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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坐在我身边的人变成了关肆,我惊愣了一下,“我、我不小心睡着了。现在到哪儿了?快到了吗?”
关肆没有说话,我自己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我们上车的时候是八点多,现在十一点多,走了大概三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已经十一点了啊。”我故意惊叹一声,转头看关肆,见他没有反应,我将包子递过去:“你饿了吗?不知道车子会不会停,要不要先吃点包子垫垫肚子?”
关肆侧头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包子,伸手来接。
看到他终于有反应了,我高兴的不得了,连忙将包子递到他手里。
但关肆接过包子却不吃,只在手里拿了一会儿就递了过来。
我诧异的问道:“你不吃吗?”
关肆不说话,我只好将包子接过来,手碰到包子,竟然是热的。
我更诧异了:“你……”
关肆闭上了眼睛,似乎要休息,我连忙闭上了嘴巴。
虽然关肆还在生气中,对我不理不睬,冷漠到了极点,但是他却还在默默的为我做着什么,让我心头暖暖的,跟这包子一样暖。
现在我还不是很了解关肆,有些事也看不清,直到后来我再回想这一幕,才发现关肆对我的那些细微细致的关心。
比如早上他收拾行李,故意碰掉东西,叫我起床。
比如他出门又转回去,给我时间让我拿包子。
比如他坐出租车,时间控制的刚刚好,刚好够我赶上出租车。
比如那个司机师傅说关肆在等我,其实他真的等我了,只是在我转身看他的时候,他又开始走了,所以我没有看到。
这些我现在虽然都还不知道,但是从他坐到我身边,让我靠在他的肩膀睡觉,从他给我热包子这两个行为,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的。
他对我没有我想的那么冷漠,也许他就只是在气头上,不想理我而已。
“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气消,才会理我,我郁结的直叹气,在心里叹的。
“唉,我还是先不想这些了,先想想找到柳月菊的弟弟之后怎么说吧。”我摇摇头,靠在车窗上,一边吃包子,一边想。
那包子真好吃,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我一边想事情,一边吃,没有注意吃多少,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包子被我吃完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塑料袋,我想到关肆还没有吃,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我悄悄转头去看关肆,希望他一觉睡到目的地,不然他一会儿醒来,发现包子全被我吃完了,我怎么解释。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祈愿,关肆他真的一觉睡到目的地。
下午一点多,我们到了直烟镇。
直烟镇的街道很整洁很干净,街两边的建筑是统一规划的,看着很好看,跟城市差不多。
我想着关肆中午没有吃饭,问他要不要先吃个饭再去黄柳村。
关肆问我:“你饿吗?”
哎哟,关肆可算是理我了,我的心啊那叫一个激动。
我伸手按了按胸口,回道:“我把包子全吃了,不是很饿,但是你……”
“不饿那就走。”关肆说完就往前走了。
我拉着行李箱跟在后头,问他:“你不饿吗?”
关肆又不理我了。
我们往前走了一会儿,看到有一辆面包车过来,到我们面前车速慢了下来,司机伸头问我们:“进城吗?”
我摆手说不去,关肆却将那车拦下来,问:“去黄柳村吗?”
“黄柳村?可以啊,50块钱。”
然后,我们就坐着那辆面包车去了黄柳村。
面包车司机不到三十岁,很是健谈,我们一上车,他就问我们是哪儿人,去黄柳村做什么。
我正要回答,关肆抢先道:“我们是黄柳村人,回家探亲。”
“哦哦,原来是老乡啊。我也是黄柳村的人,到镇上拉点生意,没想到碰到老乡了,缘分啊。老乡,你们是回来看望父母的吧?你们父母是哪一家,说不定我认识呢。”
“柳月菊家,你知道吗?”
“柳月菊?”司机想了一会儿,摇头:“柳月菊,我不认识,但是我认识几个叫柳月什么的人。柳家在我们村是大姓,有一半的人都姓柳,月是他们的辈分,是老一辈的咯,最年轻的也都四十多岁了。”
听到司机说他认识几个叫柳月什么的人,还说月是柳姓的老一辈的辈分,我感觉他认识的这几个叫柳月什么的人中就有柳月菊的弟弟,激动的说道:“你能带我们去找他们吗?”
“找他们?你们不是要去柳月菊的家吗?”司机诧异的问道。
“呃,那个,我们,其实……”我被司机这么一问,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太心急,犯了逻辑错误,忘了关肆说我们是回来探亲,探柳月菊这个亲戚的了。
见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关肆给我解围道:“我们是去柳月菊家,不过我们从未去过柳月菊家,只听柳月菊说过她家在黄柳村。她让我们到了,找人打听一下就好。”
“你们没来过柳月菊家,那你们怎么要来她家?你们和柳月菊是什么关系?”司机又提出疑惑。
“唉!”关肆叹息一声,“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是代柳月菊回家的,所以你待会将我们送到其中一个叫柳月什么的家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打听。”
“好嘞。”司机听出关肆似乎有难言之隐,就没有再问,说待会把我们送到柳家最有威望的那一家,找他应该能打听得到。
但是还没有到司机说的那一家,才刚到黄柳村的村口,司机忽然接了一个电话,是他老婆打来的,说他孩子不小心从楼上掉下来了,问他在哪儿,让他赶紧回去带孩子去医院。
接到这个电话,司机哪儿还有心思送我们去他说的那个柳家最有威望的人家,对我们说:“对不住,我娃从楼上摔下来了,我得赶紧回家一趟,带他去医院,就不带你们过去了。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看到有一家楼盖的最高、最好的那家就是柳月强家。”
“好的。”我们一听是他家孩子出事了,连忙下了车。
我给司机五十块钱,司机说没有给我带到地方,只收三十,我说没关系,让他别找了,赶紧回家。
这时我还觉得司机人蛮好的,到后来我才知道司机只收我三十,他也赚了。因为从直烟镇到黄柳村也就六七里路,平时价格就十块钱。
那司机看我们是外地人,才狮子大张口要了五十块。
司机跟我道了谢,车子一拐,往前开走了。
我站在村口往里看了看,发现黄柳村跟我老家的村子一点都不一样,倒跟我们那里镇上差不多,房子是一家挨着一家,几乎家家都是小洋楼。
如果这些小洋楼是一个样子盖的话,就更加像我们那里的镇了。
我们按照司机说的一直往前走,找到那家建的最高、最好的楼,可惜人家家里没有人。
“没人?怎么会没人呢?”我郁闷的不得了,抓着大门上的门环,垫着脚往里看。
正看着,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女人的声音:“你们是谁?”
我转头一看,看到一个女人骑着一辆有些破旧的自行车,从村子里往我们这边骑。
那女人四十来岁,短头发,黑瘦黑瘦的。
看到她,我以为她是这家的女主人,连忙迎上前道:“你好,我们是来找人的。”
“你们找谁?”那女人从自行车上下来问道。
“我们找柳月菊,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吗?”
“谁?你们找谁?”
我以为她没有听清,就又重复一遍:“找柳月菊。”
她听后,摇头:“不知道,没听过。”
说完,她就要走。
我看她要走,赶忙拦住她,指着身后的小洋楼道:“你不是这家的主人吗?”
女人看了眼我身后的小洋楼,艳羡道:“我哪里能住得起这样的好房子。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阿姨,你等一下。”我再拦住她的去路,疑惑的问:“你不是这家的主人,那你刚才怎么问我们是谁?”
女人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问,愣了一下,才道:“我看你们不认识,所以才问你们的。”
“哦,那你知道你们村还有谁叫柳月什么的吗?”
“我们村姓柳的很多,你问问就知道了。我走了。”她车头用力往旁边一转,我不好再拦她,就让她走了。
见她是往来时路走的,我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想,走到关肆身边道:“我们去隔壁问问吧。”
关肆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来到隔壁,隔壁也是大门紧闭。
我敲了敲门,对着里面喊:“你好,有人在家吗?”
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我们。
我们只好继续往前敲门,但敲了四五家,没有遇到一家在家的。
“奇怪,怎么都没人在家?路上也没看到人,是去哪儿了吗?”我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往下一家走。
就在我刚走到下一家,抬手准备敲门时,不远处传来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我循声望去,见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正骑着一辆满是水泥污点、脏不拉几的黑色电瓶车往我们这边来。
“啾!”男人将电瓶车停在我面前,瞪着我,凶巴巴的问:“你在干嘛?”
这男人好凶啊……看他这么凶,我以为我要敲的这家是他家,连忙道歉道:“叔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家。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男人的口气真凶,我都有点不敢回答。
这时关肆出面了,往我身边一站,对那男人道:“柳月菊。”
“你们找她干嘛?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认识柳月菊?”关肆只是问他是不是认识柳月菊,他就凶起来:“你别管我认不认识柳月菊,先告诉我,你们是谁,找她做什么?”
“你是她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