,“乖乖陪我躺会,好累。”崩了太久的神经,快到极限了。
云烟看的出陆沧溟真的很累,不再多言地窝在他的怀里,安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