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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洋抬起硕大的脚丫子,一下接一下的往我脸上狠撂。
而我的双手双脚全被人按着,根本动弹不得,那种无力的生疼感让人特别想哭,但我却故意扬起嘴角,甚至哈哈大笑的嘶吼嘲讽:“郭老二,你特么能不能使点劲,咋跟挠痒痒似的。。”
“去尼玛得!”整场竭力想把自己表现的像个绅士一样的郭洋彻底被我激怒,卯足劲继续往我脸上猛跺。
我能感觉到鼻子和嘴巴全都被他踹出了血,脸上黏糊糊的,他每次抬起脚的时候,都有血点子往我脸上滴答,脑子里意识更是越来越模糊,几乎快要到了晕厥的程度。
这时候郑清树凑过来,压低声音劝阻:“二爷,稍等一会儿吧,再打就打死他了。”
郭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上五官扭曲的又是一脚重重踩在我胸脯上,棱着眼珠子咒骂:“真特么给脸不要脸。”
“先让他把那块地的转让合同签了,吴市那边已经在催促了。”郑清树轻拍郭洋的后背安抚。
“呸。。”郭洋照着我吐了口唾沫,气呼呼的退到旁边,从一个青年的手里接过一条毛巾擦抹两下脸上的汗渍,闷着脑袋走下拳击台。
“把他拽下来。”郑清树冲着按住我的几个家伙努努嘴。
几分钟后,我被他们当成死狗似的拖下拳击台,重重抛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郑清树叼着烟卷站在我身前,声音不大不小的冷笑:“王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痛痛快快的把地皮转让合同签掉,我痛痛快快的送你上路。”
此时此刻我真的是精疲力尽,别说跑路,就连爬坐起来都办不到,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给我。。给我口水喝,让我考虑考虑。”
郑清树冲着旁边一个青年努努嘴,青年很快拧开一瓶矿泉水,蹲在我旁边喂水,清凉的水流滑进我的喉咙,瞬间让我清醒很多,我像条爬虫似的稍稍蠕动两下身体,继续喘粗气:“再。。再给我来支烟。”
“拖延时间没用,先不说你那帮兄弟能不能找过来,就算他们找过来,你觉得又能如何?”郑清树点燃一支烟放到我嘴边,露出嘲讽的笑容道:“咱们彼此都利索点,输了就是输了,在羊城这片地界,跟我们天娱作对倒下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在我面前,狰狞的挑动眉梢:“来,主动点,就写本人王朗自愿放弃增城区新塘镇新发鞋帽厂的土地持有权,无条件转让天娱集团。”
盯着铺在我脸前的笔和纸,我咬着烟嘴猛嘬几口。
“认命吧,签完合同,我还能让你吃口好的,然后舒舒服服的投胎。”郑清树蹲在我跟前,抬手在我脸上“啪啪”轻拍两下。
我偏开脑袋,避开他的手掌,咬着牙沉笑:“我是很想。。想认命呐,关键手不听使唤,这会儿脑子也迷瞪,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咋写了,你让我搁啥给你签。。”
“要不我再帮你继续舒舒筋骨,找一下思路?”郑清树吐掉嘴里的烟卷,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卡簧。
旁边几个马仔立时间粗暴的按住我的手脚,将我呈“大”字状平按在地面上。
不远处坐在一张躺椅上的郭洋眯缝眼睛吆喝:“小树,速度快点,不然大哥知道了,又得骂咱们。”
“好的,二爷!”郑清树应和一声,接着一把撩起来我的裤腿,攥着卡簧顶在我的小腿肚子上,桀桀狂笑:“王朗啊王朗,给你脸自己接不住,那就不能怪我了。”
冰冷的刀尖跟我腿上的皮肤触触在一起,刺激的我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紧跟着,我就感觉狗日的用刀尖划破了我的皮肤,彻骨的绞痛感从我小腿处传出。
“啊!”我痛苦的发出一声嚎叫,拼了命的想要挣脱束缚,但却根本没有任何用途,我的手脚被几个青年牢牢的按着,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扬起脑袋。
我用力的摇晃着脑袋,下嘴唇死死的咬着上嘴唇,口腔里的鲜血顺着我牙齿的间隙蔓延的满嘴都是。
终于,我再也捱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声嘶力竭的吼叫:“疼,我服。。服了,我他妈服了,马上就签合同行不行。。”
立时间,郑清树松开我的右小腿,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感马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刀锋划过之后的外皮疼痛。
郑清树攥着卡簧走到我面前,洋洋得意的出声:“给王总点缓和的时间。”
几个按着我的青年立即松开我,我佝偻着身子蜷缩在地上。
豆大的汗珠子从我的脑门上滑落,我的手心里也完全沁出了汗滴,不停抖动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而我右小腿则完全变得血肉模糊,脚踝到腿肚子的地方被剌开一条十多厘米的口子,浸红的皮肤朝外翻着,稍微一动就疼的不行。
不远处躺椅上的郭洋站起身子,晃晃悠悠的走到我面前,抬腿一脚踩在我肩膀头上阴笑:“王朗啊,做人做事一定要懂进退,我现在仍旧可以给你次机会,怎么样?你是选择跟我们合作呢,还是负隅顽抗到底,让我送你归西!”
我深呼吸两下,费力的抬头望向他:“是。。是不是我只要答应跟你们合作,今天就能平安走出这里。”
“当然!”郭洋打了个响指,笑盈盈的点头:“只不过介于你的信誉度,即便你现在答应跟我们合作,那块地也必须得转让到我们天娱集团名下,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听我的,转让合同永远不会公布于众。”
“行,我签,再给我一支烟。”我闭着眼睛咳嗽两下,尽可能缓和小腿上的疼痛感。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郭洋朝着郑清树摆摆手。
郑清树点燃一支烟塞到我嘴边,同时将纸和笔推到我面前。
“我签你爹个哨子!”我猛然一把搂住郑清树的脖颈,同时抓起碳素笔,看都不看直接往他的腮帮子上戳。
猝不及防间,郑清树一下子被我拽倒,我红着眼珠子厉喝:“我他妈死也得先拉你当垫背的。”
郑清树使劲挣扎推搡我,没人能理解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爆发多大的潜力,我一条胳膊抱着郑清树的脑袋,另外一只手攥着碳素笔“簌簌”的狂扎他的脸蛋,旁边几个青年愣是没能将我俩分开。
郑清树也不是吃素的,握着卡簧“嗤”的一下扎在我的小腹上。
我吃痛的低吼一声,握紧碳素笔冲着他的脸颊也紧跟着怼了一下。
我俩抱摔在地上,你来我往的互扎彼此,都不是啥武林高手,所以动作也极其简单粗暴,我往他脸上捅一笔杆子,他朝我小腹攮一刀,红艳艳的血点子四处洒落。
我疼到要命,郑清树同样不比我轻松多少。
郭洋站在旁边,连续抬脚踹我的后背和后脑勺,扯着嗓门低吼:“拽开他!把王朗的手给我剁下来!”
几个青年慌忙冲上来再次薅拽我的后背,我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就那么死死的揪着郑清树的脖颈不撒手。
“轰轰。。”
两台支着大灯的越野车突然从厂房的正门口飞驰而来,宽厚的轮胎摩擦在地面上荡起一阵白烟。
车子还没停稳,八扇车门“咣咣”打开,一道干瘦矮小的身影带头蹿下来,手里拎着把一米多长的开山刀,昂头厉喝:“卧槽尼们玛得!来,让我看看,谁特么要剁掉我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