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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爸爸还以为看错了, 毕竟后面好几个零, 他还认真的数了一下,问慕妈妈:“你来看一下,这是几个零?四个还五个?”
慕妈妈戴上眼镜仔细地看了一眼:“五个零, 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钱?”
“清清转来的。”
“这丫头也是真是, 钱不留着自己花,给我们做什么?她一个人在京城,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慕妈妈焦急地说。
她特别喜欢看各种家庭伦理北漂海漂之类的剧,这些剧里, 那些小年轻在京城和海市那样的地方, 就只能租地下室, 老破小, 就这还得三四千一个月, 稍微能看点的, 得五六千七八千。
慕妈妈就特别担心女儿在京城也住这样的房子,慕爸爸也是, 在他想象当中,女儿一个人深受情商,远走京城, 因为京城物价高,她会选择一个昏暗狭小的老破小小区。
脑补了女儿小白菜地里黄情景的夫妻俩对视一眼,真是越想越担忧, 越想越伤心。
慕清不知道爸妈的想法, 钱转过去后, 电话就打来了:“爸,妈,钱你们收到了吗?”
慕妈妈忧心忡忡地说:“清清,你别给我们打钱了,我和你爸还年轻,还能挣钱,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身上没点钱哪行?”
“妈,我身上留了钱呢,你们放心吧,我之前不是卖了个版权嘛?这是剩下的钱,我手里还留了五万,够花了,不够我到时候再给你们打电话请求支援。”
慕妈妈听她这么说才放心下来。
女儿写作的事她也知道,以前稿费一次就几十块到几百块,后来出了书,也就两三万,这些她都是了解的,正因为了解,她才担心女儿累死累活赚了点钱,不舍得花用,全存着给他们了。
慕妈妈把女儿想的太好了。
其实慕清和慕爸爸一样,都是对金钱没有太多概念,赚的多就多花,赚的少就少花,花钱大手大脚,存不住钱的人。
她身上有钱就想给花了,给自己买买买,给爸妈买买买,或者出去旅游,早些年还赞助过哥哥恋爱经费。
当然,她哥哥嫂子也没少给她花钱,嫂子家条件不错,每次出去旅游,各种面膜护肤品从来都少不了她的。
慕爸爸慕妈妈因为有爸妈滤镜,加上女儿从小就比较孝顺,看她是哪哪儿都好。
慕妈妈劝她:“和柳尚林分了就分了,你还年轻,趁着年轻赶紧再找一个,现在不找再过两年你都二十五六了,再大一点就高龄产妇了。”
慕·高龄产妇·清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笑了:“行了妈,你们看房吧,对了,之前爸不是说那里要建一中吗?你们帮我看看一中正大门对面的门面还有没有,有的话也给我定两个,以后留着是租是卖都行。”
慕妈妈问:“你哪来的钱?”
“我刚又签了个影视,过些天会有一笔资金到账,不过这个是看运气的,之后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额外资金了。”
“你有钱就自己留着,给自己买点衣服首饰化妆品,我看人家小姑娘一个个都打扮的光鲜靓丽花枝招展的,你怎么不跟着学学呢,尽和你爸一样,指缝漏财存不住钱。”慕妈妈唠唠叨叨。
倒是慕爸爸听到略微得意的啧了啧嘴,“我都没想到要在这买门面,她想到了,清清像我,有眼光,目光长远。”
慕妈妈忍笑啐了他一口:“你就吹吧。”
慕爸爸跟在慕妈妈身后不服气地笑:“这怎么能是吹呢……”
*
慕清身上钱又见底了,又得抓紧时间修文赚钱。
她前世这个年龄段写过的书都在她电脑里,要一篇一篇修出来,删删改改,也要花不少时间。
两天后,编辑叶玺收到慕清合同,上报财务部门,财务将百分之三十的稿费打到慕清账户,剩下的百分之七十要等书上市三个月后才能发下来。
百分之三十,因为走工作室,税不像过去那么重,慕清到手的也有将近两万块钱。
好在半个月后,影视版权的稿费就到了帐,稿费一到,她就立刻给慕爸爸转了一些过去,将两个门面的事情敲定了下来。
实际上慕爸爸一直在打电话催她回家,要将房子直接挂她名下,她都以各种理由给推了,马上就是她哥慕辰婚礼,她这时候回去,她爸肯定不放她回来,估计得待到年后才能放人。
她肚子都四个多月了,冬天穿着羽绒服看不出来,可脱了衣服就很明显了。
慕清一直说忙,直到慕辰婚礼前一天,拖不住了,才找了宽松的毛衣穿了,外面套着大羽绒服回家。
临走前她问席瑞安:“明天我哥结婚,我得回家一趟,对了,过年你在这吗?”
“在这,怎么了?”席瑞安坐在沙发上,有些沉默地看着她。
慕清动作麻利的收拾行李:“我估计我要在这边过年,提前和你说一声,我衣服洗了在阳台上,你要是不在这的话,走的时候帮我把阳台上衣服都收一下。”
“你要在这边过年?”
慕清感觉他眼睛都仿佛亮了一点,点头笑道:“对呀,你要不在,我就一个人过年啦。”
她估计她哥结婚,还有过年,柳尚林肯定会回去堵她。
席瑞安刚才还没什么情绪的脸上忽然扬起一抹浅笑,“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还能去哪儿?”
“你不去陪席教授他们过年吗?”
席瑞安极浅地笑了一下,“吃完年夜饭就回来。”他站起身拎过她的行李:“你怀孕不方便,我送你吧。”
“好啊。”慕清敏锐地察觉到少年的好心情,以为他是高兴过年陪席教授的事,跟在他后面:“那就麻烦你啦。”
慕清检票进入高铁站的时候,席瑞安突然开口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我开车去接你吧。”
“婚礼结束就回来。”慕清以为他是说来车站接她,也没在意,一边拖着行李往里面走一边朝他挥了下手,“我走啦,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席瑞安也抬臂挥了下,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进站口。
*
柳家的邻居是慕家的表嫂,慕辰要结婚的消息柳家人很快就知道了。
柳家在柳尚林将柳父柳母狠狠凶了一顿后,柳父柳母和柳家几个姐姐很是萎靡了一段时间,心底有些后悔,也一直在关注慕家的消息,知道慕辰要结婚,连忙想办法补救。
这段时间儿子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慕清,父母是犟不过孩子的,儿子自己喜欢,非得慕清不可,柳父柳母没办法,此时他们也后悔,之前去慕家态度太差了,早知道儿子这么在乎慕清,就是叫他把她供起来也愿意啊。
“要不去随点礼吧?”柳母弱弱地说。
“他们都没打电话通知我们,我们怎么随礼?”柳父心里很后悔,嘴巴还硬着。
“你要不给大芬,让她一起带过去。”他们口中的大芬,就是隔壁邻居的女儿,也是慕家的表嫂。
柳父闻言觉得可行,挥手:“你去准备吧,我去和大芬说。”
柳母在家一点主都做不了,柔弱地问:“要随多少?”
“你看着办?”
“六百够吗?”
柳父一下子就火了:“六百不够还想要多少?要不要把整个家都搬去他们慕家?”
被大声呵斥了的柳母也不在意他的坏脾气,转身去屋内准备。
说起来,柳尚林就算有万般不好,但在处理家务事上,一直还算让慕清省心。
在柳家,慕清从未有过婆媳问题。
柳母性情软弱无争,本身就不大管事,她和柳母还真没什么矛盾,每次矛盾都是柳父引起的。
柳父大男子主义严重,他不管柳尚林,却喜欢对慕清指手画脚。
慕清平时出去有事,他每过半个小时就要打一次电话,有几次吵架,一次是因为晚上七点钟到家,他说她回来迟了,和她吵,把她给气的,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是真掀。
柳父欺软怕硬,见她不像几个女儿那样好欺负,安生了一段时间,见慕清脾气好,又找她吵,原因是慕清买了几个他儿子不吃的芒果。
柳父是慕清见过最啰嗦的男人,没有之一,他会用很凶的语气一直说一直说反复说,跟唐僧念经似的念。
慕清哪里受的住?立刻跑出去拎了一箱芒果回来,然后也不管他,带着宝宝出去happy了。
柳尚林回来得知原因,又是和父母一顿吵:“不就是几个芒果吗?我不吃你们不会吃吗?你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出去跳跳广场舞,能不能少管点闲事?以后我再看到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你就回去!”
意思是回老家。
柳父倒是不怕回老家,但是他舍不得孙女。
慕清不愿意生二胎,柳家小辈就这么一个孙女,从她出生开始,柳父柳母就围着小孙女转,哪怕嘴上还重男轻女,可身体很诚实,那是含在手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在柳家,每次要是有什么矛盾,慕清还没说话,柳尚林就先是一顿训斥,他脾气不好,不敢对慕清发脾气,从小就是有什么火都对几个姐姐姐夫和柳父柳母发,偏偏柳父在女儿女婿面前横的很,只要到了柳尚林面前,就只有认怂的份,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柳尚林一个人能够降住他们全家。
柳父问过邻居后,回来笑道:“大芬同意了,到时候在红包上面写上名字和数额,别随了礼别人还不知道谁送的。”
“她哥结婚,清清总要回来吧?尚林一直在找清清,要不要跟尚林说一声?”柳母征询着柳父的意见。
在慕清嫁到柳家之前,柳母是吃饭都不能上桌的,慕清嫁过来后,不知道柳家的这个习惯,总是招呼柳母坐在长辈们坐的上座,一起吃饭,现在慕清不在,柳母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总是要等柳家男人吃完了她才吃。
她生在灾荒之年,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就饿死了,没多大就跟着姐姐一起嫁人,姐姐的婆婆一直拿她当丫鬟使唤,刚十六岁就用一笔彩礼换到了柳家,嫁给柳父,她运气很不好,嫁过来遇到个后婆婆,十分凶恶,有一次她生病起不来床,干不了活,她婆婆给了她一根麻绳,让她直接一根麻绳在房梁上吊死,省的拖累他们家。
柳父也不是个会心疼人的,本来柳家就重男轻女,她还一口气生了五个女儿,在柳家越发没有地位,年轻时候的日子很不好过。
直到柳尚林出生,她才算稍微挺直了腰板,可惜她早年养成的懦弱的性格已经养成,改不掉了。
柳父踟蹰道:“那我给尚林打电话。”
柳父是对这个老儿子是又爱又怕,因为每次打电话,柳尚林都会将他喷个狗血淋头,他脾气坏,柳尚林比他更坏。
“什么?慕辰结婚?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来处理,你们都在家待着,别给我再扯后腿懂吗?”柳尚林和柳父说话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的不耐烦,偏偏柳父就吃他这一套。
挂了电话后,柳尚林换了个手机打电话给慕辰,语气立刻就变得极其亲热:“哥,我听说你明天结婚?恭喜恭喜。”
他语气亲切自然,就像他和慕清离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似的。
慕辰看到是陌生号码,以为是客户,没想到是柳尚林,心里不禁有些腻味。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柳尚林的态度实在太好了,语气太亲热了,亲热的你都无法拒绝,“哥,你婚车都准备好了吗?要不弟弟给你准备,我一个朋友,是汽车行的,能搞到十辆全部是奥迪的婚车,清一色奥迪。”
“不用了。”慕辰明天结婚,要准备的事情特别多,特别忙,也没时间和他说话。
“酒店订好了吗?要不要我和我朋友打声招呼,他的酒店你知道吧?我们县城最好的盛世大酒店,我问问他能不能打个六折。”
“不用了谢谢,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说着不等柳尚林说话,电话就挂了,又将刚刚那个号码拉黑。
柳尚林在慕辰电话挂了后,之前脸上热情的笑容立刻消失,手里握着手机,头靠在椅子上,片刻之后拨了个号码:“四姐,你和姐夫明天帮我去趟慕家,慕辰结婚,她肯定要回去,要是看到她帮我盯着点,我把这边事情安排一下就回去。”
他原本是想等到过年的,他知道慕清很重视家庭,过年肯定会回去的,所以也不着急。
“哦,那你今天回来吗?”他四姐问。
“时间太紧了,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回去。对了,给我准备个六千六的红包,今天就送到慕家,顺便帮我看看清清回来了没。”
柳尚林严重警告了一句:“你不要去,让姐夫去。”说完又说了句:“你脾气也要改改,除了姐夫,谁受得了你的脾气?姐夫人不错,你也收敛一些。”
柳四姐的暴脾气他是知道的,几个姐夫当中,就柳四姐夫的脾气最好,是个老好人。
柳四姐本来就不想去,她不像柳尚林,脸皮厚似城墙,能够唾沫自干。
她上次刚和慕家吵过一架,现在让她去讨好慕家,她才不干呢。
柳四姐夫听完小舅子的话,无奈地说:“你在家,我去吧。”
他也怕老婆再过去闹事,别到时候两家结亲不成还结仇了。
他始终觉得,小舅子这段婚姻太儿戏了,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才过了半年就离婚了,弟妹也是个孩子脾气,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要是吵个架就离婚,那他和柳四姐早离了八百回了。
*
慕清坐上回家的高铁,高铁还没启动呢,席瑞安的信息就发了过来:“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他不说慕清可能真想不到要给他报平安,毕竟两人才认识三个月,只是普通室友,但是被人关心总是让人心生暖意,她也回了个:“好。^_^”
坐在车子里的席瑞安看到她回的笑脸,也跟着扬了扬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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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慕家客人多,慕爸爸忙的脚不沾地,还一直给慕清打电话:“到哪儿了?到H市了没有?快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叫人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来就行了。”
“行什么行?叫人接你一下又不是多难的事,行了,我这边有事先不说了。”慕爸爸挂了电话又去招呼客人。
慕家房子多,客人来了都有地方住,又是年底,在外面工作的亲戚们全都放假回来了,人特别多,特别热闹。
慕清是下午的高铁,四点多不到就到家了,知道今天家里肯定很忙,也没和慕爸爸说,自己就打车回来了,慕爸爸正要打电话问她到哪了呢,就看到自家的大黄狗跟撒了欢似的往门口飞奔,把慕清给吓的,连忙将行李箱挡在身前:“阿黄,打住!”
前几天刚下过雨,地上的水都冻成了冰,滑着呢,平时她没事,现在可怀着孕呢,要是被狗扑倒了,那就完蛋了。
大黄狗的尾巴摇到飞起,被锁在门口的大狼狗也朝慕清撒欢的叫。
大狼狗长的威武骇人,平时都是用铁链锁着的,只有人少的时候,才会将它放在院子里,让它自己撒欢,这两天人多,肯定不能放开它,大狼狗都两天没有撒欢了,整只狗都觉得有点不好,浑身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偏偏那只大黄狗就没被栓着,简直羡慕嫉妒恨。
想咬它。
“走开走开,大黄你走开!”慕清笑着用行李箱格挡大黄,大黄还以为她和它玩呢,尾巴摇的更欢了,两只前爪不停的立起来往她身上扑。
大黄已经是一条中年老狗了,按人类年龄算的话,是中老年了吧。
隔了十多年没见,慕清看到它,忍不住伸手在它头上揉了揉,被满足了的大黄终于安静了下来,坐在地上尾巴一甩一甩,见慕清拖着行李往里面,也摇着尾巴跟了上来。
慕爸爸三步跨作两步走了上来,拎起她的行李箱:“让你到了打电话,我让人去接你你非不听,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今天家里事情多,我又太忙,不然我就去接你了。”
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一边拎着她的行李箱上楼:“你舅舅和表哥表姐他们都来了,你赶紧下来招呼一下。”
“哪儿呢。”
“8号包厢。”
慕家的包厢里面都有麻将机,慕清从窗户那里往里面看,一个个的全围在麻将机前打麻将呢,估计平时都没得玩,难得放假在家,小伙伴们聚在一起,一个个全凑麻将桌上了。
慕辰也在麻将桌上,看到慕清,简直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起身把她拉过来:“清清,你来陪表哥表姐们玩吧,我忙死了哪有时间打麻将,他们三缺一非得拖着我。”又对表哥表姐们说:“有清清陪你们,我忙去了。”
慕清当仁不让,往麻将桌前一座,打开哥哥的钱夹,好家伙,估计把几个表哥表姐的钱都赢来了。
慕辰从小到大不论玩什么都很精通,慕清和他刚好相反,人家打牌靠天份,她打牌靠缘份。
几个表哥表姐看到她回来,全都高兴死了,慕辰打麻将太厉害了,都不愿意跟他玩,要不是三缺一谁找他啊。
慕清才是和他们同一水平的选手啊。
慕清正打麻将呢,手机微信响了,是席瑞安,问她到家了没有。
慕清这才想起来忘了给他报平安,此时太忙,没有手打字,直接语音道:“刚到家,现在麻将桌上呢,回头跟你聊啊。”
在家里兴致勃勃的她,自然也看不到手机那头昏暗的房间内,神情寂寥失落的席瑞安。
一个人宅了一年多,席瑞安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才和慕清一起待了三个月,她才刚走,他就突然觉得这房子太大,太空,太冷。
夜才刚开始,就跟没有尽头似的,太过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