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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双臂无力地耷拉在两侧。
据说飞蛾在夜间飞行靠月光辨别方向,冷夏觉得她就是那只飞蛾,错把顾墨这盏诱蛾灯当作了月光,一次次地扑向他,最终只是自取灭亡。
“顾墨,我好热。”
白雪儿被顾墨扶住时,双手搂住了顾墨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顾墨的胸前。
冷夏静静地扯着笑,笑自己的蠢。她看着顾墨抱着白雪儿进了休息间,才走出了顾墨的办公室。
这一次,心好像不痛了,他终究不属于她。
顾墨从休息间出来时,邢飞羽附在他耳边说:“要我和冷夏小姐解释吗?”
“不用了!”眼下可不能露了马脚,他必须赌一把,哪怕不能瓦解了对方,也要摸清他的底牌!
邢飞羽叹了一口气,商场如战场,一点差池也容不得,更别说掺合了儿女情长了,要是顾墨一个冲动,那他们这个集团近万人的饭碗岌岌可危了。幸好,总裁分的清主次。
“股票那边,继续跟!”
“是,总裁。”
邢飞羽离开,顾墨再次走进休息间,护士正注射完镇定剂,恭敬地说:“总裁,刚刚她执意要下地的。”
“知道了,你先出去。”
护士刚出门,顾墨便走到白雪儿跟前,盯着她那张白皙的脸蛋,冷冷地说:“白雪儿,你以为你站他那边,他就能保你全身而退?天真!”
白雪儿晕过去前依稀听见顾墨在和她说话,不过强力镇定剂进入了皮肤,她就是想说也开不口。
顾墨吩咐两旁的保镖说:“将她送回蔷薇会所,告诉他们,物归原主。”
既然白雪儿铤而走险以身犯险,那就让她自食恶果,以他对那人的了解,没用的棋子下场比死难看!
顾墨站在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内心平静如水,邢飞羽带着最新的情报走进来说:“总裁,股票已经稳定了,不过我们平白损失了八千万。”
“这就是他的极限?”顾墨不知是讥讽还是不屑地自问。
“总裁,有一件事我不懂。”
“说。”
“你为什么要登报发新闻求婚,这样冷夏小姐会很难堪的。”
“求婚不是一早就定好的?我不按时发出来,那就暴露了我已乱阵脚,这次损失的是八千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临时改变了计划,他们只怕现在还在高价收购,我们拿了八千万平了仓,如果他们继续下去,我们还能拿的出更多的钱来填这个窟窿?
那么多大项目在运转,随便一笔钱都不是乱动的!”
“还是总裁有统筹有谋略。”
顾墨倦倦地闭上了眼,他是高处不胜寒,连心爱的女人都要用来攻心计!
“那白雪儿送回蔷薇是何解?”
“无解!就让她自生自灭吧!”她已经吸毒,迟早会死的。
邢飞羽还想问冷夏小姐问的事,不过他不敢问,只是委婉地说:“总裁,今天晚上的饭局不太重要,你要不要早点回家?”
“饭局照旧,还有,叮嘱‘全球达’,让他办事效率给我提高一点,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再找不到对方的老巢就给我滚蛋!”
十七年了,如今,顾墨一点也不清楚对方的现状,这就让他很被动了。
冷夏回到旭日公寓,整个人像从冰柜里钻出来的一样,如冰雕,小脸蛋僵硬的仿佛连细胞都不动了。
卿晴与顾笒已经走了,留了字条给顾墨,大意就是这里住着不习惯,还是家里宽敞。
冷夏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慢腾腾地往外走,她想如果顾墨现在站在她跟前解释给她听,她一定会听的。只不过一切都只是想想而已,顾墨没有出现,她也自欺不下去。
冷夏刚下楼,顾雨泽就来了,很自然地接过她为数不多的行李,一句话也没多问,其实他后来想想也是挺奇怪的。
一大早就看见顾墨的求婚新闻,接着又收到顾墨曾经杀人的那些资料,他当即火急火燎地来找了冷夏,当然更多的是气愤,冷夏怎么可以嫁给顾墨。
没想到,在半个小时之前,邢飞羽告诉他去旭日公寓接冷夏,让他暂时好好照顾冷夏,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吧,让冷夏远离顾墨,他还是很乐意见到的。
“弯弯,你怎么来了?”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顾雨泽一贯的嬉皮笑脸,虽然他明知冷夏回应不了他一个笑脸。
“小夏子,我下午去京城,你跟我一起呗?”
“嗯。”冷夏点头,懒懒地靠在座位上。
顾宅,诺大的房间里静的连根针落地上都听的见,顾笒坐在轮椅上欲言又止,卿晴寒着脸,从早上开始就没再笑过。
直到管家说公司的事暂且安定了下来,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在看向顾笒时,心底翻涌的恨意此起彼伏,要不是他当年造孽,至于有现在这些王奶奶裹脚布,又长又臭!
“晴晴,我……”
“你不用说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靠念着你那为数不多的好撑过来的,我没想到,因为你的孽债,让儿子深受其害,还有儿媳妇,这些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你不害臊,我都臊的慌。”
卿晴撂下话收拾了行李,让司机送她回娘家。
管家老李说:“老爷,你为什么不和夫人解释?这么多年了,只要提起这件事,夫人都要呕气很久。”
“以后再说吧,这样挺好,至少大家都可以好好活着。”
管家老李不好再问了,他年轻时是顾笒的左膀右臂,年纪大了就习惯了当他的管家,依然替他处理好家里的大小事,他唯一没有处理好的事就是当年的事,害了不少人深受其害。
天黑时,冷夏与顾雨泽到了京城,刚下高速,朱悦溪的电话就敲了过来,因为连着车载蓝牙,冷夏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
“儿子啊,你没带姓冷的那个小狐狸精去吧?”
“嗯。”顾雨泽含糊不清地应答。
“那就好,妈说陪你去,你又不让,一个人开车跑那么远,累不累呀?”
“不累!妈,你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
“有,怎么没有,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妈就是怕你开车久了会疲劳,我和你唠唠嗑给你解解乏。”
“我一点也不困!”
“不困也听我说几句,我今天又给你看了几个姑娘,都挺漂亮的,家世也不差,也有些文化,我估计和你聊的到一块。”
顾雨泽无奈地看着冷夏,冷夏当没听见,顾雨泽意兴阑珊地对他妈妈说:“我的妈妈耶,你长的那么美,你儿子我也随你,长的那是一表人才,还有才华,至于要相亲吗?
你能不能把心放肚里,我赶明儿就给你带个女朋友回来,成不成?”
“你带回来当然好,不过你眼拙,指不定带回什么歪瓜裂枣,告诉你,这件事我包办。”
“好,你想怎么包就怎么包,想怎么半就怎么办!”顾雨泽无心应付他妈妈的热情服务,反正最终结婚这道坎是靠他自己的,他不去,他妈妈能奈何的了他?!
“妈,我挂了。”
朱悦溪还在“喂”就被顾雨泽挂断了电话。
“小夏子,今晚带你见见我的朋友,网上认识的,上次找到你,也是因为她。”
冷夏浑身一滞,找到与否,也没什么区别。
顾雨泽一路导航,费了半天劲才到了一个小饭馆,外面看着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破旧,一进饭馆,才发现里面别有气氛。
大、小红灯笼错落有致地挂着,看的特别喜庆,看着像要过年的感觉,类似学生桌的长桌子整齐地并排着。
冷夏:“我怎么感觉像学校开全体大会呢。”
顾雨泽嘿嘿一笑,露出他那千年不变的放荡魔性微笑说:“我特意找了这么一个地方,是不是氛围特别好?”
“嗯,挺凑合的。”冷夏嘴上看不上,唇角却带着淡淡笑意,来到这里,心情跟着轻松了起来,她问:“你朋友来了吗?”
“还没看见,估计还堵路上呢,我们从外围过来的,她在市区,没那么快。
来,我们就坐这桌吧,视线太好了。”
冷夏拍着顾雨泽的肩膀挤兑着:“你确定这里有视线不好的位置?”
从这边看到那边,全是大长桌,估计一桌能坐十几个人,人少的必须拼桌了。
顾雨泽顺手就勾住冷夏肩头,按着他坐在身边,左手举起,有指点江山的气概说:“所以啊,朕带你来的地方都是好地方。”
“是,是,是,奴才受宠若惊。”
冷夏与顾雨泽勾肩搭背时,潇雨婷与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并肩走了进来,远远地,潇雨婷指着顾雨泽的方向与同行的女孩指指点点、掩嘴说笑着。
顾雨泽压着冷夏低着头,两个人头对头凑在一起,像在研究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嘿!”潇雨婷双手一拍,吓的冷夏与顾雨泽猛地抬起头。
“有病吧!吓死人了!”顾雨泽伸手就是一巴掌,触碰到潇雨婷时换成了扯住了她的一锊头发,潇雨婷痛的按住头皮,没好气地白眼怼道:“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绅士!”
“不是,我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