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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得比较保守,因为我不知道他的意图。只觉得做生意的人,客面就是好,两次看见他,态度都好得出奇,就像是遇见老朋友一般,尤其是这第二次,他脸上简直能笑出一朵花。
我可能就没有经商的天赋,我没办法做到逢人就笑。
“是这样的。”他又友善地笑了笑,“上回你那颗珍珠,我呀拿去给识货的人了……”
接下来他哔哩哔哩说了一大堆,夹杂着很多专业术语,我不是很懂,只能听一个大概,大约就是我这珍珠没有任何瑕疵,而且个头还超大,各方面条件都是上上等,主顾很满意。
他说得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就像说书的人一样,反观我,平静得不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末了,终于切入主题,他清了清嗓子,终于稍微严肃了一点,有了几分谈正事的样子。“这是双赢的事情,对你对我都好,有钱大家赚,不是吗?”
我抿着嘴唇,开始思考起来。似乎他们很喜欢这个珍珠,但是全都拿出来卖是不可能的,毕竟都不是我的。
大约是因为我看上去意兴阑珊,并不是很感兴趣,老头使出了杀手锏,加价!
他手上比划了一个数字,然后特别豪迈地说,“这样吧,明人不说暗话。要是你还有,我直接给你4000一颗。怎么样,够意思吧?”
的确,一颗珍珠能卖4000,恐怕我回村里说的话,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不禁让我有一些怀疑,这珍珠真的有那么值钱吗?
我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问个清楚,虽然他也不一定会说实话。“这些珍珠有什么用,一颗就值那么多钱?那岂不是比黄金还贵?”
他笑了笑,语气很轻松,“谁知道呢?这些有钱人的想法,我们就别猜测了,拿到钱就好了。”
他这是在和我打哈哈。随即他又说道,“这么大的珍珠,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是这种成色,拿来做首饰,这点价格也合理。”
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是想不到,那么贵一颗,就为了做首饰。可能是我太井底之蛙了,所以想不到,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不过我以前也听说过,珍珠是可以入药的,兴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磨了变成珍珠粉用来美容,这个价格都是天价了。”
这个说法倒让我比较信服,我也曾经听说过,拿来治病,多贵都不奇怪了。我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阴沉下来了。
他又随便说了几句,又问我还有没有想卖的。
我随口答了一句得和家里商量一下,便借口恐怕要下雨匆匆转身离开了。我的步伐跟飞一样,就想快点逃离。
他在我身后问我是哪里人,能不能留一个联系方式,我都没有搭理他,直接装作没有听见就走了。
还走在路上,就有小雨飘下来了。我心里担心的全是柴火够不够。等我回到林子里的时候,陈翠还在捡柴火。
这棵树恐怕是前年大树,大到下面有一块空地几乎不会被雨水打湿,我们平常都是在那里生火煮水的。上面又有一块那么大的地方可以藏身睡觉。
“吴良哥,你回来了?我捡了好些柴火,我们在生火的时候,顺带把它们烤一烤,一定马上就能烘干的。”说着,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里却还在想着那个古玩店老板的事情。我手上也没有停,掏出口袋里的打火石,质量还真是好,轻轻摩擦了几下,就有好几颗火星落在了柴火上。
等到火焰完全起来之后,陈翠拿着几根稍微有些打湿的柴火在旁边烤着。我拿出从家里带出来的铁锅架了上去。之前都是用它煮水喝的,陈翠也没有多想,专心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柴。
我从镇上拿来的袋子里拿出两包东西,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吸引了陈翠的注意力。
她看见我手里东西的那一瞬间,脸上绽放出惊喜的表情。“很久没吃过咸的东西了!”
这段时间,我们吃的全都是带有淡淡甜味的小蛋糕,一开始觉得味道很不错,甜而不腻,可是长时间没吃过咸的,总觉得嘴里不是滋味儿。
我撕开手里的袋子,将两袋方便面放进了滚烫又沸腾着的水里,看着陈翠嘴馋的表情,我又撕开一袋放进去,一次吃个够吧。
我用筷子在水里搅拌着,几十秒钟功夫,面就已经完全软了,差不多可以吃了,趁热打铁,我立即撕开调料包放了进去。
瞬间,方便面的香味溢满了整个空间。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恨不得捧着这个锅就开始吃。
陈翠眼疾手快,立马将两个干净的碗放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我。
整个锅都在冒着热气,将香味不断蒸腾出来。我用两块厚厚的布垫着,将锅提了起来,先将泛着诱人色泽的汤汁倒在碗里。
等到锅里的面都倒到碗里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拿起筷子,捧起碗,都顾不得烫,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期间,我们已经没有心情和时间交流感受了,只顾自己大快朵颐。
柔软劲道的面条一下子被吸入嘴里,伴随着带有浓香的汤汁,那感受,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我们狼吞虎咽,活像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没多久就把各自碗里的东西吃完了,就连汤都被喝了个底朝天。
陈翠捧着碗,舔了舔嘴角,很是满足地说道,“真是太好吃了,从来没觉得方便面那么香过!一共买了多少?”
估计她还想吃呢!我一共买了10几包,够吃两天了。总之,我们也要经常换换口味。不然积水潭的秘密没有找到,先把自己给逼疯了。
也许是这方便面太好吃,晚上陈翠洗碗和锅子都特别有劲儿,还哼起了歌,别提心情有多好了。人有难的时候,就连一包方便面都能带来如此大的满足,难以置信却又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