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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赶忙发问:“是便衣不?”
“应该不是,瞅着像是花都区这边的混子。”董咚咚迅速回答。
我一边攥着手机一边快步朝房间的窗户口跑去。
当看清楚底下的状况时候,我的心瞬间凉了一大截,旅馆门前的街边十多辆牌子不一的私家车齐刷刷的打着双闪,时不时仍旧有新的车辆加入。
透过那些汽车半降的车窗玻璃,我可以清晰看到几乎每辆车里都坐满了人,而且全是一些年龄没多大的小青年,这些人绝对不会是来住店的,那么他的目的呼之欲出。
房间里,地藏和李伟胜已经对上。
李伟胜也确实是个狠茬子,即便左手断了,但却好像丝毫不影响战斗力。
只见他抬脚“呼”的一下蹬向地藏的小腹,地藏利索的往边上微侧身子,径直攥住他踢过来的脚踝,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拽,李伟胜瞬间失去平衡,但身子前倾的同时,仍旧攥着右拳狠狠的砸向地藏的脸颊。
地藏将脑袋朝后扬动,胳膊肘子“嘭”的一下凿在李伟胜胸脯,接着松开握住李伟胜的脚踝,李伟胜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踉跄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趁着李伟胜到底,地藏大鹏展翅一般跳起,脚尖扫向李伟胜的脑袋。
就在这时候,异状突起,瘫坐在地上的李伟胜突然神经质“嘿嘿”狞笑两声,右手摸向腰后,竟然又掏出一把“五四式”手枪。
“操!”半空中的地藏惊呼一声,急忙想要往旁边偏移身体,但明显有点来不及。
“嘣!嘣!”
两声枪响在房间内炸响,地藏右边的肩胛骨腾起一片血雾,但脚尖还是“嘭”的一下蹬在李伟胜的脑袋上。
“咕咚..”
地藏趔趄落地,李伟胜让踹的满脸是血,吃痛的发出一阵“呜呜”的低鸣声。
接着地藏三步并作两步急速蹿到李伟胜的跟前,单手掐住李伟胜握枪的右手,旱地拔葱一般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接着动作极其连贯的抬起膝盖照着李伟胜的裤裆“咣咣”狠磕几下。
“嗷!”李伟胜瞬间发出一阵哭爹喊娘的惨嚎声。
地藏左手掐着李伟胜的右手腕,左手勾拳冲着李伟胜的太阳穴“嘭嘭”猛掏几下,直接将李伟胜给干的休克过去,手里的五四式手枪也“啪”的一下落在地上。
“马勒戈壁,给你机会,你搞偷袭!”地藏弯腰捡起来李伟胜的枪,看都没看照着他身上“嘣嘣”连扣几下扳机。
“咣当!”
房间门被人推开,谢天龙皱着眉头闯了进来,走廊外李伟胜那几个小马仔或躺或趴在地上,有的完全昏迷,有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瞟了眼倒在血泊中的李伟胜,谢天龙皱眉轻问:“怎么还动枪了?”
“狗篮子跟我玩阴招。”地藏低头看了眼血流不止的肩胛骨解释一句。
谢天龙扫视一眼地藏的伤口问:“你不要紧吧?”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地藏“刺啦”一下顺着领口拽烂身上的T恤,然后打裤兜里掏出烟盒,取出几支烟,又将里头的烟叶按在肩膀头的伤口处胡乱涂抹两下,最后又用坏掉的T恤将伤口处简易的包裹一下。
就在这时候,沿街停成一竖行的那十多辆私家车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一般,车门统一打开,一个接一个的小青年拎刀扛棒的打车里蹦下来,粗略估计怎么也得有个四五十号人。
那帮小青年从车里出来以后,迅速集结成一堆,然后骂骂咧咧的朝旅馆的门口走去,黑压压的一大片,瞅着就让人脚底板直冒冷汗。
“蹬蹬蹬..”
沉重的脚步声震的地面跟着轻微颤抖,即便我们在三楼上都能感觉的出来。
我喘息一口,冲着哥俩开腔:“天龙、地藏,咱们被包围了。”
“多少人?”谢天龙扭头望向我。
我深呼吸两口回答:“大概能有四十多个,可能更多。”
谢天龙吐了口唾沫,左右环视两眼后,抓起房间的一把木椅“咣咣”两脚揣散架后,弯腰捡起来一条凳子腿,眨巴眼睛冷笑:“我是问,给他们剩多少人!”
“嗡嗡..”
我握在手里的电话再次震动,不想竟然是王莽的号码。
盯着他的电话,我拧眉犹豫片刻后接了起来:“莽叔..”
“你去花都区了?”王莽喘着重气发问。
我舔舐嘴角回应:“嗯。”
王莽立时间破口大骂:“糊涂,说过你八百遍,做任何事情前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就是特么不听劝,花都区的邢虎是常飞的亲表弟,不然你以为常飞为什么把李伟胜那帮人安排在花都区,赶紧走,邢虎这几年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人家在花都区绝对是一哥,手底下小孩儿成群结队,老常整这一手的目的就是为了圈你。”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显那帮小青年已经快要奔上三楼。
“怕是走不了了,已经被对方给包围了。”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
前面说过,来羊城这么久,对于市内的几区我都算了如指掌,唯独对于花都、番禺这些类似郊县一般存在的区,我不是太过了解,也压根没想去了解,因为这些地区对我们来说根本没什么投资的价值。
听到我的话,王莽倒抽一口凉气,咒骂中带着浓郁关切的说:“妈的,你是真蠢,蠢到家了,先想办法保护好自己,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邢虎。”
“叔,不用麻烦啦。”我心口涌过一股暖流,打我和常飞撕破脸皮以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我一直觉得老头肯定快把我恨死了,但此时他能打来这通电话,足以证明对我的感情。
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后,我也弯腰捡起来一根凳子腿我,冲着王莽诚心实意的出声:“我端的就是断头饮血的碗,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对我而言,倒在哪,哪就算到站,如果我这把真出事了,希望你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别为难我剩下的兄弟,不求给他一口饭,只希望不要赶尽杀绝。”
王莽也急了,声嘶力竭的咆哮:“你别他妈犯虎行不行,先找地方躲,实在躲不过,就跪下给人认个错,丢脸总比丢命强,我现在就去找老常,只要你把攥着东西都给他,他肯定能给我这份薄面。”
“哈哈,没白跟您认识一场,挂了!”我笑了笑,直接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房间外已然出现一大票拎着片砍、球棍的社会小青年,一个面容狰狞,恨不得要给我们原地撕碎一般。
“诶我去,人挺多呀。”地藏吸了吸鼻子看向谢天龙。
“挡在门外,让他们看看啥叫头狼风采!”谢天龙低吼一句,不退反进,一个健步扎出去,提起手里的凳子腿径直扫向几个小青年。
“马勒个哔得,横刀立马护我头狼雄起!”地藏稍慢半拍,也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冲出,凳腿虎虎生风的砸出。
两人宛如两尊门神一般将房间左右卡死,但凡被他俩凳子腿扫到的基本上直接倒下。
“干掉王朗..”
“弄死他们!”
门外一帮小青年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爆发出嘶吼声,前仆后继的往前涌动,前面的人刚一倒下,后面的人立即补位,完全不在意自己被踩在脚下的“哥们兄弟”。
这帮小孩儿大多也就十八九岁,正处于上日天、下日地,中间日空气,除了自家大哥,谁都不怕的荒唐年纪,很多人明明被打的满脸是血,愣是能继续咋咋呼呼的挥舞家伙式往前涌动身体。
饶是谢天龙、地藏足够生猛,但架不住对方人多。
很快两人就被挤进了房间里,仗凭着房门一次最多能冲进来俩人的优势,将对伙死死的挡在门外,当然期间哥俩全被对方手里的利器划得满身是伤。
“卧槽尼玛得!”
与此同时,旅馆楼下爆发出董咚咚的咆哮声,我快步跑到窗户口望去。
旅馆楼下,董咚咚、大壮和姜铭也被十多个小伙团团包围,正噼里啪啦的打的正欢,小哥仨异常生猛,完全不管不顾的拎刀猛往旅馆里面冲,拳头大的血点子迸溅的旅馆门前的水泥地上。
尽管生猛,但他们毕竟不是神,砍中对方的同时,自己身上也在不停的添加着伤口,尤其是董咚咚和姜铭,两人仿佛被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脸上、身上全是刺眼醒目的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