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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中长乐便开始做她的新被褥,手脚麻利地将丝棉行入被中,心里却在期盼她的棉花秋天能有个好收成,等收了种子明年种上好大一片,那样她往后就不愁没有棉被
盖了,可以想做几条就做几条,做好些厚厚的褥子铺在炕上,想想都舒服!
小姑娘一边做着活儿一边愉快地哼着歌,直到她家男人又扛了一大捆的柴回来才跑出去。
“项郎,我有好东西给你吃,来来来。”
男人将柴扔到地上摊开来晒着,一边抹汗一边朝她走过去。“娘子,有甚么好吃的,你自个儿先吃啊。”
长乐把那镇得凉凉的黄瓜取了出来,又舀了盆水给人家先洗手。
“也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就是咱的地里自己长出来的,我吃了很脆生,也很水灵,还有些清香气,所以叫你也尝尝。”
项大郎从草莓的事上已经知晓了他家小娘子那些土地的厉害之处,不仅本身来得稀奇,更是会长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倒是不担心有毒,毕竟他家小娘子还是很靠谱的,她说了能吃那就一定是真的能吃。
男人接过那嫩绿的小黄瓜张嘴咬了一口,入口清脆凉爽,真的很不错。“好吃,这叫甚?”
长乐见她家男人喜欢,笑眯眯地也拿了个黄瓜咬上一口,包着一嘴黄瓜回应。“王瓜。”
男人诧异地瞅了瞅手上黄瓜。“王瓜?”
某女赶紧把嘴里黄瓜嚼进去。“不是王瓜,是黄瓜,我嘴里有东西没说清楚。”
“这是绿的,为甚么要叫黄瓜?”男人又咬了一口。“当叫翠瓜,我家翠花种出来的瓜。”
长乐差点咬着舌头,笑得小手直摆。“别别别,太难听了,项郎,你还是叫我长乐吧,我不喜欢翠花这名字,难不成你想叫它乐瓜?”
项大郎点头。“乐瓜也好,不然叫长瓜吧,长长的,像……呃,这东西像根棍子,叫棍瓜也成,总之不黄。”
小姑娘莫名感觉污的慌,笑得她肚子疼。“不是,它老了之后确实是黄的,不信等过些时日你再看就知道了,所以才叫黄瓜,老黄瓜炖羊汤很好喝呢。”
男人突然低头凑近她几分。“娘子当是见过这黄瓜,连它老了什么样子都知晓,还有那草莓,为夫在山上来去十几年从未见过,娘子究竟如何知道它无毒。”
长乐。“……”什么叫得意忘形!她刚才还说会慢慢和这人解释神仙爷爷的事,结果现在就被问到了头顶,她要怎么解释呢?
这会儿可不能再往神仙爷爷头上推了,毕竟人家也不跟她装傻了……
“项郎,你信不信这个时空会和另外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时空相连?”大男人闻言明显严肃了几分。“娘子说的并非不可能,我听闻这世间有三界六道,想来妖魔鬼怪人畜神仙或者都有,若说这空间只有一处,大约也是不可能的,那样妖魔鬼
怪定要作乱,神仙也该随处可见才是,莫非娘子当真来自它界?”
长乐想不到她家这装憨卖傻的男人竟然知道这么多,而且接受力居然如此之强!
不过他貌似跑偏了,仍旧是误解了她的意思,或者说还是理解不了。
“不是那个三界六道,我说的是时空,就是时间和空间交错,可能会造成一瞬间错乱的相通,这个你信吗?”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时间和空间?过去和现在?可以同时存在吗?”
长乐猛点头。“我不知道,大约是可以的吧,我也说不清楚,其实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是有一天一张眼睛突然就来了这里,这不是我过去熟悉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大约是已经死了,我的灵魂却不知为何乱入了这个时空,然后我就成了赵翠花,这不
是夺舍,我真的不会妖术,也没有夺过她的舍,我的灵魂穿进她身体的时候她的灵魂已经不在身上了,她已经死了,我说的话你信吗?”长乐说出这番话来,心头却是一阵发冷,她真的害怕眼前人会不信,会把她当成会妖术的鬼怪附了赵翠花的身,这人要是也像那些对自己不解的事物便要毁掉的人一样可
怎么办?她会不会被这强壮的大男人一把给掐死?
于是,小姑娘不由自主地向后瑟瑟了两步,想要退到安全距离。
她这生分的模样顿时让某男心头一阵不爽,他没说不信她好不好?
何况想不信也难,赵翠花之前不想嫁他项大郎是知晓的,可后来他家小娘子嫁过来之后对他并没有半分厌恶和排斥。
而且她才嫁来时那虚弱得模样的确像个垂死之人,他为她把了脉,确信她已经饿得油尽灯枯。为此他还刻意割了自己充满活力的血,又将在山中偶然寻获的一株百年老山参和许多珍贵药草一起煮了粥,等她回光返照醒过来之时灌下去给她吊命,不成想她第二日一
早便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所以,长乐不知道她那一晚喝得又腥又苦的菜肉粥里其实有这么多惊人的材料,甚至还有人家的血!
“娘子莫怕,你说甚么我都信。”
他当然信她,而且不仅信,还很庆幸眼前的人是她,而不是那个因为不想嫁他宁可把自己饿死的赵翠花!
大男人目光真诚地看了过去。“那娘子能再说说你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长乐双眼紧紧盯着那人脸上的神情,生怕错过一分便会被人家给骗了,过后再拿她当成怪物杀来祭刀!
“我、我那个世界……项郎,你真的信我?”
男人目光一柔,心疼地点了点头。“娘子,为夫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姑娘急忙冲上前去捂住人家的嘴,这时代的人可是不敢轻易发这种毒誓,所以,她家男人是真的相信她,太好了!某男轻轻拉下人家小手,握在掌中给予安慰,想来这小姑娘一张眼便见到个陌生的世界着实不好过,被吓了这么久都是一个人硬撑,还要应付那么多使坏心和她作对的人
,又要拿出满心善意帮衬那一家子并不属于她的亲人,她着实不容易!
越想越是心疼,干脆把人拉进屋去,扶坐到炕沿边上。
“娘子,为夫知道了你心里的苦,日后定然会更好的待你,不叫你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孤苦无依,连句真心话都不敢同旁人讲 。”这种心情他太能理解了,隐藏身世十六年,他从六、七岁便开始强迫自己忘却从前种种,忍饥挨饿装憨卖傻,承受所有同儿时天差地别的苦难,那种无人可以倾诉,无人可以依赖的感觉当真是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