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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吸血水母入体,其它队友尽在水下暗谷内,孤立无援。猛然发现了自己的军刀,似乎又给了我一线曙光。
我横下心来,拔出军刀,又瞧见旁边的暗河水角上,正巧飘着一根木头,塞进嘴里用牙齿咬住。
想赶在体内血液大量丧失,导致昏迷之前学学关老爷刮过疗毒,剖开自己的肚子,将那吸血水母抓出来。
这是个死中求生的办法。
在这种情况下,我已经预感到成功率不足万分之一。但让我坐以待毙,静等那怪物吸干全身的血而死,也是不可能的事!
我撩开上半身的登山服,深吸口气,眼睛一闭直接将刀子扎进了肚子上的肉内!巨大的疼痛,差点让我直接晕过去。
我用力咬着嘴里边的木棍,缓缓将刀刃往下拉,探照灯下冰冷暗河河水,被我的血染红了一大片。
我能感觉到,额头已经疼出了冷汗,可必须凝聚起全部的注意力,以免刺的过深,割破体内的器官。
很快,肚子上被我剖出来一条大约十公分的口子。
我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只能凭着感觉把军刀拔出来,吸了口气,抖了抖右手的手腕,缓缓向肚子上割出来的伤口探去......
可指尖一碰到肚子,肚子上光溜溜的哪有什么伤口?
我以为是自己没找对位置,便忍着剧烈的眩晕感,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虽然剧痛影响到了大脑,令眼前还一阵阵的发黑。但我分明看见,肚子上一片平坦,甚至半点血都没有,伤口呢?
顿时,我又蒙了!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我亲自操的刀,割出来的那口子呢?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站在原地发愣。
河水轰隆隆的巨鸣着,刀尖的血,嘴里的木棍,都一清二白的告诉我,这绝非是我在做梦。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又不敢肯定。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心有余悸的将目光,重新移到了沾血的军刀上。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缓缓握住军刀,在手心割了道口子,眼也不眨的盯着看。
下一刻,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刀刃刚走过的地方,伤口竟然自己飞快的愈合起来,等我把军刀抬起来的时候,手掌已经恢复了原样。
一道闪过在我头脑中闪过,我不可置信的喃喃起来:“莫非,文芳在云南的时候没骗我.......我当真是个请虫人?”
“那吸血水母进入我的体内,也并非是要伤害我......而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呆了半晌,眼前自己还活着,已经足够证实这个猜测了。
但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实在是秦如玉以前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我可不想像她一样,某天变成那种半人半虫的怪物。
我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这水母离开我的身体?在上边又已经耽搁太长时间,下边的文芳等人,估计已经乱成了一团。
罢了,先下去再说!
此事,最好也先瞒着他们.......
我四下望了望,想找到绳索去底下的暗谷。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绳索居然不见了,估计是刚刚没留意之下,让它被水冲走了。
我又气又急,想到孟甘棠说此地距离暗谷不到五六米高低,这水母在我体内,刀伤都能治愈,想必区区摔伤,应该也不在话下。
一念至此,我拎着探照灯,向后退了四五米远。埋头来了个助跑,‘啊’的一声,整个人一跃而起,冲到了深坑的正中心。
暗河是从深坑边缘注入其内,中央的水汽反而不多。探照灯随着我身体从下方一晃而过,令我看清了身下的情况。
孟甘棠所谓的暗谷,哪是什么真正的山谷峡地?只不过是围着深坑四周,在半腰处浮出的一大圈石阶。就像是个葫芦套筒的第二层桶面。暗谷正中心,又是一个直径三十多米的黑乎乎的大洞。
那洞,不是此行的目的万丈坑,还能是甚?
我眼下的位置,直直的对着万丈坑的圆心,吓得我恨不得马上张一双翅膀,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残酷的地心引力,已经将我垂直往下拉,我惊恐的失声大叫着.........
这一摔下去,铁定成了一滩肉泥。别说是区区的水母,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把我救活!
庾明杰他们此刻也看见了我,一个个张大了口,眼珠子瞪得老圆,想不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出场,一时间被我给吓傻了。
等我从他们眼皮底下坠过,那几个人才反应过来,冲我喊了句什么,但又被我身体下坠带来的急速风声冲散,一个字也没听见。
带着无限的绝望,宛如坠入了九幽地府,眼睁睁的看着上方,文芳她们手中探照灯的光线,越来越遥远.........
万丈坑底下的地形,基本上没有具体的描述。但随着我身体的下降,手中拎着的探照灯飘来飘去提供的视野看,应该是个直上直下的圆柱形深渊。
青天峡发源过来的暗河,在这里像是条一往无前的黑龙,带着震天的轰鸣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堕入看不见的地底。
我身处半空,距离圆筒状的四面峭壁都远的令人绝望,有心想垂死挣扎,也无法做到,只能任由身体自由落体的同时,转动脑袋,用探照灯观察周围的景象。
不料,大概在我垂直下落了三百多米的位置时,明亮的探照灯灯光,捕捉到东北方向的陡壁上,似乎有个飞空的影子一闪而过。
这点发现,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刚才过去的什么东西?在这里生活的鸟类吗?看样子还挺大,估计有个成年人大小........要是,能把那东西引诱过来的话,兴许能让我保住这条小命.......
生死之间,只要能够活命,再离谱的想法都会被大脑无限放大。
这时,我卯足一口气,用手遮住嘴,学着电视上看来的熬鹰人迅鹰时发出的那种声音,‘呱嗷嗷’的冲着那只‘大鸟’,照猫画虎的叫了起来,试图把它吸引过来。
不想,那鸟倒真的来了。
而且,他娘的还会说人话:“佛主,有个小子从上边掉下来了,要不要救?”
佛主?
我一听,登时愣了。
再把探照灯使劲挪到那个鸟影身上,仔细一看,他奶奶的哪是什么鸟?分明是个架着黑色滑翔机,一只手抓着对讲机,五大三粗的黑衣大汉子。
我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事到如今,我怎么还猜不出来这人的身份?分明就是头批来的那群家伙。听他刚才的话,应该还是那佛手组织的人。
这人摆动着滑翔机,侧飞到我身边,与我保持了一米不到的距离。一看都不是个好东西,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就是不伸手拉我一把。
这个时候,他手中那对讲机滋啦一阵响,传出来个苍老的声音:“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勇,把他救下吧!”
黑衣大汉‘嗯’了下,把对讲机挂到脖子上,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我,对我说:“嗨,哥们,你叫啥名字?瞧你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着,是被女人打击了?到这地方跳崖寻死了?”
我心中直骂娘,嘴上还得陪着笑说:“嗨呀,您可真会开玩笑!跳崖我也犯不着来这跳,这不走岔了脚,被水给冲到这了!”
“老哥,快拉兄弟一把!老弟回去后,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