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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六爷得女的消息,随着入夜的夏风,倏然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只是与他家交好的实在不多,除却特别亲近的亲友问候电话,也算清净。
当天夜里,许鸢飞就能下床走动了,用护士调侃的话来说,她就像是来医院做了个检查,真的不像生完孩子的。
只是许夫人怕她身体没恢复好,又让她在医院多住了两天,生了孩子第五天方才归家。
许鸢飞生了孩子后,也才意识到自己胖了多少,所以整个月子期间,除却搭配好的饮食,半点零食其他东西都没吃。
“其实稍微吃一点,也不碍事。”京寒川没想到她说减肥,就会对自己那么狠。
不过用许尧的话来说:“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毅力。”
“尤其是在她想减肥的时期。”
许鸢飞坐月子的时候,经常出入京家的,当属傅宝宝最多了。
之前是傅沉带他去玩,后来则是京许两家人经常邀请,他本来就没什么玩伴,傅渔离他住得太远,而且嫌他不会说话,跑不快,也不爱带他玩。
所以京寒川经常在家看到,傅宝宝端着一个小板凳,不是跟着他去钓鱼,就是跑到儿童床边,蹲着看他女儿。
小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定力,有时候居然可以坐上大半天。
不过耐不住家里长辈喜欢他,京寒川一时也是没有办法。
*
而关于京家这小奶包取名的问题,一直都困扰着京许两家人,以前傅宝宝取名,主动权在宋风晚一个人手里,但是名字太多,所以难以抉择。
到了京寒川这边,那就是因为家里人太多,想法太多,无法集中统一。
所以很久名字都没定下来。
某天月黑风高,小奶包刚睡着,京寒川就和许鸢飞商量着取名问题。
“你有想法?”许鸢飞正在做一些基础简单的瑜伽,白天会有老师指导,晚上她自己会单独练会儿。
之前是过度饮食,此时平衡膳食,初期瘦得非常明显。
“有。”在孩子出生的当天晚上他就想好了。
“那你明天直接去给她办户口、登记吧。”许鸢飞直言。
“我直接去?”京寒川蹙眉。
“你要是等爷爷、爸妈他们的意见啊,我跟你说,孩子都满月了,都不一定能讨论出一个结果,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断了他们的念想。”
许鸢飞就是太了解自家人了,若不然她也不会有一堆曾用名啊。
觉得按照族谱的许佳美不好听,接二连三改了许多次。
京寒川点头,“那我明天去。”
“先别和家里人说,回来告诉他们一声就行,到时候我去说。”
如果是许鸢飞定的,他们就算一时窝火,也不会冲着还在坐月子的人发火。
*
翌日,京寒川就速战速决把事情给解决了。
他回家的事情,恰好撞到要进门的许爷与许尧。
“你这一大早干嘛去了?”许爷最近心情不错,说话都带着几分笑意。
“进屋说吧。”此时已是5月天,京城夏天来得快,早上已经略显燥热。
许爷不疑有他,进门后,某大佬正在笑着招呼他,顺便让人沏了壶好茶,许爷好茶,京家的一点茶叶,几乎就是为了他准备的。
“寒川,你出去做什么了?我还以为你去花市了,我跟你说,这花可不能随便买,这季节容易过敏,鸢飞又是敏感体质。”盛爱颐叮嘱。
“我知道,没去花鸟市场。”
京寒川说着将户口本拿了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某大佬拿起了户口本,打开看了眼。
京寒川与他们的户口是没有拨开的,所以一家人的户口都在上面,此时又多了一页纸,上面写着:
【京星遥】
“你……”
“怎么了?”许爷接过户口本的瞬间,也是怔了下。
这孩子毕竟是两家第一个孙子辈的,所以对取名,都格外上心,各自都准备了诸多名字,精挑细选,这家伙倒好……
闷声不响就把名字给定了?
盛爱颐和许尧都凑过去看了眼。
“星遥,我觉得蛮好听的。”许尧是取名废,他能想到的名字,都被许老认为:很土!
“我也得不错。”盛爱颐是比较随性的。
“姐夫,有什么寓意吗?”
京寒川已经料到父亲与岳父的反应,倒也淡定,他从小就是被威胁长大的,对于这两人足以杀人的目光,处之泰然。
“她出生那时是晚上,当时天上星河浩瀚,所以从诗里选了一句话‘掬星洒遥天’,在我心底,就算远在遥天,她也会是最璀璨的那颗星。”
这寓意自然是没得说,他们两家的孙女,自然会是最好的那个!
“挺好,也好听。”盛爱颐笑着,她拿着户口本打量着,“不错,你和鸢飞商量过没?”
“说了,她也很喜欢。”
京寒川可不是遇事会把妻子推出来的人,许鸢飞此时在三楼,也听不到客厅的动静。
“这是你们的孩子,你俩喜欢就好。”
盛爱颐是真的不想吐槽自己丈夫,某大佬是历经风雨的人,说实在的,读的书有限,这也是当时大环境决定的,这段时间,居然开始抱着字典辞海在找字。
取的名字,多是霸道那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养了个孙子。
这名字寓意好,中听,也适合女孩。
许尧低着头,这名字固然不错,不过没和长辈商量,他姐夫怕是要倒霉了吧。
他坐在京寒川斜对面,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要不要通知我姐下来?
京寒川好像压根没注意到他,看向对面两个人,“爸,你们若是觉得这名字不好,或者是寓意不行,我可以再换。”
寓意不行?
难不成是想让他们说,他们的孙女压根不是天空最亮的那颗星?
这话两人都说不出。
“可能你觉得,取名字还是要低调些,用柔、娴,之类的字眼。”
“我听你们安排。”
京寒川这是给他们挖了一个大坑啊。
如果此时谁开了口,那就是说孩子不配做最好的那个呗,两个大佬面面相觑,心底憋屈怄火,偏又说不出口。
而且户口都上好了,先斩后奏,更是没法子。
最后只能憋屈得笑着说:“名字不错,挺好的。”
许鸢飞收到弟弟信息,抱着孩子从楼上下来时,事情已经被京寒川顺利解决了。
许爷看了下孩子,就直言要走。
“爸,留下吃了中饭再走啊。”
“不吃了,没胃口。”
许爷一挥手,大步往外走。
莫名被京寒川摆了一道,心底憋屈啊,回家后,进了书房,把取好的一堆名字都给扔了。
许老听说这事儿,倒是一笑,心底觉着京寒川这事儿办得漂亮。
如果不过果决点,怕是真的很难把孩子名字定下。
老爷子也想了不少名字,不过对京寒川这般作为,倒是浑不在意,他觉得名字不错,许鸢飞没意见就行。
就是把许爷怄火了几天,还信誓旦旦说,不想再去京家看到那混小子。
结果不出三天,就打了脸,他美其名曰:“我是去看外孙女的。”
到了京家后,难免会给京寒川一点脸色看,某人也是满不在乎。
因为此时有件事让他更头疼。
傅宝宝喜欢来京家玩,由于喜欢看他钓鱼,傅沉就给他弄了一套小孩子玩的渔具,纯属玩乐性质的,也不可能真的让他蹲在池塘边。
然后他某天就看到,傅宝宝拿着彩色的塑料鱼竿,蹲在他的鱼缸前……
钓金鱼!
这会儿正是小孩子好动的时候,傅沉带他本就觉得困难,此时能有地方让他安定下来,他自然乐意,三不五时就带他来钓金鱼。
这鱼最后自然是钓不上来的,所以傅沉直接说:
“钓不上来就一直钓,只要坚持下去,铁杵都能磨成针,更何况是钓鱼?”
傅宝宝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还是认真点头,就以钓鱼名义,经常来京家。
京寒川自然是不乐意的,自己没有家?老往他家跑是什么意思?
傅沉也说了:“孩子难得对一件事情感兴趣,你不要打击他的热情。”
“……”
你总是能有各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