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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艳挨着床边坐下,扯了扯被角,轻声说:“云烟,我来看你了。”
云烟细长的眸子噙着一丝丝生疏,从薄毯里探出脑袋。
南艳心惊肉跳,现在的云烟成了什么样啊!巴掌小脸瘦成了皮包骨,一张脸上只剩漆黑的眸子转来转去,却没有任何灵动。
南艳的心受到了一万击的冲撞,陆沧溟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待云烟,她是一个人不是阿猫阿狗啊。
云烟勉强撑起脑袋,缓缓靠向床头,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来了?”
笑,却又不是笑。
过于消瘦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狰狞,如果不是她的模样俊俏,南艳无法想象一个颜值不咋地的人瘦成这样该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南艳问。
云烟自嘲地勾起一抹笑,却因脸颊无肉扯不起灵动、妩媚。
“挺好的,好吃好喝招呼着。”
南艳扯过云烟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秉着陆沧溟交代的,她说:“云烟,当金丝雀也罢,当野鹰也好,都只是一种活法。”
“说到底只是一种活法。”
“你说我们人吶,一辈子不就是活着,活着,活着吗?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一天又一天,只因为还没到生命的尽头。”
云烟懒懒地望着南艳,对南艳说的话无一字反驳,但她骨子里的傲骨容不得她这么苟同。
她是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管如何变迁,都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硬气。
“其实陆少对你没那么差,他只是有些粗暴。”
云烟唇角泛起一抹冷嘲,没那么差?看来陆沧溟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她看见的最糟糕一幕。
“云烟,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没必要难为自己的身体。”
“还有孩子,我要当干妈。”
云烟攥着拳头,从南艳双手间抽回手,缩进被窝。
南艳不再言语,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云烟,其实我……”
“你身不由己。”云烟替南艳说出了下半句。
南艳敛了敛眼眸,薄唇一珉,痛苦后悔地点头,“我在那里工作,没人罩着不行。”
云烟依旧含笑,很轻很勉强,并没有正面接南艳的话。
“云烟,一定要好好养身体。”
云烟垂下长睫,并不开口说话。
云烟不理睬南艳,她心知肚明,说不在意怎么可能,那么多年的交情。
最终在南艳说了半天冷笑话后,南艳挫败了,云烟压根就不接腔。
南艳拉好云烟的被褥,温声:“我回头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云烟依旧浅笑。
南艳自讨无趣,起身走了出去。临出门时,云烟问:“南艳,还记得我们曾经的梦想吗?”
南艳吞了一口气,她怎么会忘,他们约定了,要找个心爱的男人,择一个清净优美的小城市,生两三个孩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当初年少不懂事想的太简单,哪知世事艰辛。她进了风……尘之地,云烟也经历了家庭变故,人生几多风雨。
南艳回眸一笑:“梦想……还是要有的。”
一如当年初见,笑的纯真无害又张扬,从而一见倾心。
云烟垂着眼帘,再次握紧拳头。
南艳从云烟房间出来,刚下楼梯就撞上陆沧溟。南艳心知肚明,上前道:“陆少,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和她说了。”
“你觉得有效果吗?”陆沧溟清冷地问,右手指拨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南艳摇摇头,“她不怎么说话,而且对我爱搭不理,她知道我为你做事。”
陆沧溟珉唇,沉问:“她要你带消息出去了吗?”
南艳心头一惊,却镇定的面不改色,再次摇头:“没有,她应该对我这个闺蜜失望了吧。”
陆沧溟不再言语,拨动戒指的手猛地顿住,抬眼看向二楼的卧室,吩咐道:“失望也罢,怨恨也罢,你每三天过来陪她一次。”
南艳有些意外,想了想还是开口求情道:“陆少,你能不能别绑着她?她很高傲的,你突然这样对她,她会疯的。”
陆沧溟眸色一深,音调却很寡淡:“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南艳心下一沉,还是不死心地求情道:“陆少,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了她,你不让她出院门,不出这个庄园,都可以。”
只要不是用铁链锁在床上。
陆沧溟西装革履,万年不变的白衬衫,从里到外都是他矜贵的姿态,还有他不曾变过的清冷模样。
当初,云烟执意要放出五千万卖婚姻时,她有心阻拦,可没想到事情根本不受控制,告示刚公布出就被陆沧溟给撤了。
而他顺理成章地娶了云烟。
如果知道这么个结局,她当初死活促成云烟与盛左,而不是面前这个冷血之人。
“南艳,我看你忘了你的本分了!”
陆沧溟掷地有声,惊的南艳娇躯一震,陆沧溟的狠戾她不是不知道。
南艳不再多言,垂首站在陆沧溟面前。
陆沧溟沉问:“‘CD’里有‘Y’的消息了?”
“还没有!”南艳回。
“该让他们动作利索点了。”
南艳了然,‘Y’不知所踪,这可关系了‘CD’的生死存亡。
南艳点头,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云烟置身火海。
两个月在云烟无欲无求中度过了,漫长,有多漫长?漫长到云烟在往后很长的日子里都被梦靥缠身。
这天早上,陆沧溟早早进了云烟的屋子。
半句话也没有,直接解开了她手上、脚上的链子。
他冷声:“今天去医院,系统地检查一遍,如果医生查出半点不合格的地方,你还得躺这里。”
阴鸷,冷酷。
云烟仰躺着,看着他清冷英俊的脸庞,面无波澜。
“进来!”陆沧溟解开铁链后,冲门口说。
进来两个佣人。
“给太太换好衣服。”
佣人:“是,陆少。”
云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尸体没区别,除了一双眼偶尔会眨一下。
佣人上前扶起云烟,梳洗打扮花了一个小时,陆沧溟一直静坐床边。
云烟从洗漱间出来时,是由两个佣人搀扶着。这么长时间没下地,她似乎忘了走路这个本能。
“自己过来。”陆沧溟冷声。
佣人听命地松开云烟,云烟忙扶住门框,哆嗦的一步也迈不开。
陆沧溟拧眉,“你是向我抗议我绑了你,害你残废了?”
他说话间,已经上前扶住云烟的肩头。
云烟一声不吭,躺床上的两个月以来,她就很少说话,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此刻,面对着陆沧溟字字见血的话,她再次沉默了。
陆沧溟紧皱着眉头,像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良久,他道:“为什么你选择推开我?”
毕竟说到底找上他的人是她。
云烟不曾动容,两个月的时间,把她的自尊一毁殆尽,什么情什么义,什么恩什么怨,统统死了。
陆沧溟最后抱着云烟出了家门,所幸这次检查让陆沧溟放了心,听着医生的嘱咐,云烟冷冷地起身往外走。
陆沧溟一把拉住,“等会。”
“我有些尿急。”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云烟对陆沧溟说的第一句话。
陆沧溟犹豫了些许,还是松开她的手腕,看着她出了门,旋即对医生说:“医生,你继续。”
“陆太太身体没问题了,不过这个情绪还是不行,我看她说话很简短很生硬,这样下去不行,最好安排心理疏导师疏导一下。”
陆沧溟点点头,之前绑着她也是无奈之举,以她那性子指不定想什么法子折腾掉孩子,如今胎儿稳定了,他会耐心疏导她的情绪。
医生见陆沧溟眉目清淡,没放在心上的意思,只好再次委婉地提道:“上个礼拜,我接待的一个孕妇因为情绪不好,家人又没当回事,没过几天,孕妇从六楼跳下去,当场死了。”
医生说着,摇头惋惜。
陆沧溟莫测的眼底勾起一抹担忧,他是没把她的情绪当着特别重要,他现在一心想着找回云洛,那她的心情自然就好了,可偏偏……
云烟出了医生诊室,目之所及,都是陆沧溟带来的便装,再向远处看去,一袭红色大衣的人站在走廊的尽头,长长的卷发披散开,看不清她的面目,不过应该就是她,错不了。
云烟径直地朝走廊尽头走去,远远地看着红衣女子进了厕所。
她也跟着走进去。
却被阿玉拦住了去路,阿玉全名叫什么,云烟不知道,她只知道两个月前,陆沧溟领着阿玉进了她的门,告诉她这女人叫阿玉,是她的贴身保镖。
云烟对此嗤之以鼻,保镖?确定不是间谍,来监视她的?
被阿玉拦住了去路,云烟心生不快,怒问:“我连上个厕所的权利都没有了?”
“对不起,太太。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请容许我进去查看一圈,确认安全了您再请。”
云烟心口一紧,刚刚进去的女人是她今天要见的人。
这会不会……
阿玉并不会因为云烟想什么而中断她的任务,九十度鞠躬作揖后,她英姿飒爽地走了进去,挨个厕所门打开看了一遍。
“太太,请!”
云烟面无表情地走进去,揣着丝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