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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逆子给我关起来!”
“是!”
站在人群尾端的阿霓远远看见奄奄一息的嘉禾被清逸和清炫抬出来。浑身是血,脸色苍白。
她捂着嘴忍不住大哭起来,心里好生后悔,当时怎么能让他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愚孝之人?要是嘉禾真被上官厉打死或打坏,她宁愿他抢过皮鞭做个逆子。
嘉禾被揍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也不敢问。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可惠阿霓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和江山海有关。这场风波后续不断,不仅嘉禾被打得起不了床,肖容心也被幽闭自省。
殷蝶香揉着清炫红肿的额头,好不心地的说:“是哪个砍脑壳的撺掇你们三个去求情的?又是哪个杀千刀的长舌妇给报的信?揪出来后我饶不了她!”
秋冉哆嗦一下,怯弱地垂下眼躲到阿霓身后去。
清逸看了她一眼,忙说道:“妈,是我正好撞见父亲的侍从来找二哥,就多问了两句——"
听到清逸的话殷蝶香立马失去一贯沉静,存长的指甲狠狠戳儿子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骂道:“你这不长心的蠢孩子!”
阿霓朝清逸投去感激的一眼,心不在焉地差点把清凉膏涂到博彦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博彦抓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什么……”她心虚地陪笑着,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阿霓讨好地吹了吹博彦碰红的额头,仔细小心把清凉膏涂匀在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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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厉虽罚嘉禾和肖容心幽闭,但并未说大家不可以去看望他们。
嘉禾伤得那么重,阿霓放心不下,博彦也很担心。两人熬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来到嘉禾房间。
房间中满是药味和腥腻,嘉禾趴在床上,头偏向一侧,黑绺绺的头发汗津津贴在脸上更显得脸色?白。
他半闭着眼睛,半睁半闭,无神空洞。看见阿霓,才有了些许光彩,他挣扎着抬起头,脸上马上现出极痛苦的表情。
“别动,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博彦上前两步,轻轻撩开被子,被底下嘉禾背脊上布满斑驳错乱的鞭痕,像被乱刀划过鱼背。
惠阿霓咬住嘴艰难地忍住哭声,眼泪簌簌扑落。
嘉禾忍痛赶快反手拉好被子盖住伤口,一番活动扯痛他的四肢百骸。他痛得扭曲,痛得发抖。他忍得过父亲无情的鞭打,却忍不过心爱的人潺潺眼泪。
他红着眼睛,让眼泪浸入枕头,哽咽道:“别哭……"
博彦回头,发现身后的惠阿霓哭得像个泪人。她用手绢把眼睛压住,肩膀不住地颤抖。博彦惊讶极了,他认识的惠阿霓从不是一个多愁善感,多思多泪的女孩。她今天的眼泪不但失态而且反常。伤心太过,对嘉禾流露出非一般的感情。
他看看病床上的嘉禾再看看身边惠阿霓,心口里像堵了一道墙,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这样哭倒惹嘉禾心烦,先出去吧!”博彦语气平和,面上却是微微不悦。
惠阿霓吸嗦着鼻子,不肯离去,“我就想看看他。”
她的不服让博彦怒上心来,火气腾腾往上冲,拔高音量,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出去!”
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像春天突然乱咬人的疯狗,毫无理由。阿霓咬着唇扭身退出来。
看见阿霓被博彦无辜呵斥,嘉禾想帮又帮不了,只能在心里难受。
惠阿霓回到房间,对博彦的态度越想越心惊。他很少对她疾言厉色。
博彦是不是发现什么?还是他已经知道嘉禾对她的感情?
她不敢想,生怕是这样的情况。她没有做对不起博彦的事,可不得不说她对嘉禾也并不是心如止水,没有一点感情。她也有悸动,看见他痛苦她会流眼泪,会不知不觉关心他,希望他能过得好。
惠阿霓坐立不安,很晚的时候,博彦才回房间。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佯装已经入睡。
博彦上了床,侧身躺在她身边。她没睁开眼,却感受到他灼热的眼神紧盯着像要射穿她。
这位鲁公子,今儿怎么心这么细?
她心跳如鼓,嘤咛着蠕动身体,装做被他吵醒朦胧地说:“你回来了——"
“嗯。”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睛和他对视,“为什么要清逸来找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的我?”
惠阿霓的心缩成一团,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我……”
他的眼睛寒光冰透,“阿霓,你不要试图抵赖,我刚才去问过清逸。他告诉我是你叫秋冉去找的他。你和嘉禾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为什么要绕到清逸身上?"
他的手掌力大无穷,指甲几乎陷到她下巴颌的嫩肉里。
她说不出原因,要清逸去找原本是避嫌现在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成为画蛇添足的败笔。
“我和嘉禾能搞什么鬼?”惠阿霓扬高音调,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转身背对他睡下,“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嘉禾?真是好笑,纵然我是要清逸叫你,也是我想人多力量大,清逸也是嘉禾弟弟,一同去求情有什么不对?”
博彦翻身把她转过身来,想从熟悉的脸上看到犹疑或是心虚。
她果然目光躲闪,回避着他,颤动的睫毛快速掀动。她的话又那么虚弱和没有说服力!
嘉禾房间里的发现,让博彦发狂。嘉禾是他弟弟,阿霓是他妻子。如果他们两个人有私情,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博、博彦……"
惠阿霓从他目光中看到杀气,知道和盛怒之下的他硬碰硬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她确实做不到百分百向着他。
“博彦,我和嘉禾真没什么,我一直把他当作弟弟。”她小声说,抬起头吻他的眼皮,伸手抱住他的头颅,想用怀柔打动他的心,“别犯傻了,我就在你的身边,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的头深埋在她的胸前,女性的芬芳扑鼻而来,是熟悉的味道。他渴望更多的保证,她的眼睛泄漏太多秘密,她变得太快,太想越过这个话题。
“博彦……"她玫瑰唇瓣一遍遍轻刷他冷淡的嘴唇,迫切要通过自己、付出自己企图卸下他的怀疑。她的手大胆地伸到他的腿间,他低喘粗气。她越处心积虑讨好他,他越感到愤怒,薄唇抿起凝肃。她既自贱,他也无需怜悯,狠狠地封住她的檀口。
“唔……"闷闷的吭声自她胸中发出,惠阿霓无法理清自己纷杂的思绪。他的吻火辣缠绵,落在唇上,她不能拒绝。这场火还是她挑起来的。只能任由他的舌在口中肆虐,舔舐她的甜美。其实她内心想到却是匍匐在床上痛苦的嘉禾。
博彦的大手拨拉她丝白睡衣,故意粗鲁地玩弄她饱满的胸乳,微痛的触感沿着身体蔓延。惠阿霓感到胸口的胀痛,她微咪着眼睛,荡漾着泪光。为自己面对丈夫还想着别的男人而羞耻,她忍耐着,努力强迫自己接纳暴力的丈夫,手指轻抚他精壮的胸肌,努力承接他的体重,这里面含着补偿也含着歉疚。
他气坏了,她的隐忍是为了嘉禾。冷笑着再度拥抱住她,粗粝的手指抽弄她的嫩芽。
“嗯呀——"她心窝儿轻荡,纤细的娇躯跨坐他的身上,他的火热肿胀代替了手指,柔软的内壁像被撕裂,快速的摩擦让疼痛升级。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不要了……"她哭着叫了出来,一瞬间,快慰的浪潮席卷了她,她僵硬着身体抽搐。
博彦深深吻住她的唇,把她压在身下。炙热的欲望左右研磨,挑动她不一样的快感。
“不……"她战栗一下,有些想哭。
她抬起眼眸对上他的眼睛,心底泛起不该有的愁绪和歉意。
他发现她的走神,狠狠咬住她胸前的红蕊,不停把炽焰埋入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深入,用身体诉说彼此最深沉的爱意……
那晚之后,惠阿霓的身体酸痛了好几天。她不知道博彦是否真的打消怀疑,被她糊弄过去。
不过从此之后,她倒明白一个道理,博彦并不像她想的那样鲁莽没头脑。相反,他很敏锐,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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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过无痕,博彦再没和阿霓提过嘉禾和那天晚上的事。他们之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事实是如此吗?
阿霓真不敢肯定,许多时候,不经意地抬头,或是博彦无意扫过来的目光中,她总感到他在检视自己,从里到外,从身体到心灵。
怕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惠阿霓甚至不敢表达对嘉禾的关心,不得不把关怀压抑,不去看望也不询问他的近况。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嘉禾被罚,肖容心病倒。两母子陷入最糟糕的绝境。
肖容心体虚,暖娥多请两回大夫也被人说风凉话。已是没脸的人,就别矫情,病死了督军眼皮也不会抬一下。
肖容心咬紧牙关死撑着,哪怕医生再来复查。她也不看,药也不吃。她要作死,谁也不愿意管,也不把实情往上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