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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杨晖提起黄乐乐,我脑海中顿时出现那个胖乎乎的身影,自打调到鹏城工作以后,这小子的仕途还算比较顺当。
先是在罗湖区一个清水部门任职,接着凭借自身努力和我这边给铺垫的钞票,一年时间不到,来了场完美的三级跳,目前应该属于罗湖区的二三把,按理说他这个年纪,三十岁不到,能走到现在的位置已经不算慢了,可相对于帮到我们,能起到的作用还是太小。
“他估计是需要钱,待会你直接给他拿点吧。”我想了想道:“我就不和他联系了,是人都要尊严,很多时候不需要等对方开口,人情投资这玩意儿,风险虽然大,但回报同样高。”
杨晖利索道:“行,我吃完早饭就安排。”
“家里操点心,哥哥们都不在,你既是顶梁柱,也是主心骨。”我不放心的又嘱咐一句:“能搞定的,你放开手脚干,实在拿不定主意,就找四小只商量一下子,黄水生和董咚咚的智商也很在线..”
电话刚挂断没几分钟,魏伟从卧室里哈欠连天的走出来,无精打采的冲我挥手:“大哥,早!”
瞅着他乌青的眼眶,我调侃一句:“悠着点整,大清早都不消停。”
“我也想啊,关键珊珊睡不着,嘿嘿..”魏伟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仰脖牛饮几大口,然后一屁股崴坐在我旁边,长叹短嘘:“我跟她说,过几天我可能就得回阿城了,这把她刺激的,恨不得让我一次性把功课全做完。”
“别没皮没脸昂,隔着墙,我都能听到你贱嗖嗖的求人家江珊。”
说话的空当,杨晨和钱龙也神情萎靡的从另外一间卧室走出来,尤其是钱龙,估摸着是趴了一早上的墙根儿,上火到满脸起的全是火疙瘩。
魏伟笑嘻嘻的打屁:“你这是憋着了吧皇上哥,要不白天我请你找个洗浴中心放飞自我去?昨天听疯子哥说,楚园附近有家店做前列腺保养嘎嘎到位,什么丝足、指滑都是专业滴。”
“拉倒吧,一般店你皇上哥看不上,他的品味你不懂。”卢波波的声音从厨房里响起,紧跟着就看到他腰上系着围裙,朝魏伟招手:“就属你岁数最小,咋一点眼力劲没有呢,还不快过帮忙做饭。”
“好嘞,爷您稍等。”魏伟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江珊、王影也相继起床,充分发挥着女孩子爱干净的特性,很有默契的开始收拾屋子、打扫家。
清晨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斜射进来,打在人脸上分外的舒坦。
旁边是手足袍泽的嬉戏打闹,不远处有女人们的家长里短,一刹那间,我有点恍惚。
“这种感觉真好。”杨晨递给我一支烟,笑嘻嘻道:“有没有退休的念想?”
“太有了。”我习惯性的接过烟卷,刚叼在嘴边,正清理客厅的王影直接把吸尘器的管子抻到我脚下,没好气的翻着白眼哼唧:“某些人呐,真是打脸,自己拍着胸脯保证戒烟一礼拜,结果三天不到,马上原形毕露,能把不要脸做到理直气壮,某人也是独一份。”
钱龙唯恐天下不乱的撇嘴:“朗哥,小影貌似在含沙射影,我听着这某些人咋好像在说你。”
“你快滚一边子去,她这是含沙射影?就差直接把吸尘器管子怼我嘴里了。”我不尴不尬的骂咧一句,随顺将手里的香烟砸向钱龙。
“开饭开饭,一人一个煎蛋,一杯奶哦。”
另外一边,家里的“御用大厨”卢波波和魏伟咋咋呼呼的吆喝。
一帮人瞬时热闹的涌动到餐桌旁边。
“咱该说不说昂,我波姐这手艺绝对这个。”翻动着外焦里嫩的煎蛋,钱龙毫不吝啬的夸赞:“看架势没少给帅帅姐做爱心便当吧。”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消停点好不好?”卢波波瞪了一眼钱龙,接着耷拉下脑袋,表情感觉不是很自然。
我也好奇的问了一嘴:“对啊波姐,你跟张帅现在是个啥情况啊,最近都没怎么听你提起她?”
“没啥,挺好的。”卢波波顿了顿,抽动鼻子,生硬的岔开话题:“你们奶够喝不?要不我再热点去。”
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他起身又奔着厨房走去。
“他这是咋了?”钱龙懵圈的望向我。
“拿你硕大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绝逼是发生矛盾了呗。”杨晨白楞一眼,压低声音道:“行了,都别问啦,有些事情方便共同探讨,有些事情只合适个人消化,尤其是感情这种事情,旁人再咬牙也使不上劲。”
“我有张帅微信,昨晚上还看她更新朋友圈,说是在东南域度假,要不待会我问问?”王影掏出手机轻声道。
我歪脖冲她努嘴:“我发现你真是个百事通,好像谁都认识啊。”
“关你屁事。”王影哼了一声,抓起手机迅速戳动几下屏幕。
“嗡嗡嗡..”
这时候,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颤起来,看到是吴恒的号码,我忙不迭接起。
吴恒轻飘飘道:“目标在西城区审计局工作是吧?我准备动手了噢。”
“等着我。”我赶紧出声。
说话的过程中,我站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走。
“你真是比米国总统还忙,吃个饭都操不完的心。”王影追过来,把牛奶杯塞到我手里,掐着腰嘟囔:“喝完再走,不然我肯定跟着你搞破坏。”
“麻烦!”我无奈的仰脖一口将热奶倒入口中,随即摆摆手道:“你们该干啥干啥,不用等我吃饭,我最近几天可能有点忙,有事我会打电话的。”
说罢,我迫不及待的奔出房门,脑后传来王影的轻唤。
“诶,你能不能换件衣裳...”
一边往楼下走,我一边掏出手机拨通高利松的号码:“让勇哥去西城区审计局附近等我,这一两天事情可能会出结果,你做好随时联系罗权大哥的准备。”
上次碰头,我看罗权没有要留我联系方式的意思,所以也没好意思蹬鼻子上脸,目前我和他之间的联系,还得通过高利松这架“友谊”的小桥梁。
打了一台出租车,径直赶往目的地,估计是早高峰时刻,路上堵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用龟速形容都不为过,我甚至觉得坐车好像都没我自己走道快。
足足两个多小时后,我才终于赶到西城区的审计局附近。
离老远就看到吴恒,这家伙剃个卡尺头,很是招风的站在审计局的正门前,左手掐着半拉煎饼果子,右手握着一杯豆浆,鼻梁上盯着一副大墨镜,完美的遮住自己那只蓝汪汪的眼睛,穿件黑色紧身体恤,往哪一杵,唯恐旁人不知道自己是个杀手。
从车里下来,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拨通吴恒号码:“往左看。”
半分钟后,吴恒晃晃悠悠走到我跟前,很是嫌弃的哼声:“大哥,足足等了你半上午,我来前是早饭时间,现在眼看该吃午饭了,多好的机会也扛不住你这么耽误。”
“别废话,上京的交通你又不是看不见。”我抽了口气道:“你有啥计划?打算怎么办?”
“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地铁,你这种土老帽可能够呛知道,另外计划个dei儿啊,直奔主题,想要让人畏惧,就得让丫感觉哪怕藏保险柜里都不安全,就好比当时我要干你那样。”吴恒随手将煎饼果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伸了个懒腰道:“提前说好,我做事不用你计划,你要是给我规划,那这活我肯定不干。”
冷不丁,我看到一台黑色轿车停到统计局门前,紧跟着一个拄着双拐的青年从车里踉跄的走出来,旁边还有两个小伙搀扶。
“咦?那是洪震天吗?”我指了指出声。
“是他。”吴恒点点脑袋道:“咋地,让他过来聊聊?”
我想了想开腔:“去吧。”
二分钟不到,吴恒架着洪震天走到我们跟前,而“天哥”那俩手下,老老实实的噘着屁股蹲在马路牙子上,好像在看蚂蚁搬家。
见到我的那一刹间,洪震天的脸色直接变了:“王朗,我今天可没惹你吧?”
“没有,可我一点不妨碍我膈应你,要不咱这样吧,我先提前打你一顿,省的过两天腾不出来时间。”我表情认真的点点脑袋,冲吴恒努嘴道:“去,给他拽后面胡同里,先捶一顿再问他为啥来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