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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灏,你这是在做什么?”林笙抽回手,清冷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意。
“我……”亓灏的掌心一空,看着林笙冰冷的眸子,一时竟哑口无言。
是了,眼前的人是“林笙”,而他却握着“林笙”的手,一脸紧张,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妥的。
林笙见亓灏沉默不语,眼底的寒意更重,“既然你对你的顾侧妃一往情深,那么为何又要对我做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来?”
“亓灏,你的心也跟其他男人一样,不过如此!”
亓灏垂下眸子,半晌才道:“你很在意本王对阿顾的心意吗?”
林笙听罢,笑得讽刺:“你对她的心意如何,与我何干?”
亓灏扯了扯唇,轻声道:“与你无关。”
站起身,他抬脚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是身上无力还是脚下沉重,总之,他走得很慢。
林笙望着亓灏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将视线移到手背上那烫起的一片红肿,她心烦意乱起来。
“阿翘!”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林笙指着桌子对阿翘道:“把这些都收拾了。”
阿翘见茶盏在地上,林笙的手背又被烫伤了,惊呼道:“主子,您这是怎么弄的?”
“难不成,是王爷?”
刚才亓灏脸色沉沉,阿翘只以为是亓灏和林笙闹了不愉快。
林笙摆摆手,闷声道:“没事,不疼。”
阿翘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小声抱怨道:“王爷也真是的,哪次来都非得折腾个鸡飞狗跳才行!”
林笙回想着刚才亓灏的异样,皱起了眉头:“阿翘。”
“主子,怎么了?”阿翘动作一顿,不解的回头看着林笙。
林笙抿着唇,缓缓道:“亓灏他……该不会是怀疑我了吧?”
之前,亓灏发烧,拉着她的手不放,嘴里喊着“阿顾”,林笙不会放在心上,只当他头脑不清楚。
可是刚才,他为何也唤了她?
到底是无意识的,还是故意在试探自己呢?
被茶水烫到,他那慌张的神色,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质问他对顾瑾璃的真心时,他那表情里暗藏的痛苦挣扎,又该怎么说?
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林笙莫名心慌起来。
阿翘不知道林笙为何会突然这么说,便着急道:“主子,您是说,王爷他知道了您的身份?”
林笙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不知道。”
阿翘想了想,便道:“要不然,咱们再给世子去封信吧?”
“世子回来了,您身边也好有个给您出主意的人。”
一提起陈泽轩,林笙这才想到给他写了几封信,陈泽轩竟一封也没回复,不由得不安道:“哥哥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样想着,林笙的心更加没底了,“阿翘,你让齐萧去回南阳,我必须要确定一下哥哥的安危才行。”
阿翘摇头,反对道:“不行,齐萧是世子留下来保护您的。”
“哥哥留下的暗卫这么多,也不差齐萧一个。”林笙脸一沉,不容置疑道:“你现在就告诉齐萧,让他立刻动身。”
阿翘坚持道:“主子,暗卫虽不止齐萧一人,可齐萧的武功是最高的,他要是走了,万一……”
“阿翘,不要惹我生气,快去!”因为亓灏,林笙的心情不算太好,因此便没了耐心,语气冷硬道。
“是,奴婢这就去。”阿翘见林笙微怒,只好截住了话题,赶紧转身离开。
林笙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看着书房的方向,目光幽幽。
亓灏回了书房后,一直在发呆。
杜江站在一旁,见他好长时间眼睛一动不动,便小声道:“王爷?”
亓灏回神,“何事?”
杜江赶紧道:“您刚才还没吃饭呢,要不要属下让厨房给您做点送过来?”
“不用。”亓灏摆手,然后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自己握着林笙手的时候,林笙是不是认为自己移情别恋了,这才反应这么大?
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还在意自己呢?
哪怕,这种在意,是恨。
要她爱他,这早已是不可能了。
所以,若能在她心里留点位置,即便是恨,他也甘之如饴。
总好过,她忘了他,不要他。
“王爷。”这时候,秦峰从外面进来了,拱手道:“属下查到刚才在暗处护着林笙的暗卫,带着一封信离开了王府。”
“哦?”亓灏眸光一闪,问道:“去了哪里?”
“好像是往南阳去了。”秦峰还不知道林笙的身份,只觉得林笙待亓灏不仅态度恶劣,还曾几次出手差点害了亓灏,因此忿忿道:“真没想到,林笙竟还和南阳扯上了关系!”
他自己刚说完,然后立马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似的,惊叫道:“南阳?!”
“王爷,林笙该不会是和世子勾结在一起了吧?”
陈泽轩的狼子野心,亓灏身边的人都知情。
当年在顾瑾璃死后没几日,陈泽轩就离开了亓国。
这一去,就两年。
两年来,他以南阳王身子不适为由,便未再踏入京城。
南阳那边,老皇帝派人安插了不少眼线,亓灏的人同样也盯得紧,但陈泽轩确实没有任何动作,当真是让人意外。
亓灏想起了林笙写的那“盼归”二字,眉心一动。
陈泽轩在两年前就对顾瑾璃表露出明显的男女之情来,依着他的性子,应当不会在顾瑾璃死后就那么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而“林笙”身后的势力,非同小可,除了南阳王世子,亓灏暂时还真想不到其他。
再者,能把顾瑾璃的脸换成“林笙”,只凭这一点,亓灏就认为只有陈泽轩手下的能人异士可以做到。
当然,也不可能是逍遥子。
因为,从那晚上逍遥子与“林笙”的谈话看来,逍遥子也是刚识得林笙身份的。
微微攥拳,亓灏忍着心中的那股不适,淡淡道:“秦峰,告诉南阳的线人,盯紧了陈泽轩,一旦他有个举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报给给本王!”
“是,王爷。”秦峰应声,然后出了书房。
“王爷。”杜江从亓灏平静的语气里还是捕捉到了一丝阴冷,他犹豫道:“绝情崖深不见底,当年……真的是轩世子把顾侧妃带走的吗?”
林笙就是顾瑾璃,这一点不可否认,可要细究当年坠崖一事,现在想想可能真的存在一些让人遗漏的地方。
当年秦峰只带回了顾瑾璃染血的布条,此外再无任何确定顾瑾璃死的凭证。
所以,那片布条和掉下悬崖的三个暗卫,便让大家都认为顾瑾璃是真的没命了……
“如果是陈泽轩带走阿顾的,那就是早有预谋!”亓灏薄唇扬起,深邃的桃花眼闪着滚动的杀意:“陈泽轩把她藏匿了两年,让本王经历了生离死别,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杜江听罢,也咬牙道:“王爷说的没错,轩世子此举真的太过分了!”
攥起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声,亓灏压住胸腔的怒火,一字一句道:“本王这次,绝不会再让阿顾从本王身边逃走!”
杜江自然知道亓灏对顾瑾璃的感情有多深,但想着顾瑾璃如今对亓灏半分情意都没有,心里很是担心:“王爷,顾侧妃既然已经回来了,一时半会应当是不会离开的,您别太着急。”
顿了顿,他语锋一转,继续道:“不过,顾侧妃现在恨您,您得小心些才是。”
“毕竟,如果顾侧妃真的与轩世子联手了,那依着轩世子那心机,可能对您下手就下狠的。”
亓灏“嗯”了声,但却没放在心上。
顾瑾璃要伤他便伤,他不在意。
重要的是,不能再失去她了。
亓灏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小八到江北了吗?”
杜江摇头,沉声道:“还在路上,走得快的话,明天晚上差不多就到了。”
亓灏沉思片刻,缓缓道:“小八这次主动‘请缨’,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昨日杜江提起八皇子去江北赈灾的时候,亓灏因为心绪不静,便没往深处想。
但现在,他却觉得八皇子在宫里这两年似乎改了性子,竟渐渐开始插手朝中要事了。
以前只不过是口头上为老皇帝解决一些烦心的政务,而这次竟真的“身体力行”了,这让亓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皇家的孩子,心思都深沉。
若说之前,亓灏对八皇子不敢说有十分了解,但八分还是有的。
可自打亓灏离开京城,住在南山后,便与八皇子生分了。
人总是会成长的,如今的八皇子行事做派也越发的让人摸不透,看不明了。
杜江道:“王爷觉得,八皇子这么做,是何意?”
亓灏看着杜江,将问题又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杜江低头,“属下不敢说。”
亓灏沉声道:“但说无妨。”
顾念着亓灏和八皇子的情意,杜江说的委婉:“以前的八皇子,整日待在明阳宫里,闭门不出,但现在似乎要渗入朝堂了,恐怕是不止要为皇上分忧这么简单吧。”
亓灏轻叩着桌面,接着杜江的话道:“上次选妃大典,方紫薇当众出了洋相,想必京中的豪门贵族极少有人敢娶她。”
“当然,皇后仰仗方家的势力,也不可能让人将方紫薇娶了去。”
“小八要在朝中奠基地位,必须得拉外援才行。”
“除了方家,朝中能为皇后所用的人当中,最有利用价值的就是沈明辉了。”
杜江分析道:“王爷,沈明辉最近与宣王来往密切,皇后要是想将沈明辉从宣王那里挖过去,可能没那么容易。”
“毕竟八皇子年纪小,而且在朝中没有什么根基,将赌注压在八皇子身上,很是冒险。”
亓灏听罢,点点头又摇头:“小八手里无权无势,的确不如宣王。”
“但是,本王倒是觉得,假以时日,小八必定能有所作为。”
“凭着小八的资质,必当在宣王之上。”
杜江听着亓灏对八皇子这么高的评价,不由得一愣:“王爷,八皇子现在才不过十一岁,要想成大器,怎么着也得个三年五载才行。”
其实,说这“三年五载”,杜江也只觉得这是往少的说了。
亓灏有今天的地位,那都是在战场上厮杀拼出来的。
而八皇子在杜江眼里就算心机深沉,也不过是个孩子,要想建功立业,怎么着都得十年八年才行。
亓灏看了杜江一眼,便将他的心思看透,“本王当年上战场杀敌,也不过是十三岁。”
“本王相信,只要小八愿意,便能将宣王比下。”
“至于本王……那就要看看在小八心里,到底是兄弟重要,还是皇位重要了。”
皇家无情,每一位君主都是踩着亲人的血上位的。
如果八皇子真的要那位子,将来肯定是避免不了与亓灏相斗的那一日。
杜江是亓灏的人,肯定是站在他身边的:“无论将来如何,也不管王爷如何决断,属下都会永远支持王爷的。”
亓灏笑了笑,摆摆手,示意杜江退下。
与此同时,南阳王府中,玉淑的床榻前,站满了人。
南阳王夫妇,陈泽轩,还有垂着头的雷子。
陈泽轩离京差不多有七天了,除却路上耽搁的时间,他已经回到南阳四天了。
这四天里,玉淑整日的泪流满面,不吃不喝,她那娇弱的身子哪里能扛得住?
卧床不起,任是南阳王夫妇说破了嘴,硬是不进食。
“玉淑,您是要伤了父王的心吗?”南阳王老眼里带着血丝,声音沙哑道。
南阳王妃也哽咽道:“玉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母亲啊!别自己一个人闷着!”
玉淑别过脸,默默流泪。
陈泽轩叹了口气,瞧着憔悴的南阳王妃,低声道:“母亲,时候不早了,你和父王先回去歇着,我在这里陪着玉淑。”
南阳王搂着南阳王妃,小声道:“玉淑最是听轩儿的话,你也累了,走吧。”
南阳王妃吸了吸鼻子,只好跟着南阳王离开。
“雷子,你也出去。”陈泽轩看了一眼雷子,冷声道。
雷子听罢,“嗖”的一下子闪身出了房间。
握着玉淑的手,陈泽轩轻声道:“玉淑,你当真以后都不打算跟哥哥说话了吗?”
当日在接到雷子的来信后,他便立即启程赶回来。
黑衣人多次询问他,他到现在都没告诉回来的原因。
为此,黑衣人很不满。
黑衣人其实也可以留在京城的,但黑衣人敏感多疑,以为是南阳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因此也就一同返回了。
陈泽轩不能告诉黑衣人,在自己回京后的这段日子里,玉淑对自己的爱越发的痴狂了。
可能是前期雷子待她百依百顺,后期为了防止玉淑越陷越深,于是就渐渐冷漠疏远了她,导致前后差距太大,她竟想出了一个极端的法子,给雷子下药。
雷子中药后用那仅存不多的理智与体内的情欲做奋力的抗争,但还是抵不过疯狂的玉淑。
他被玉淑压在身下,当衣服被一件件剥掉后,只能无力的放弃了挣扎。
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玉淑无法与他做什么。
果真是,很快他就听到了玉淑不可思议的尖叫声。
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玉淑衣不遮体的后退着,面色惨白。
她不敢置信,自己的“哥哥”竟会是一个阉人。
上前再次拉住雷子的手,她歇斯底里的问雷子,是不是这就是他拒绝自己的原因?
雷子不是陈泽轩,若是点了头,便是将那阉人的身份推到了陈泽轩身上。
心内一番纠结后,他决定还是结束自己的替身生涯。
手伸到耳后,将人皮面具撕扯下来,他只好将真相告诉了玉淑。
玉淑想着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所作所为,不禁觉得真是可笑荒唐至极。
此外,满心还涌上一种被陈泽轩欺骗,被雷子耍的团团转的耻辱感。
哭着多门而去,伺候便开始绝食至今。
在陈泽轩眼里,玉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妹妹。
即便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可却无半分男女之情。
而玉淑竟给自己下药,这样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不管是对玉淑还是整个南阳王府来说,都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
所以,陈泽轩也就无法跟黑衣人和南阳王夫妇开口。
除了玉淑,雷子和他之外,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
回来的这几天,陈泽轩也不晓得该怎么劝玉淑,当真是心力交瘁的厉害。
玉淑拂开陈泽轩的手,翻了个身,总算是开口了,不过声音有气无力道:“你不是我哥哥,我是广陵王的女儿。”
陈泽轩自然知道玉淑的意思,她这不仅是在撇清她和自己的关系,也是在撇清她和南阳王府的关系。
扳正玉淑的肩膀,陈泽轩静静的看着她那双染泪的眼睛,语重心长道:“玉淑,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又怎会不知道?”玉淑的心思已经暴露在陈泽轩面前,因此说话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陈泽轩一边轻轻擦着玉淑脸上的眼泪,一边摇头道:“玉淑,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厢情愿。”
“两心相悦的才是爱,一个人的那叫做执念。”
“执念?那我问你,你和顾瑾璃之间,是爱吗?”玉淑推开陈泽轩,勉强支着床榻坐了起来,冷笑道:“你让雷子假扮你,离开王府两年,你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她可爱你?”
雷子只告诉了玉淑一部分事实,但关于顾瑾璃与亓灏之间的另一层身份,却并未言明。
毕竟,他们二人的关系,牵扯到了凤国。
事关重大,雷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陈泽轩当然也不可能告诉玉淑,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是自己和顾瑾璃。
他的心是爱顾瑾璃的,但是理智上是不能爱的。
“当年她爱的人是亓灏,你告诉我,你陪在她身边这么久,她爱上你了吗?”玉淑执意得到一个答案,泪眼婆娑中带着控诉:“没有,她根本就不爱你!”
“当年不爱,现在也不会爱上你!”
“她不过是想要利用你报复亓灏而已,她不爱你!”
“哥哥……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只有我……”
“呜呜……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玉淑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哭得喘不上气来。
面对如此直白的心意,陈泽轩心情沉重复杂。
他很想再像之前一样,在玉淑伤心难过的时候将她揽在怀里,但忍住了伸手的冲动。
因为,玉淑对他是男女之情,一个拥抱,一个眼神,一句话,若稍不小心,就会让玉淑更加误会。
“玉淑……”陈泽轩移开眸子,认真道:“不管她爱不爱我,我待她的心,都不会变的。”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如果要做一个选择,玉淑和顾瑾璃,陈泽轩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顾瑾璃。
没有为什么,可能顾瑾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在他的心上扎了根,发了芽。
如他所说,一厢情愿的不是爱,是执念。
他是玉淑的执念,顾瑾璃是他的执念,一种刻入了骨子里的执念。
不计后果,哪怕粉身碎骨。
只是,与玉淑还是有所不同,那就是他的执念不求得到,只为成全。
成全顾瑾璃想要复仇的心,而不是像玉淑那般,爱一个人就得厮守在一起才行。
不过,一个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一个是真正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些道理他与玉淑一时半会是说不清楚的,也没法解释。
“你……”陈泽轩的话听在玉淑耳中是另一番意思,也像是冰刀,生生在她的心上豁开了一刀血口。
陈泽轩看着玉淑受伤的眼神,还是不忍心的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理到一旁,“玉淑,我们之间也不会变。”
“哥哥还是那句话,你永远都是父王和母亲的掌上明珠,是咱们南阳最尊贵的小郡主,是我的妹妹。”
“我们会跟原来一样,呵护着你,疼爱你。”
“可是……玉淑不想做你的妹妹。”玉淑拉着陈泽轩的胳膊,恳求道:“能不能,试着爱我一下?”
“万一……万一你爱上我了呢?”
陈泽轩觉得自己真是低估了玉淑的执着,他抽回手,站起身来,咬牙坚决道:“不可能。”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不是他对玉淑残忍,而是不留下希望,就不会陷入绝望中。
他不想玉淑继续错下去了,要不然她会更加痛苦。
“哥哥……”玉淑望着陈泽轩出了房门,红肿的眼睛跟兔子一样,哭得可怜,惹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