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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清晨,天色还未完全褪去黑暗,媛儿的这一声喊叫声,无疑不是将住在呦呦名宿所有的人给惊醒了。
就连还处在梦里的林绘锦也揉开了眼睛。
“孩子,我有一个孩子,我有一个孩子的……我的孩子呢?”南音摔倒在地,神色是一片着急,压根顾不上被摔痛得腿,不断反复的问着上前搀扶的媛儿和其他赶来的丫鬟。
“小姐,你不要在说了。”媛儿一面慌张的说着,一面要将南音搀扶回床上去。
但是因为南音刚刚想起一些片段,却并没有想起所有的事情,因此不断的追问着:“我的孩子呢?我肚中的孩子呢?我记得我有一个孩子的。”
“他在我肚子里,我清楚的记得,我是有过孩子的,你们把我孩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南音拉着媛儿的衣袖,不断的追问着,眼神中满是渴望和哀求。
云辞推开门时,听到的便是这句话,而紧接着赶来的晏大夫,以及担忧林绘锦出事的容枫,都听到了南音这句话。
“我记得,你们当时给我喝了一碗药,那药很苦,味道很重,我不愿意喝,你们却强迫我喝下,是不是?”南音压根就顾不上站在门口的众人,而是神色悲戚、苍白的问着身旁的媛儿。
媛儿见到云辞等人出现在门口,神色已经慌得不行,立刻掩饰道:“小姐,你还未嫁过人,又怎么会有孩子。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啊!是梦!”
“是梦吗?”南音似是被媛儿的话说动了,但是紧接着便摇了摇头:“不,不,不是梦,我清楚记得喝下那碗药,我有多疼,然后身下出了好多的血,把整个床单都染红了,那绝对不是梦,绝对不是……你骗我。”
“小姐,奴婢说的是真的,那是梦,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媛儿只觉后脊一阵发凉,额头上更是渗出了不少的冷汗,就连搀扶着南音的手都是在抖的。
原本林绘锦还在打瞌睡,半睡不醒的样子,但是裹着衣服走到门口,听到南音这句话的时候,脑袋却是一下清醒过来。
看南音那痛苦、悲戚和焦灼的神情,不像是一个梦那么简单,而且媛儿的声音分明都带着颤音。
南音竟然怀过孩子?
林绘锦不由的将眼光看向一旁的容枫,容枫一双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
“那孩子是谁的?我之前是不是嫁过人,媛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南音现在的思绪好像有些混乱,但是那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却是真真的。
“小姐,那是梦,那都是梦,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从未嫁过人!更没有过孩子!”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想要掩饰心里的恐慌,媛儿抓住南音的手,大声的说着。
晏大夫见如此,便对着云辞道:“公子,老夫之前给南音小姐诊脉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是因为注意力全都在南音小姐身上的伤势上,再加上也事关南音小姐的名誉和清白,老夫也是稍稍怀疑了一下,并不敢断言。所以一直都未敢与公子你说起。如今看来,老夫的怀疑可能是真的,南音小姐的脉象显示她之前有过堕胎之象。”
晏大夫这一番话说的很低,但是却是有如巨石投入大海一般,引起惊涛巨浪。
“这都能看得出来?”林绘锦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立刻惊叹道。这中医果然牛逼!
然而云辞却是径直拉着林绘锦回了房中。
在他成为南宫冽的那三年,南音对他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然而他对她却是一无所知。
这三年,他只听她说,她一直都在等他,但是至于那三年她具体做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这么看来,南音藏了不少的秘密。
“我记得在华城的时候,南音身体过敏了,却拒绝晏大夫给她诊治。言辞中有些躲闪。”云辞忆起当时的事情。
“看来南音小姐当时也是担心老夫看出来,所以才会拒绝让老夫诊治。”晏大夫面色有些凝重的说着:“但是南音小姐将这件事隐瞒过去了,到时候又要如何躲避验身呢?”
这宫里的嬷嬷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她既然敢嫁过来,就说明她有办法躲过验身!”云辞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
更何况,他又不会碰她,只要她自己不说,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被人知晓。
“主子,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立刻派人前去天机门,仔细调查清楚南音小姐的身份。”老实说以南音小姐的性情以及学识,当上朝旭国的国母当之无愧,结果却在婚前失了贞,还堕过胎,这如何成为一国之母?
“这还有什么好查的?”云辞却是笑了:“既然她……之前嫁过人,还堕过胎。这婚事自然便作罢了。”
“我并不想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而她又有没有嫁过人。”至于其他南音的事情,他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晏大夫,那你能看出她大概是什么时间堕胎的吗?”坐在一旁,还在打呵欠的林绘锦,显然对中医的博大精深更为的感兴趣。
“这个就有点儿难了。而且还需要南音小姐的配合才行……”晏大夫轻轻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有些失望。
忽而注意力又落到林绘锦的身上,紧接着又往床上扫视了几眼。
紧接着便不由顾虑的问道:“主子,老夫来的时候,见绘锦小姐是和主子一块儿从房中走出来的……”
林绘锦连忙摇摇头:“晏大夫,你放心,我昨晚一个人在这睡的,今早云辞才回来。”
桌下,云辞用力的扯了一下林绘锦的衣角,让她不要在说话。
这件事他都有些羞于齿口,结果她倒是回答的十分坦然。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半夜跑到他房里来的吗?
晏大夫神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便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好困,我回去继续睡。”晏大夫前脚刚走,林绘锦便打着哈欠站起了身。
“绘锦,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云辞又重新将林绘锦给拉扯到座位上。他和南音的婚事作罢了,那她便成了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