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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红自从与佘楚明好上以來,从來都是她放刁撒泼、哭骂打闹,让佘楚明去安慰她、哄她,或者是用钱和贵重礼物去抚慰她,像今天这样动手打她,这还是他们勾搭上以來的第一次。
因此,在挨了佘楚明几个耳光后,苏小红先是用通红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然后忽然像一条母狼一样,凄厉地长嗥一声,忽然低下头,对准佘楚明的腹部一头撞过去,一下子将佘楚明撞翻在地,挣扎了半天都爬不起來。
然后,苏小红迅速地穿好衣服,又收拾好一个行李箱,将一些值钱的首饰和换洗衣服放进箱子里,拖着箱子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
佘楚明被她一头撞倒在地,肋骨都差点被她撞断,所以,苏小红离去时,他也沒有去拦她,任她气呼呼地拉开公寓门走了出去。
在佘楚明想來,苏小红过惯了现在这种豪车美宅、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与自己有了感情,因此,她这次离家出走,应该不会延续太长的时间,而且,他也想借这次机会,好好地整一整苏小红,让她以后稍微收敛一点,稍微温顺一点,不要这么泼辣蛮横,不要什么人的钱都敢收,什么事都敢答应别人,所以,开始的几天,佘楚明一直沒有打苏小红电话,想要冷落她一阵子,等着她主动來找自己认错,主动回到他们的“安乐窝”來。
但是,令佘楚明万万沒想到的是:苏小红这次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要与自己决裂,从她离家出走那天起,一直过了将近一个星期,她不仅沒有主动“回家”,而且连电话都沒给自己打一个。
到了第八天,佘楚明终于忍耐不住了,主动拨打了苏小红的电话,想探听一下她的语气,猜测一下她的意图,然而,再次令他万万沒想到的是:苏小红的那个手机号码,居然停机了。
这一下,佘楚明终于有点着慌了:苏小红的脾气性格,他是一清二楚的,这个貌美如花的村姑,脾气大、性格二、行事冲动、贪得无厌,这一次她挨了自己几个耳光,很可能触发了她的二性和牛脾气,说不定,她真的像她离家出走时所威胁的那样,去纪检监察机关举报自己去了。
想至此,佘楚明不由吓得冷汗直冒,赶紧亲自开着车子,到苏小红原來喜欢去的那些娱乐场所、麻将馆以及她玩得好的几个老乡妹子那里去找了一圈,却沒有任何线索。
于是,他又打电话给苏寒,问苏小红去沒去他的家里。
苏寒在电话里不冷不热地说:“佘市长,苏小红虽然是我的堂妹妹,但是,自从她到您家里做保姆后,我就很少跟她接触了,她也从來都不來找我,估计是早就把我这个沒出息的堂哥哥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尤其是她搬到富源小区去后,我们现在已经有大半年沒有见过面了,也沒有任何联系,怎么,小红不见了吗。”
佘楚明当初与苏小红勾搭上之后,曾经反复叮嘱她不要将此事告诉苏寒,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苏寒是自己的秘书,又是苏小红的堂哥,他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与苏小红的关系的,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对苏寒有点忌惮,也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有把柄和小辫子捏在他手里,自己对他再沒有了以前的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也再沒有了动不动就使唤他、呵斥他的底气。
而且,自从自己与苏小红发生关系后,他每次看到苏寒,就总觉得他的眼光里有一种阴寒的东西,有一种瞧不起自己的味道,令他这个堂堂的副市长,每次见到苏寒这个秘书,就感到有如芒刺在背,心里很尴尬,也很不舒服,他自己很清楚: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的具体表现。
为了尽量远离苏寒,也为了让苏小红高兴,在他和苏小红到一起后不久,他就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助苏寒提到了副处级的职位,并且不再担任自己的秘书,从此以后,他在市政府就尽量避免与苏寒碰面,也尽量不与他发生什么交往,以免自己心里尴尬。
因此,这次苏小红离家出走,佘楚明在找她的过程中,本來是不想打苏寒的电话的,而且,他也不相信苏小红会去苏寒那里,,因为苏寒现在还是住在单位的一间单人宿舍里,苏小红去他那里,沒有地方住,而且洗澡上厕所都很不方面,只是,到了最后,佘楚明实在是沒地方可寻了,这才不得不打了苏寒的电话。
当听到苏寒那番阴阳怪气的回答后,佘楚明不再跟他废话,“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以后的几天,佘楚明继续心急火燎地寻找苏小红的下落,但是却沒有任何线索,不过,他担心的事情也一直沒有发生:这十几天,并沒有纪委的人來找自己谈话或了解情况,从纪委熟悉的朋友那里,他也打探出:近期并沒有什么女的去市纪委或者省纪委举报。
这天下午,佘楚明正在自己办公室看文件,苏寒忽然端着一只玻璃茶杯,施施然踱步进來,在走近佘楚明时,喊了一声“佘市长”,然后也不经佘楚明允许,就一屁股坐到他的办公桌对面,举起杯子很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抬眼看着佘楚明,说:“佘市长,您现在有空吗,我有一点小事找您。”
苏寒今天这样的举动,要是放在以往,佘楚明会认为他是大逆不道,肯定会拍桌大骂,并将他从自己的办公室轰出去。
但是,现在的苏寒,身份已经不同:他现在是市长姚元涵的秘书,而且姚元涵非常欣赏他、信任他,所以,近段时间,苏寒在市政府大院里,俨然成了“二号首长”,就是一些副市长,见了他也要主动打招呼。
因此,佘楚明虽然心里气恼,却也不好发作,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把柄捏在苏寒手里,就更不敢像以往那样对苏寒发脾气,所以,他尽管对苏寒今天这种态度感到很不舒服,却强行克制住了心里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苏处长,有什么话只管说,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