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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去匆匆,凤鸣山庄里的人也都习惯了,是最适合在暗地里看着张玉的了。
“那我多查查,看能不能查到了些什么蛛丝马迹。”夏悦兮点点头,也终是放心了不少。
至少如今她不是一个人在努力,还有个夙怀瑾,不论如何,他都会在她身边的。
到下午的时候,张玉终于醒来了,夏悦兮过来陪着她坐了坐,让她好好休息之后,才离开,张玉一个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似乎有许多心事。
大夫人入了佛堂,二夫人过世,夏纤云失踪……
也许,这件事是该被人所知,不该再瞒下去了!
张玉双手紧紧抓着锦被,像是要握牢些什么一般,许久才缓缓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月色幽幽,佛堂里头,郝月灵正在烛火之下抄写着佛经,一字一句,都十分用心。
她在为她不失所踪的女儿积福,希望有朝一日,夏纤云能够平安归来,回到她身边,那样,她便再无所求。
将原本空白的页面都写满之后,郝月灵轻吹了吹墨迹,这才放下毛笔,有些失神地望向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纤云,我的孩子……你到底去了哪里?”许久,郝月灵才喃喃了一声,垂下头,提起笔要继续写。
门毫无预警,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张玉凭着印象找到这佛堂,见里头还有光亮,才推门进来。
怔怔地看了张玉一会儿,郝月灵眉头一拧,低声道“你是谁?”
她不记得凤鸣山庄上有这号人物,是个生面孔。
张玉咬了咬嘴唇,回身将门关好,丝毫没有发现她身后,还有一道影子跟了上来。
迈步走到郝月灵身边,张玉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大夫人,十来年不见,我们都老了!”
老了,真地都老了!
原本风华正茂的郝月灵,竟也已经黑发变银丝,身形枯瘦了。
“十来年不见?你……你到底是谁?”郝月灵努力想想起她是谁,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不记得有一个十来年不见的朋友啊,而且这人还选了个大晚上来见她,可见也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人。
张玉微微一笑,也不怪罪郝月灵,甚至是点头道“是了,十来年不见,大夫人贵人多忘事,把奴婢给忘了,奴婢是当年侍候着悦兮小姐的张玉,张奶娘啊!”
“张玉……”喃喃重复了一遍,郝月灵像是想了起来,但眸子却反而暗了一些,语气有些生硬“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是记起来了,当初这张玉与二夫人关系甚好,只是……她这大半夜的,来做什么?
坐在郝月灵前面的蒲团上,张玉有些尴尬,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大夫人,纤云小姐的事……”
话到一半,张玉却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但只这几个字,郝月灵原本平淡的神情,已满是风雨,声音也又多了几分冷硬“你什么意思?大晚上的来,就是为了挑起我的伤心事?”
她不知道面前这个张玉是谁让她来的,不过她估摸着,也只有夏悦兮,她才一心想着让她过得不好,这样夏悦兮就开心了吧?
有些人,就算她郝月灵放过了她,她也不会放过她郝月灵。
“不不,大夫人,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被误会了意思,张玉慌乱地摆摆手,一脸焦急。
郝月灵冷哼一声,干脆将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来“误会?或者,你是夏悦兮派来关心我的?”
她虽然如今已无权无势,甚至要栖身在这小小佛堂,但她也不怕夏悦兮!
如果夏悦兮还想斗,就算是拼了她这半条老命,她也跟她斗!
“不,不关悦兮小姐的事,大夫人我不会说话,嘴笨,你先别生气。”张玉连连摇头脑袋,语气诚恳,又接着道“我……”
那些事,要开口实在太难太难。
有些不耐地看着张玉,见她来来去去也没说出到底来干什么,郝月灵一怒,手重重拍在案上,指着外头便道“你出去!告诉夏悦兮那个小蹄子,老娘如今虽然是无权无势,整日抄着佛经渡日,但也不会怕了她分毫,她若是想让我不好过,大可以像从前一般自个儿过来,派个无知老妇来做什么?走!你马上给我走!”
说来说去,她张玉还不是夏悦兮的人,她不想再听这些什么花言巧语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也被张玉搅得乱七八糟,好哇夏悦兮,想斗便来啊!
“大夫人,不是的,悦兮小姐不知道我来……”见郝月灵怒火那般高,张玉急了,一下子从浦团上站了起来,想解释。
见她站起来,郝月灵也站起来,脸色阴冷“你给我马上出去,走,走啊!”
张玉站了一会儿,见郝月灵已经冷静不下来了,只得退到门口,推开门的时候,又回头看郝月灵“大夫人,改日我再来看你。”
说罢,张玉推开门便离开了。
“要来让夏悦兮自个儿来,老娘还怕了她不成了!”里头,传来郝月灵的怒吼。
看着张玉远远离去的背影,梁上的夙怀瑾眉头一拧,旋即跟了上去。
张玉脚步忽忽,似乎并不想别人知道她出来的事,一路上都小心地避开了所有下人,专门挑那些阴暗的地方走。
当年她在凤鸣山庄生活过多年,对这里也算十分熟悉。
不多久,张玉终是顺利地回了屋里头,谁也没发现她出来的事,进了屋里,她连灯也未点上,便没了声响。
她究竟去找郝月灵做什么……
夙怀瑾在外又蹲守了好一会儿,见里头同有一丝动静了,这才脚步飞快往姝竹院而去。
“你说什么,奶娘去找郝月灵了?”夏悦兮紧紧拧着眉头,似乎根本想不透为什么张玉要去找郝月灵。
夙怀瑾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开口“两人发生了争吵,郝月灵以为是你让张玉去刺激她的,张玉解释了半天没解释清楚,被郝月灵赶出来了。”
看来,这张玉给夏悦兮惹了个大麻烦。
“今天早上奶娘问起了夏纤云的去向,我告诉了她。也许……也许她是可怜郝月灵,所以才想着去安慰她一番,可是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夏悦兮推测着,抬头看夙怀瑾,征求他的意见。
夙怀瑾想了想,轻声道“我倒觉得不是,张玉似乎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郝月灵,却又难以说出口,一开口又说错了话,这才被误会。”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秘密,他还真不知道,毕竟他不在当事,也未曾参与过他们小时候的事。
“奶娘真傻,郝月灵与我关系如此之差,奶娘又是我的奶娘,自然郝月灵不会待见她。”夏悦兮说罢,轻叹了口气,又道“如果按你所说,奶娘当真要去告诉郝月灵一个秘密,那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你仔细回忆,看张玉这些天都说了些什么话,还有,你告诉她夏纤云之事后,她什么反应?”夙怀瑾手指轻敲着桌面,声音低低的。
也许弄清楚了这些,他们就离那个秘密更近了一步。
一个什么样的秘密让张玉这样难以开口,而且死守了这么多年?
这必然,是个可怕的秘密。
细细回想张玉这些天的情况,夏悦兮道“她去拜祭我娘的时候,我记得她说了对不起我娘,至于为什么对不起,我不清楚。后来出了小祠堂,她问我夏纤云的去向,我说完了之后,她便神色难看,说为什么苍天不开眼,然后晕了过去。”
“对不起你娘……”夙怀瑾重复了一遍,沉吟了许久才道“也许,这件事有关于多年前,她在凤鸣山庄当你奶娘的时候,发生的事。”
“那到底是件什么样的事,让她能够瞒这么多年呢?不肯告诉我,甚至也没有告诉我娘?”夏悦兮轻叹了一声,怎么也想不通。
见夏悦兮一脸郁闷,夙怀瑾终是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想太多,有些事还需要些时间来弄清楚。”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怕知道了真相,一切都太荒唐。”说完这句话,就连夏悦兮自己也一愣。
是啊,她怎么会用上荒唐二字呢?
这一夜,夏悦兮几乎无眠,都在想着张玉为什么会去见郝月灵,又有什么秘密,宁愿跟郝月灵说,也不肯跟她说?
第二天一大早,夏悦兮便去看张玉,张玉也起得很早,正在屋子里喝粥,见她来,连忙起身要问安。
“奶娘别拘谨了,今儿觉得身体如何了,昨天你突然晕了过去,可把我吓坏了。”夏悦兮勾起嘴角,坐在了张玉身边,不着痕迹地观察她。
垂着脑袋,张玉脸上带着笑意,轻叹了口气道“昨天让小姐担心了,这我老了,身体不中用了。”
“别这样说,算起来,奶娘你与三夫人的岁数也差不了多少,三夫人都还那样年轻,你怎么会老了呢,别说这样的话。”夏悦兮轻笑了一声,安慰道。
张玉点点头,好一会儿才道“小姐,你与纤云小姐这辈子有数不尽的缘份,我从小看着你们两长大,我也很喜欢纤云小姐,一时听到她那样的消息,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