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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不足60%者看不到更新, 补足或等几日可看 诸葛神侯在信上说,近来江湖中关于小师妹的流言格外多,问需不需要他出面澄清一下?
江容:“其实没传到我面前来,我就无所谓, 不过还是谢谢三师兄的心意, 他真是个好人啊!”
韦青青青没料到她竟是这个反应,哭笑不得道:“你倒想得开。”
“也不是想得开。”实用主义者江容淡定地解释, “我是觉得让他们像现在这样怕我就挺好的, 省的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一个个跑来攀关系,那我能头疼死。”
韦青青青被她说服了:“你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如此, 我就让你三师兄别操这份心了。”
江容一本正经:“谢还是要谢的,您回信的时候别忘了帮我捎上。”
他笑起来:“行, 一定给你捎上。”
然而不论是江容还是韦青青青, 都没有想到,诸葛神侯息了这份心后,还会有别人自告奋勇出来为她澄清。
这个别人,正是才离开恶人谷没多久的燕南天。
燕南天如今在江南住了下来, 听到江湖上如此议论揣测他疼爱的侄孙女,还越揣测越不像话,便坐不住了。
事实上, 他这辈子也没少被恶意揣测,可他从未将那些可笑的言论放到过心上。现在轮到江容受此遭遇, 他反而无法淡然相待, 直接出来说了话。
二十年没在江湖上走动过的天下第一剑骤然出面澄清恶人谷主的身份, 还澄清得无比情真意切:
“她是我的侄孙女,这些年来一直在恶人谷住着。”
“若非我年纪大了回江南养老,她也不用接替我留在昆仑山镇守那些恶人。”
“她一片善心,只为江湖安定,你们就算不领情,也断不能如此抹黑于她!”
燕南天这番话一出来,全江湖都炸了锅,江湖中人对江容这个恶人谷主的评价,也立刻变了风向。
江容知道这事的时候,她在武林中的形象已然彻底改变,就差没直接被吹捧为正义女神了。
江容:“???”这也行吗?
更令她无语的是,之后没多久,李寻欢和原随云也分别出来给她撑了一下场面。
于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她不仅是江小鱼的女儿燕南天的侄孙女,还和名震天下的小李探花及无争山庄这样的武林世家有交情。
如此厉害的身份,真真是叫人闻而生畏,以至于江容之前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相反的,恶人谷还恢复到了从前的清静,正方便她潜心钻研戟术,从而在武道上更进一步。
和从前一样,只要有东西给她琢磨,江容就不会觉得日子无聊。
因此天气转冷,昆仑山飘起雪的时候,她还有点恍惚。
“怎么这么快就冬天了。”她抱着阿乖生的两只小猫坐在万春流留下的药庐里,对过来求她给自己开一副伤寒药的司马烟随口感慨道。
“可不是,今年冷得格外早。”司马烟咳了好几声,病中也不忘溜须拍马,“而且您一直潜心练武,察觉不到时光流逝,也实属正常。”
江容:“……”
她伸手起笔,写了一张药方给他,道:“咳成这样就少说几句吧。”
“喏,照这个方子去西屋自己抓药,一日三碗,喝到好了为止。”
司马烟接过药方,千恩万谢了一通,旋即小跑着进了西屋。
取完药他没立刻走,站在院子里踌躇了片刻,终是没忍住开口问她:“谷主,那个什么,今年过年,你爹他们还来不来啊?”
江容:“应该不来了吧,我爹上次说,等燕爷爷和万前辈在江南安顿下来,他就跟我娘出海玩一圈,这会儿八成还在海上呢。”
司马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你很怕我爹?”江容挑眉,“你不是看着他长大的吗?”
“……就是因为看着他长大我才怕呢。”司马烟说,“从前天天被捉弄,现在一见他我就慌。”
江容:“……”你这创伤后遗症也是绝了。
本着安抚一下病人的医者仁心,她沉吟道:“反正我爹娘今年多半不来了,你放宽心养病去吧,记得按时喝药。”
事实证明,她对江小鱼和苏樱这对父母还是相当了解的。
这一年除夕,他俩果然没有来恶人谷,只有江无缺父子像往年一样准时抵达,还给她带了一大堆礼物。
“这些都是江南那边如今时兴的布料,我每种都挑了几匹,还带了个裁缝来。”江易说,“一会儿让她给你量一量,赶在除夕前做几件新衣裳。”
江容:“……看来你生意做得挺成功啊。”
他立刻喜形于色:“那是当然!”
做兄长的一片好意,江容不好也不想拒绝。
吃过饭后,她就让裁缝量了身量。
那裁缝也是好本事,量完日夜赶工,最后在短短十日内就给她缝制出了两套新衣。
江容想着过年该喜庆一些,便挑了水红色的那套换上。
她五官随了江小鱼,很是精致灵动,气质又有几分像苏樱,朗若流月繁星。此刻换上合身的新衣,不用特地梳妆,便容光皎皎,叫人只一眼便难再移开目光。
便是同她一起长大,容貌同样出众的江易见了,也不免惊艳赞叹。
“容容你穿红色特别漂亮。”他说,“以后可以多穿穿。”
“是吗?”江容没注意过这个。
“我还能骗你不成?”他挑眉道,“而且随云也这么说过。”
江容:“哈?什么时候的事?”
江易:“很久以前了。”
“不是,你们俩从前没事就讨论这个吗?”是不是闲得慌啊!
“也不是特地讨论的。”江易说,“是我让他帮我挑衣服,他说红的适合你,我穿白的更好看些。”
江容:“……”
说着说着,江易又回忆出了更多细节:“对,他就是这么说的,还说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就是穿的红衣服,像年画里的小人。”
江容:“???”
看不出来原随云还是个比喻鬼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在千里之外感受到了她的吐槽,元月刚过半,已经离开恶人谷好几年的原随云竟冒着风雪来了。
当时江容正好在谷口附近转悠,听到那边传来喧哗声,便提着戟过去瞧了瞧。
结果一过去,她就见到了阔别五年的无争山庄少主。
他比当初高了许多,但依旧清瘦,腰悬明玉,一身玄衣,站在雪中,一派清贵公子模样。
江容见了他,先是一愣,愣过之后才想起来要问:“你怎么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勾起唇角笑着道:“年前与阿易约好一起为你过生辰,就来了。”
江容:“可是从太原到这里,起码要走大半个月啊,今日才十五。”
听她这么说,原随云面上笑意更甚,道:“你放心,我不是除夕前出发的,我只是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赶上正月十八,吩咐他们尽可能行得快一些罢了。”
江容沉默片刻,问:“那你是何时出发的?”
他微微侧头望了她片刻,道:“你猜?”
江容:“……”这有什么好猜的!不说算了!
后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江易无意间透露给她的。
江易说:“当时我与他商量这事,他说他初三才能出发,我还担心他会赶不上,结果他倒还来早了。”
江容听得心情十分复杂,再看这两人现在这副准备替她大肆庆祝一番的态度,一时更加复杂。
是的,江易和原随云不仅约好了要给她庆祝十六岁生辰,还打算玩一把大的,在正月十八那日请整个恶人谷喝酒吃宴席。
为此,原随云这趟来,还特地带了两车美酒。
考虑到他长途跋涉也不容易,江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他俩合伙在恶人谷摆宴了。
十八那晚,整个恶人谷灯火通明,一众恶人聚在一起,喝着原随云带来的酒,欣赏着江易运来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给她送祝福,还完全不带重样的。
江容:这大概就是恶人谷主的排面吧!
宴会过半,坐在最外围的几个恶人忽然站起来,说好像看到谷口那边有几个人影。
江容:“有人?你们去看看,若真有的话,就问清身份。”
几个恶人立刻应是,旋即小跑着去往谷口。
没一会儿,他们便一齐回来了。
“谷主,外头的确有人求见。”为首的恶人说。
“是谁?”江容挑眉。
“他自称神通侯。”
江容:神通侯?方应看吗?!
被韦青青青半散养地教了五年,有了一定内功底子后,江容才有了一把真正的戟。
她如今十岁,身量较当初长了许多,但和她的戟比起来,还是十分娇小。
住在恶人谷各处的恶人们第一次见到她用的这把戟时,还私下议论了好一阵,说看着就很不搭,而且戟这种兵刃,到底还是不适合女子。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见到了她持戟与大她三岁的原随云切磋不落下风。
一众恶人觉得脸疼,默默闭嘴,并暗下决心以后绝不惹这位小姑奶奶。
相比她这几年在武学上的进益,跟原随云一起练了六年剑的江易,水平就比较令人头痛了。
好在他志不在此,也完全不为这事烦忧,不带一点包袱地把技能都点到了吃喝玩乐上。
包括燕南天在内的一干人等见他这般,便也不对他作什么要求。
所以练到第七年,江易干脆连样子都不装了,想玩就玩,想歇就歇,还琢磨起了趁天气渐暖出谷玩。
他怂恿江容和原随云陪他一起,结果被他俩一齐拒绝。
原随云是为了练剑,他近来练到了神剑诀里最关键也最难的一招,一刻都不敢懈怠,连每天给阿乖喂食的任务都交给了江容,哪有空陪江易胡闹。
至于江容,她是觉得出谷没什么意思可言。
玉虚峰巍峨,昆仑河湍急。
恶人谷所处的位置,说是个关外绝地也不为过。因此这附近既没有城镇也没有村落,出了谷也不过是瞧一瞧雪山和河水罢了。
江易:“……”
他揉着趴在他脚边的阿乖,欲哭无泪道:“可是一直待在谷里真的很无聊啊。”
江容:“有吗?”她觉得每天都很充实?
江易立刻跳起来说当然有。
“你们两个整天忙着练武,偶尔闲了就切磋,也不陪我玩,我能不无聊吗?”
“恶人谷里这么多人,你找别人玩不就好了。”江容说,“再不济还有阿乖呢。”
江易:“……恶人谷里其他人太没意思了,他们怕燕爷爷,也怕鱼叔和我爹,现在还怕你俩,见了我都避着走。”
江容被他念叨得头痛,便停下手上的动作收了戟,问他究竟想如何。
“随云要练剑走不开,容容你陪我出门走走呗。”他立刻笑起来,“咱们天黑之前回来不就成了!”
“行吧。”江容到底应了下来,“那我就陪你出去一趟。”
原随云听到这里,侧身回头提醒她:“我听说关外好些地方近来都不大太平,你们别走太远。”
江容点头:“我省得。”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原随云看着他俩,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不然你们叫上穿肠剑司马烟一起罢,多一个人,多少保险些。”
江易:“那你也跟我们一起呗,你上个月从太原过来后,每天为了神剑诀茶饭不思,照我看,你还不如先放一放换个心情。”
他虽志不在练剑,但也懂得万事过犹不及的道理,就趁此机会劝了原随云几句。
江容见状,也赞同道:“是啊,兴许你放一放再回来,便能想通那一招了。”
原随云思忖片刻,总算点头:“好。”
三月底的春风相当暖和,他们从谷底一路走出去的时候,还撞上了好几拨聚一起闲聊晒太阳的恶人。
正如江易所说,这群恶人完全不敢惹他们,说句话都战战兢兢的。偶有那么个胆子大一些的,也只敢远远地同他们打个招呼。
三人行至谷口,发现那里聚了更多人,全探着脑袋正往外瞧,似是外头有什么热闹。
他们瞧得入神,一时间连江容三人过来都没察觉,直到被江易问了一声才惊弓之鸟般地回头。
“易公子,随云公子,容姑娘。”率先回头的恶人忙向他们问好。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跟着准备开口,但被江容制止了。
江容说你们先回答问题吧,外头到底怎么啦?
“昆仑河畔正一团混战呢。”还是之前那个恶人,“好像是一大群人围杀一个人。”
“那人也是挺厉害,战了这么久都没倒。”后排有人补充。
“没倒归没倒,一个人打十几个到底吃力。”离谷口最近的恶人忽然道,“他现在都快被逼到昆仑河上去了。”
这几人话音刚落,谷外果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动静。
江易听到这些动静,当即拨开人群,探出头向外望去。
江容和原随云对视一眼,也跟上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穿着打扮不一,出手套路更不一的江湖人士。
有的持刀,有的提剑,有的运掌,再仔细一看,似乎还有用鞭的。
这些人此时全对准了一个方向攻击。
江容顺着他们出手的方向瞧过去,发现湍急的昆仑河上,的确站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那人轻功极高,人掠在水上,双足不停变换,似是在借河水的力。与此同时,他还要躲避那些来自岸上的攻击。
虽然他一看就身手不凡,但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想脱身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看了片刻,注意到他手中没有什么兵刃,江易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这人竟是空手与这么多人相搏吗?”
比他们来得早的恶人们迟疑了片刻,说好像是吧。
“不是。”
下一瞬,江容和原随云齐声否认。
“他手里有暗器。”江容说,“只是发得太快,叫人很难看清。”
“而且他不往那些围杀他的人要害处发。”原随云补充。
江易听得目瞪口呆,听完揉了揉眼睛,看得更仔细了些。好一会儿后,他才终于捕捉到一缕从昆仑河上那人指间闪过的亮光。
“还真有暗器……”他喃喃道。
江容:“他真不该手软的,那些人摆明了就是想要他的命啊。”
原随云听她语气暗藏焦急,忍不住猜了一句:“容容想帮他?”
江容还没回答,江易就率先拉住了她的衣袖让她冷静。
“那么多人呢,燕爷爷这会儿也不在这,我们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吧!在这看看就好!”
江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站在谷口,又看了片刻,发觉那白衣人已经有些气力不济,甚至出手的速度也变慢了,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行。”她说,“再打下去,他该撑不住了。”
“容容!”
江容知道这个闲事不管也罢,但她觉得,如果是她师父或者燕南天在,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至于她,虽然武功差了他二人很多,但出手帮一帮,也总是好的。
当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也把利害考虑得很清楚。
她看得出来,不论是那个被围杀的人还是那些武功不及他的人,这会儿都已快到强弩之末了。
耗了这么久,双方体力都降得厉害,加上她还能用恶人谷的名头震一震他们,这个忙帮起来,应该不至于太费力。
这样想着,她抽出手,翻转手腕握住原本被她背在身后的戟,朝激斗处掠了过去。
风从耳畔吹过,发出呼呼声响,河上的水气和凉意扑面而来,令她下意识将手中兵刃握得更紧。
戟术与刀枪剑最大的不同在于,它不存在任何虚招。
这兵刃最早诞生与古时军队作战中,动静之间,俱是极具杀伤力的招式。
江容用木戟练了四五年,对一切基础招式了然于心,现在又习惯了手里这把真的,出手毫不犹豫,上去就直取离她最近那人的刀锋。
“铮”地一声,刀戟相撞!
刀客惊讶地回头,发现是个美貌小姑娘,还笑了一声。
他大约想说几句让她别多管闲事的话,可惜第一个音节尚未冲破喉咙,江容就反手又是一击!
这一击离得近,又来得迅速,差点令这刀客反应不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雪亮的钢刀已被撞出了一个相当明显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