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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无法更新的小伙伴可以等等或者购足哟就可以看哟~~ 孙泠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忆着上次梦里的情景:地震已经发生了,现在开始下雨,接下来……接下来好像是旱灾。
嘶!她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 老天爷真的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人类啊,地震, 尸体, 雨水泡发, 极热, 细菌快速增长,疫病……一连串,层层相扣, 步步叠加, 简直想把人类往绝路上逼!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 孙泠泠摸黑四周一看, 模糊地看到一坨比周边夜色更黑更浓的黑色正扭着屁股往热源处钻,尾巴尖触到她身侧默默的嘴唇上,惹得他不住砸吧嘴。
等看清楚那物什, 孙泠泠才发现是警长那只霸道猫。顺手提起它脖子, 将它甩到脚部被子上。黑猫警长翻了个声,又睡死过去。
就这一会儿功夫, 雨下得更大了。透过窗缝隙, 雨水一股股渗进来, 偶尔绽出几滴水珠儿落到窗前的床上、被子上,甚至溅到脸上来。
没有电,孙泠泠从枕头下摸出临睡前压在那儿的手电筒,揿开开关,微弱的白光倒映在窗户上,现出影影绰绰的影子来。
任雨水这么灌也不是事儿,床垫都是木质的,水一泡,在大太阳一晒,肯定会变得脆实。于是她翻出几件不穿的旧衣服塞到缝隙里,防止雨水再渗进来。看床上一人一猫睡得甚是香甜,料想就是连夜被人偷走也不醒事。
之后,孙泠泠又如法炮制把楼上各个房间窗户关好堵死,后知后觉的,她居然感觉到了几分凉意。
趁着手电筒还有点光,她又噔噔噔跑下楼,刚一下楼,就听到堂屋窸窸窣窣的翻动声。
“爷爷?”
“欸,泠泠怎么起来了?”孙先林转过身,就见孙泠泠汲拉着拖鞋,衣着单薄站他身后。“这鬼天气,九月份了下的雨还和大夏天的雷阵雨似的,刚刚那破了一道缝的玻璃差点被大风吹垮!几十年没看到这种情形了!”
孙泠泠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秋雨秋雨,淅淅沥沥的秋雨。下绵雨是她们这个地区的特色,有时候虽然下得久,但绝对不会下得如此大。
一同将楼下房间玻璃缝隙堵好,孙泠泠就赶她爷爷睡觉去了。孙奶奶这会儿也没睡,跑到收纳室去检查为孙泠泠准备的嫁妆被,八床当季新鲜棉花弹成的棉花被,用料舍得,被子提在手里十分压手。
常听老太太在那儿唠叨,“我家泠泠将来出嫁的桃花被都准备好了,结实得很咧!”能为孙女准备好嫁妆被子,老太太一直十分得意自豪。
“奶奶,被子在衣橱里好好装着呢,你看,被子外还有一层塑料袋裹着,安全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这才安心的回到卧室,准备睡觉。
突然,一道响雷炸在院子里,恍若在耳边炸开。随即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所过之处,任何东西都遁出原形。
就在这电闪雷鸣的当口儿,院子里的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孩子哭声,狗吠声,叫喊声,夹着女人的尖厉声,齐齐穿过院门传进来。
老太太年龄大了耳朵有点背,听不到声音。孙泠泠和她爷爷倒是听到了,隐约中她听出应该是今天才回来的孙家人,声音最大的那个就是孙涛。
其实孙泠泠和孙先树他们一家人并没有接触多少,也就和两个老人熟悉些,年轻些的,很早以前就和他们父母也就是孙大爷儿子儿媳妇一起去了城里。
“爷爷,我出去看看,你俩千万别出来!”雨下得这么大,她年轻淋点雨没什么,老年人的身子骨肯定没她的好,要是生病了还没地儿医。
“那小心点!”孙先林已经猜到多半是大哥家的人,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不让孙泠泠出去的话来,毕竟那是他亲大哥。
甫一开门,割人的狂风夹着弹子大小的雨珠当头砸下来,孙泠泠手中的雨伞也被刮得东倒西歪,沉重的拉力差点带着她一同刮天上去。
孙泠泠赶紧两步退回来,雨伞一扔,兜头重新闯进雨幕中。
听声音想必孙涛那三岁孩子也一起过来了。
来福和旺财尽职尽责地守在院子门口,立着前肢和脑袋,对着门口的人汪汪狂吠。一记闪电划过,孙泠泠清晰地看清它们此刻的样子。浑身狗毛被雨水伏贴在身上,看起来瘦了一大圈。雨水从头顶灌下来,汩汩水流从耳朵上、眼皮上流下来,明明冷得瑟瑟发抖,还守在门口。
“来福,旺财,进屋去!”孙泠泠心内生起一阵怜悯,唤它们进屋。同时,她掰开门梢,顿时挤进来乌泱泱一群人。
“孙泠泠,怎么不快点!没看见雨这么大吗?”罗薇一进门,不满地大声抱怨。“孩子淋湿了感冒了怎么办?”
孙涛抱着孩子黑着脸往屋里疾步跑,也没阻止他媳妇的话,想必心里也有怨言。
倒是她妈,撑着把雨伞走在后头,嘿嘿笑着:“泠泠啊,千万别介意啊,孩子刚刚在家一直咳嗽,孩子他爸妈担心呢!你们刚刚在干嘛啊,怎么这么久都不开门,还有这两条大狗,叫得太凶了,吓死个人!”
孙泠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关系,我知道。”转身把门梢插上,回过头来门口一个人影也没了。脸顿时又黑了几分。
冒着大雨走回大门口时,看到门口的来福和旺财,孙泠泠脚步一顿。当她拖着两只不愿进门的狗,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一道尖厉声响起:“哎呀,狗弄进来干嘛啊,脏死了,又淋不死。”
说话这人是孙涛的妹妹,算她半个堂妹,孙月。
“我家的狗我弄不弄关你屁事!”看到大爷爷家几个人只是裤脚打湿了,而她却全身淋个湿透,心里立刻不平衡了。
“本来就是!”孙月轻嗤了一声,看到孙泠泠的狼狈样,又看着她刚刚摸过那脏兮兮的狗,顿时躲开几步。
屋里,孙先林小心翼翼点了一支蜡烛粘在桌子上,转身看到自家孙女淋得水流滴答:“泠泠,赶紧换衣服去,衣服都拧的出水来了,小心感冒。”同时也不太舒服的瞥了一眼孙月。
孙涛和孙月两人的妈李英梅也赶紧说道:“泠泠也给我们先拿几套衣服,带回来的衣服都被水打湿了,先借你的穿会儿。”
“我的你穿不上吧,要不穿我奶奶的?”老太太喜欢穿宽松的衣服,所以每次孙泠泠给她每衣服时,都挑大码的拿。
“不用,你把你的裙子找一件出来就行了,裙子我肯定穿得上。”语气充满一股理所当然的命令意味。
孙泠泠目光落到她那像怀了六七个月的大肚子,想反驳她没那么大的裙子,就被她奶奶推上楼去换衣裳。
等她走后,孙涛急忙问道:“二公,家里有热水没?我想给文文洗个热水澡,刚刚被大雨淋了,我怕孩子感冒。”
“这会儿哪来的热水,肯定要烧了。”
“这……”孙涛迟疑,他看看屋里几人。
来的人中主要是他们一家三口,还有他妈和妹妹孙月,另一个就是孙耀军的媳妇廖娟和他两个儿子,大人小孩一共八个人。家里只留了孙先树老两口和孙耀军三个人。
然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会烧柴灶,他们很少回农村,只逢年过节回来,即使回来了一个个也都是操着手干看着当大爷,城里人架子摆得足足的。
说起来也该得她们高傲,一大家子人从农村到城里,拼了半辈子,孙先树两个儿子都已经在城里定居。逢年过节时回来看一下老两口,平时基本不会回来。对孙大爷来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英梅也不会?”
李英梅干笑两声,抖抖裤脚上的水珠儿,东张西望,明显一副推脱的样子。
孙先林叹了一口气,又从柜子取出一只蜡烛点燃捧着走到厨房,孙涛似乎也觉察过来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一大家子人过来还让人家老人伺候,说什么也说不过去。于是把孩子给罗薇后主动跟过去洗锅子搭把手。
烧惯了的大铁锅一锅水很快就滚烫起来,孙奶奶从角落里提出一个水桶递给罗薇。罗薇嫌弃地抱着孩子退后几步,“二婆,这是什么桶啊,该不会装猪食的吧?”
“哪里的话,这桶还是前几天泠泠从楼上提下来的,这是以前她在三江读高中时用的桶,洗干净了。”
“高中?”罗薇仿若捏着鼻子高声尖叫,“孙泠泠高中毕业到现在都快十年了吧,桶还在用?”
“你这闺女说啥呢?高中怎么啦,高中用的就不是桶?”说罢,老太太摇摇头,看罗薇不愿意提,只好自己提到厨房去。
当孙泠泠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大爷爷一家子人跟大爷似的坐在板凳上,而她爷爷在厨房烧火,她奶奶给他们提桶打热水。
憋了一晚上的气顿时爆发出来,手上的衣服往椅子上一甩,脸一垮:
“稀奇了!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人,在别人家借宿,还让人家屋里老人伺候着烧水洗脸洗澡,他们一个个跟太上皇一样坐着,好意思么?”
“……呵呵,泠泠你这话说得就有点意思了,不是我们烧不来嘛,要是把厨房给烧着了多的事都整出来了你说是不?”李英梅讪笑着说,孙耀军媳妇廖娟和他两个儿子孙棠和孙淮则一言不发,看着堂屋的一个点发神。
“不会就可以当借口了?不会不知道学啊?还让我奶奶一个老人提水伺候你们?”孙泠泠火气大得很,刚开始她还想压着点,后来想想,要是不硬一点,以后说不定就像蝗虫一样黏上她家了。毕竟在梦中她可是看到天灾要持续好多年,直到她梦醒时都还没结束。
再看屋里的人,纷纷离厨房远远的,仿佛生怕有什么脏东西黏在身上了。
这么一看,她更加生气了,几步上前把老太太手里的桶夺过来,扔地上,“谁要洗谁自己提去!谁伺候大爷?爷爷,你起来,睡觉去!”
桶在地上跳了几下,发出闷响,最后滚到角落里不动了。
屋外,雷声阵阵,倾盆大雨一直没有停歇,砸在屋顶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声。屋子里陷入了尴尬的沉寂中。
孙涛等人都没想到孙泠泠会发火,毕竟在他们眼中,二公一家人,包括她,都是些软脾气老好人。
要是孙泠泠知道孙涛心里这么想她,肯定会忍不住嗤鼻。
老好人?谁她妈愿意当谁当去!你们一个长得不像默默符合她喜好,又不像警长一样卖得了萌。谁爱鸟他们?
谭阳以为他也在为小楼保存得如此完好而惊讶,跟着附和点头:“这几乎是我一路走来看到的受地震影响最小的房子了。”
孙先树缀在后头,听他们这么说,立马接过话茬:“房子保存得如此好当然是有原因的,我那侄孙女当年可是花了血本建的这三层小楼,当时村里人还笑话来着,现在呢,一个个恨不得当年花大价钱的是他们。”
“哦?”谭阳顿时来了兴趣,至于罗虎,表情一直晦暗不明,另外两个军装同志也一副乐得听其中故事的样子。
“当时泠泠不愿意用红砖起房子,说是要是碰到个天灾,那豆腐渣一样的砖块经不起震动,所以硬是请来给城里盖高楼大厦的工人花了半个多月功夫砌起来的,地底下全是钢筋水泥浇灌而成,地基更是向下延伸七八米。”
“房子砌好了,这还不算,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打井队,在院子里给她爷奶老两口打了一口十多米的地下水井,就让我二弟他们喝井水,不让喝自来水,说是白矾多。”
谭阳不知道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单看这一些列动作,就好像很久以前预料到现在的天灾一样。可是想想,这怎么可能?即使女人所谓的五感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提前那么久预感到今天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