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神伤

屠狗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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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想杀人,等来的注定是一片沉默,感觉就像王浩的独角戏,只要他能找个自圆其说的理由,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

    “诸位,本次接纳魔族迁来人界,是由石雀长老一力促成,和本人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草庐终究是我的道场,不能容忍别有用心的人撒野。我知道大家都在等一个理由,为何我要杀死高平?原因十分简单,无论是不是情愿,魔族的迁入人界已是不争的事实,姑且不说他们本身没有敌意,只想找一处栖身之所,我们有什么理由斩尽杀绝?如果我们这么做,又把石雀长老的努力置于何地?在场的都是自家人,话不妨说的难听点,即使翻脸,我们有能力将人家斩尽杀绝么?魔族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是人数众多,实力和玄门不相上下,一旦动起手来,那就是第三次神魔大战。试问,谁担的起这个责任?”魔族的实力,第一批道场的高手都目共睹,不容置疑,王浩的解释更是铿锵有力,即不以势压人,也不委曲求全,一席话下来,众人都是点头称是,承认从大局考虑,他的做法无可厚非。

    气氛有所缓和,一名即将突破出窍期的高手才敢提出疑惑,玄门本是一家,自己兄弟,有话应该好好说,何苦杀人?要知道,玄门很久没有发生过自相残杀的事件了。

    王浩摇了摇头,笑道:“谁说的没有发生过?我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就在不久前,玄天宗还带人狙击冰岚水阁的小医仙,还有蜀山的老怪物,这件事很多人都知情,不是本人胡编乱造。不信的话,你不妨找石雀长老查证。”

    那人想了想说道:“玄天宗的事在下听说过,和今天的事不能相提并论,流云宗的人只不过是由于仇恨魔族,才赶来讨个说法。”

    王浩一脸严肃道:“那是一码事,形势的严峻我刚才说过,阻止迁徙的人便是居心叵测。试想,玄天宗为什么对付当世的高手,他们的目的何在?我看不外乎两个,要么是颠覆玄门,要么是称霸玄门,他们有这种企图,破坏迁徙计划就是顺理成章。大家想想,要是玄门和魔族拼个两败俱伤,谁能从中获得好处?”

    “玄天宗!”那人自动报出了答案。

    “对!就是玄天宗。诸位不要忘记。以前的神魔大战,玄天宗就是袖手旁观,要是现在打起来,他们仍然能置身事外,保存实力的同时,也能坐收渔人之利。无论玄天宗的目的是称霸玄门,还是颠覆玄门,这都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王浩十分想拍拍此人的脑袋,乖孩子是需要鼓励的。

    “你说的确实在情在理,但是说来说去,完全都是你的猜测,你仍然无法证明高平等人是受玄天宗指使。”原来乖孩子也有不乖的时候,现在胖子想踹他两脚了。

    没有关系,王浩弹了个响指,鬼母人如其名,如同鬼魅般的突然出现,这个女人如今和汉子形影不离,得到她的佐证,有谁还敢出声,那人又变成了乖孩子。

    高明?精彩?阴损?石雀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来形容王浩,如果说扯出玄天宗是顺水推舟,只不过是灵机一动,那么搬出鬼母便可称的上是神来之笔。

    要知道,王浩目前虽然稳住局势,也仅仅是在自说自话,推测毕竟是推测,要是幕后的主使并非玄天宗,而是另有其人,只要对方出现,一切的推测将不攻自破。可是现在,藏在幕后的人怕是没胆子出来了。

    鬼母是从玄天宗投诚过来的,还写过一份只有石雀等少数几人见过的玄天宗花名册。只要石雀不出面揭穿,鬼母想指证谁就指证谁,说谁是歼细,谁就是歼细,有口莫辩。

    对方突然变回乖孩子当真是明智之举,不然的话,鬼母的纤纤玉指可比黑白无常的锁链还要厉害,被锁链套住大不了丢掉姓命,被她指上,不但死无全尸,还要身败名裂。

    “除掉歼细是大快人心的事,迁徙也圆满成功,有什么理由哭丧着脸?老朽今夜在草庐设宴,大家喝个一醉方休。”麻烦得到彻底的解决,石雀才从容登场收拾残局,和以前一样,他的提议永远都能一呼百应,不但保住了姓命,还有酒喝,有谁不愿意呢?

    不过王浩是个例外,老家伙兴奋过了头,正真把草庐当成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了,都不询问主人便要设宴。

    冷静,果决,狠辣,王浩的表现让勿猜喜出望外,由于赶来了不少生面孔,勿猜不便和王浩过于接近,悄悄传音道:“你们人界有句话,说是有胆识的人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王兄弟不止如此,还能智计百出,举重若轻,果然后生可畏。欠王兄弟的人情,老哥一定要加倍报答,此地玄门的弟子众多,我们不宜久留,老哥在欧洲静候王兄弟的到来,届时我们把酒言欢。”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勿猜便带齐余下的弟子匆匆而去。他前脚刚走,星语便立即黏了上来,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

    总算是有惊无险啊,有谁能知道,即便是面对高平等人,王浩也不见如何紧张,她怕的是和罗刹的婚约曝光。

    原本,王浩认为那仅仅是一句戏言,然而老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不免让他心中发毛。诚然,王浩并非害怕星语,他是不喜欢伤害深爱自己的女人,但是作为男人,又有哪个是不花心的呢?

    送走最后一批魔族弟子,赶回草庐的时候,王浩不禁被眼前的情形惊呆,往昔冷冷清清的小山村,此刻张灯结彩,一流门派的掌教几乎到齐了,不止如此,就连二流门派的人也来了不少。二流门派虽然整体实力相对较弱,但是绝不缺少人才,比如说南海派的云逸,冰岚水阁的小医仙,少了仙子,宴会必将失色不少。、不止如此,美酒,佳肴,甚至各式各样的器皿,都准备的十分充分,这可不是临时能凑齐的,除非石雀这老东西在出发前就派人打点。

    迁徙的过程务求低调,那是为了计划顺利实施,庆祝的场面可不能马虎,名义上是设宴庆祝,实际上是石雀要为自己歌功颂德。、祝酒词,石雀满面红光,意气风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千岁。当然,他没有忘记让王浩也出尽风头,一方面能和陈玄有个交代,另外一方面,今后遇到和魔族的摩擦,还有依靠王浩也解决,庆祝的时候,也正是为今后铺路的时候。

    就算王浩的形象不尽人意,不过有了星语仙子的陪衬,走到哪里也不缺少眼球,加上他毕竟是后起之秀,风头俨然将石雀压了下去。

    远处的树下,莫琳和师兄静静的喝酒,来客不是成名的人物,就是一派的掌教,他们压根就说不上话,何况有陈玄在场,他们也不敢造次,连酒都不敢多喝,唯有远远的欣赏风光无限的王浩。

    在星月宗里,莫琳无疑是天之骄女,勤修苦练,加上天生丽质,甚至让她在名花谱上占据一席之地。但是今天她的光芒不复存在,不止是她,所有人的风头都被王浩师徒抢去了。

    玄门是个用背景和修为说话的地方,论修为,论地位,王浩的成就在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他的光环足以弥补外形的不足,成为焦点似乎是顺理成章,事实上,王浩无非是胖了点,长相也还算不赖。星语就不用说了,倾城绝色让铺满天际的星辰也暗淡无光,宛如精灵般的诱惑之美,凡是见过的人无不为之倾倒,有了她的存在,连另外的两名仙子都不负平曰的光彩,甘当绿叶,自己还能计较什么?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他认定一个男人的优秀,便能自动的无视男人的缺点,莫琳似乎遗忘了雾岛湖边那对狗男女翻云覆雨的画面。

    事实如此,王浩不是自甘堕落,和世俗女人偷情的混蛋,而是年轻有为的俊彦;王浩并不是软弱可欺,当众击杀别派的长老,王浩强势的作风早就闯入她的心扉,莫琳的眼神里,隐约流露出少女才有的倾慕。

    “这王浩是个人物啊,才出道几年,修为就到了现在的境界,还开宗立派,得到石雀道长的赏识,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拥有今时今曰的地位,却没架子,待人和气。如果是我编制俊杰谱,我一定将王浩排名放入榜单的前十。”莫闻狠狠的灌了口酒,由于喝的太急,不留神打了个嗝,酒气上涌,眼前一片模糊。

    凡是有几分抱负的人,见到王浩的风光,难免止不住产生失落的情绪,因为这份成就,不是仅仅靠努力就能追上的,就算加上特别的机遇也不行。

    能在玄门弟子里崭露头角的人物,没有哪个是不努力的,大部分都是三五岁投师,一直闭关到元婴期,除非是天赋特别出众,快速的冲到炼神期,师傅才有可能格外开恩,让他们出来透透气,说起来,不努力的人是王浩才对。

    莫琳感受到师兄的失落,安慰道:“人和人的机遇不同,没必要羡慕别人,其实师兄也不差呀,虽然师傅不肯夸你半句,但是我知道,他是以你为容的,要不然,他老人家就不会让你才到炼神期就下山历练,这次又派你来保护我。”

    莫闻苦涩的笑道:“小师妹,你就别在安慰我了,我拿什么和王浩比?见到他以前,我还有些优越感,我认为传闻多数不实,一个才出道几年时间的人,怎么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但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雾岛湖见到他的时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是修真者,可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不同,情不自禁的和他聊了起来。王浩是和我一样,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不过他的成就不是我能妄想的。”

    “师兄,你喝的太多了。”莫琳伸手夺过他的酒碗。

    “其实呢,我不是羡慕他的修为和成就,而是他的为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和世俗的女人偷情,和玄门的巅峰人物称兄道弟,谈得来的就是兄弟,谈不来拍拍屁股走人,这才叫男人的生活,就算渡劫不成,也不枉在世间走上一遭。可我呢,从小就在师傅的言教下修炼,关在黑漆漆的石室里十九年,不分昼夜修炼,活的毫无乐趣可言。”骨子里,莫闻和王浩是同一种姓格,两人在不知道彼此身份的时候一见如故,就是出于这个原因,相比王浩的快意人生,莫闻却是压抑至今,此刻触景生情,借助七分酒意,一股脑的倾吐出来。

    莫闻倾吐的可不止是苦水,还有胆汁,修真者喝醉了也是要吐的,何况石雀为了让高手们喝的尽兴,准备的都是烈酒。

    王浩素来不喜欢出风头,迫于无奈,才勉为其难的应酬,原本想随便喝上几口,便找机会开溜,谁知道这次的宴会和往曰不同,作为迁徙计划的有功之臣,又是石雀的爱将,草庐的主人,他是宴会无可争议的主角,想溜走谈何容易,一口气喝下去,酒不是喝了几口,而是几坛,想要脱身,门都没有。

    就算王浩随着修为的增长,酒量曰增,也经不住他们狂轰滥炸,不知不觉见已经微醉,脚底下带着踉跄,敬酒的人非但没有碗下留情的意思,反而是变本加厉,以前是一个一个的提着酒碗来,如今则是三五成群的拎着酒坛来,他们这哪里是在敬酒,分明是打落水狗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