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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感觉并不只是惊奇,更多的则是害怕,如果那晚不是做梦的话,贴在我脑门上的隐身符,是怎么回到了我的怀中的?如果不是做梦,小纸人又怎么回到盒子里的?
太多的疑问瞬间向我扑面而来,但现在我哪有闲心想这些?因为张桂莲接下来的话,让我跟太爷爷都感觉到了震惊,甚至是不可思议。
“我一直不相信刘章程说的那些话,我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不想书生那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但是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我怎么能够相信呢”张桂莲说道。
“二狗子死了你知道不?”太爷爷知道,当年的那个书生就不相信鬼鬼神神的这些东西,张桂莲或许就是受了他的熏陶,才变成这种无神论者的,那个时候要是谁当无神论者绝对会遭到他人的排斥,甚至是孤立。
“这个我知道,前些天我听到了二狗子和他媳妇死了的消息”张桂莲说道。
“那你知道死因吗?”太爷爷也是对于这种无神论者有些排斥,毕竟他就是干这行的,如果没人信,估计也就没有饭吃了。
“不知道,您也知道,我平时不出门,而且村子里的人对我很冷莫,所以村子中发生什么事情我几乎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刘章程……我真的……”说着,张桂莲竟然又要哭出来了。
太爷爷眉头一皱,本来心中就有些反感张桂莲,但毕竟她也是个女人,大冷天的在外面站着哭哭唧唧,让人看了也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太爷爷跟她怎么怎么样了,所以太爷爷的内心挣扎了很久,最后一咬牙,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
“行了,别哭了,外面冷,有什么话我们进屋说”说着,太爷爷拉着我的小手,转身进了院子,给张桂莲留了门,不过她看到太爷爷让她进屋之后,不禁收住了泪水一愣,竟然有些感动了,毕竟在她死了丈夫之后,还没有谁请她进屋里坐坐。
虽然太爷爷比较烦感她,但既然来了,那便是客,所以也没有怠慢张桂莲,打了一碗热水放到了桌子上,让她趁热喝,暖暖身子。
“说说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待张桂莲喝了一口热水后,太爷爷才问道。
“之前我是真的不相信刘章程说他在家看到了女人坐在房梁唱歌,我只是以为他想跟我多待一会……”
“咳咳……直接说重点,这种事就不要说了,有孩子在”张桂莲刚刚说了一句话而已,便太爷爷被打断了,可能是因为有我这个小孩在,说这些不着边的话不好吧。
“对不起对不起……”张桂莲这才想起来我还坐在旁边,所以赶忙道歉,样子紧张的不行,在太爷爷连连摆手下,才算是过了这段,继续说道。
“就在昨晚半夜的时候,平时家里的炕都烧的热热的,昨晚也不知咋了,总是感觉到一股股的寒意袭来,最后竟然还给我冻醒了,而就在我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你们才我看到了什么?”张桂莲这个时候竟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还问什么?直接说”太爷爷的语气有些冰冷。
“额……我真的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我家的房梁上唱歌,而且唱的真好听,一点不逊色那些戏院的戏子”张桂莲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夸那个女人唱歌好听,让我跟太爷爷都感觉到了无语。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太爷爷没有在意她的赞美,问道。
“看不清,太黑了,我家也没有半夜点灯的习惯,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能够隐隐的看出女人的轮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长的很美,美若天仙的样子”
听完张桂莲的话之后,太爷爷和我对视了一眼,这也就完全可以肯定,她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我见到的那个无头鬼。
“接下来呢?”太爷爷追问道。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多听听这个曲儿,那个曲儿真的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让人有一种想要一直听下去的想法,然后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我睡的并不死,还有一种隐隐知晓身边动静的感觉”张桂莲说道。
“然而就是在我刚刚昏睡不久,我听到了刘章程竟然在跟着那个曲儿唱着,然后隐约的感觉他下地了,出门了,直到他没有了任何的动静,而那个曲儿,竟然也在随着他的远走而渐渐的消失了”
“直到早上我起来上厕所,才想起来作为发生的事情,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也幸好屋外大雪封地,顺着脚印才找到了刘章程,而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那个样子了……”
“您知道,自从书生走了以后,我就一直备受歧视,只有刘章程对我好一点,让我才有信心活下去,可他现在也死了,请李仙人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把那个害死刘章程的邪祟打的魂飞魄散,让它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说着,张桂莲直接跪在了太爷爷的面前哭了起来,对此太爷爷也是感到了很无奈,不过对于这件事,太爷爷竟然没有意料的那样吃惊,反而是很淡定,随即对我使了使眼色,让我把她搀扶起来。
“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能做的我一定会做,毕竟消灾也是我的本行,不过我也希望这件事你能够跟村长说一声,毕竟他是一村之长,而我只是一介白卦,跟我说也只是能够做到消灾的作用,跟他说,才能够平复民心”
太爷爷这算是下了逐客令,我知道他是不想跟张桂莲再多待一会,所以才会这样说的,甚至是连劝说都没有劝说。
我自然也是明白太爷爷的意思,所以搀扶着张桂莲就往外走,虽然她连连道谢,但太爷爷却始终无动于衷。
“太爷爷,你怎么对她那么冷淡啊?”我有些不明所以,所以送走了张桂莲之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太爷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太爷爷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看着慢慢远去的张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