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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奶奶的话,有道理。”
胡雅莲最先反映过来,给大皇孙朱高锦解围。
她向朱高锦福一礼,尔后,才说道:“殿下,您的好意,妾替娘家人谢谢了。”
“妾的娘,如果知道大姐姐能嫁给纪家大哥,必然是愿意的。”胡雅莲说了这一话后,望向了姐姐胡大妮,笑问道:“大姐姐,你意下如何呢?”
“我听娘的话。”
胡大妮自然不可能拆自家妹妹的台。
更何况,胡大妮想像一下,她娘同意了这一桩婚事的话……
嫁给纪德吗?
女子的矜持,让胡大妮不敢一口应承下来。
从心里讲,她愿意着。
毕竟,纪德相貌堂堂,脾气温和,前途又好。从哪方面瞧着,都是一个好夫婿苗子。
“依老人家的意思,待胡氏你娘归家后,看看是否同意这一桩婚事?”朱高锦貌似豁达,实则有些尴尬的又补充了一话,道:“胡氏,你的家姐出嫁时,你可以添补一二。”
胡雅莲入宫时,是白身一个,一无所有。
朱高锦这等话中之意,摆明了是他本人会给些补贴进来。
胡雅莲听出来后,笑意盈盈的福礼谢过了。
酉时初。
朱高锦和胡雅莲一起离开了,胡家住的这个四合小院。
当然,朱高锦来过一趟,自然也是留下来一些的礼物。
有赏给纪家奶奶的,有赏给胡家人的。
两家人,一家赏了一匣子的玉饰物件。匣子里的玉饰物件,便是之前朱高锦和胡雅莲逛玉饰铺子时挑好的。
酉末。
纪德归家了。
胡家媳妇同样归家了。
胡大妮把得赏的东西,一一给亲娘过目后,扭扭捏捏的提了下午时发生的事情。
胡家媳妇一听后,唉呀两声。
“早知道大皇孙要来,我还出去干嘛?”
胡家媳妇懊恼啊。
“你个傻大妮,有大皇孙的金口一开,说的还是纪德这等好夫婿,当时就应该答应下来。”胡家媳妇瞧着纪德是好女婿人选,那不是一日两日了。
奈何家中贫困,大妮配纪德的话,纪家有些吃亏……
胡家媳妇为了邻里的好关系,提都没敢提她的小心思。
“还是你妹妹有本事,想着念着你这个亲姐姐,给大皇孙殿下吹了一手好的枕边风。”胡家媳妇说起小女儿,那是满面春风得意来。她望着大女儿木讷的样子,叹一声,道:“娘想你将来过得幸福。”
“大妮,纪德这门亲事,在娘眼中真是瞧哪,哪儿都好。”
胡大妮点点头,回道:“娘,我就怕纪德不乐意娶我。”
“大皇孙开口,纪家哪敢不同意?”胡家媳妇哼哼两声,说道:“你就放心,娘明个早,就跟纪家奶奶商量一下。这一门亲事,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了。”
“大妮,你别犯糊涂,要晓得错过这样的好人家。你往后,难不成想一辈子不出嫁,当了老姑婆?”
胡家媳妇的警告,让胡大妮不再多语了。
胡家媳妇和大女儿是达成了统一战线。
在纪家,纪家奶奶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说后,纪义是瞄了一眼大哥。
纪义有些想笑,他说道:“大哥,真是香饽饽啊。”
纪德却是拧眉,脸色难看。
“唉,阿德,这事情你慢慢琢磨吧。”纪家奶奶望着大孙儿一言不发,只道:“想通了,跟奶奶说说你的答案就成。”
“咱们家能做主的,还是阿德你这个纪家长孙。”
纪家奶奶这话一出口后,纪德有些颓然的低了头。
纪家什么身份?
大皇孙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地上的泥,一个天上的云。云泥之别,何其高远?
纪家啊,在大皇孙眼底,跟蝼蚁哪有什么区别?
纪德明白,他招惹不起大皇孙的一点点不悦。呵呵……
若说娶了胡大妮的话,纪德知道,他就跟大皇孙成了连襟,将来的好处是大把。毕竟,宫中的胡妮儿,唯有一个亲姐。
胡妮儿想在东宫立稳脚跟,想要扶持亲族的话。纪德这个未来的姐夫,就是现成的人选……
可这等美好前程招手,纪德莫名的就有一种抗拒。
拒绝?
纪德不敢。
所以,纪德是心乱如麻,思绪翻飞。
次日。
卯时。
纪德早早起身。
他穿好衣服,没有去锻炼。而是出家门后,去了甜水巷口的张家。
“叩叩”的敲响了张家院门。
给纪德开门的人是福娘。
“你昨个晚做贼了?”
福娘满面惊讶,用一种打趣儿的味道,说:“瞧瞧你,眼睛里全是血丝。是不是工作太累,压力太大,没时间多歇一歇啊?”
纪德想说什么?
他却是又开不了口。
最终,纪德是摇了摇头。
福娘左右瞧了瞧,见巷子里无人。她就是一把拉着纪德进了院内,说道:“你且到书房坐一坐。我去寻眼药水,给你滴一滴,去一去眼睛的疲乏。”
祖母张李氏做的药品,张家人有时候用一用,余下的或是贩卖给药店。总之,张家的各种各类药品,挺齐全的。
福娘去拿药水,纪德坐在张家书房内。
这里的每一处细节,纪德都是熟悉的。
这一回,再坐于屋内时,纪德的心情却是复杂万千。
等福娘拿着药水归来,还是主动给纪德滴好药水后,福娘把药水瓶搁在桌上。她坐在纪德近处的椅子上,问道:“一大早你来我家,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对不起。”
纪德开口后,说了这三字。
福娘先是愣一下,然后,装着貌似严肃的说道:“这三个字,我不爱听。”
“人们通常说起这三个字时,就是下定决心,准备做对不起他人的事情了。”
纪德听到福娘的话,是脸色惨白一片。
“我要成亲了。”
纪德说这五个字时,福娘心头莫名生出不祥的预感来。
“跟胡家女儿,胡大妮。”
这一句话从纪德里吐出来时,福娘深呼吸一口气,她在忍耐……
福娘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幻听了?
“为什么?”
福娘用莫大的忍耐力,问了三个字。
“大皇孙殿下保的媒,我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纪德说这一话时,神情是难堪的。他道:“如果不同意的话,后果我不敢去揣测会如何?”
“对不起,福娘。”
纪德起身,说了这一话后,望了福娘一眼。
在福娘用牙将唇咬出了血丝时,纪德不再迟疑,他转身离开了张家。
福娘在此之间,不发一言。
她任由纪德离开,只是一个人站在书房内,满心的失落着。
“我俩青梅竹马,倒头来,你却来告诉我。你要成亲了,新娘子不是我……”
“呵呵……”
“呵呵……”
福娘忍不住自嘲的冷笑着。
可是,冷笑过后呢?
福娘有一种哭的冲动。
“呜呜……”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嘛。”
“这世上三条腿的赖蛤蟆难寻,两条腿的好男人满天下都是。我就不信,凭我张福娘的本事和容貌,会嫁不出去?”
福娘自我安慰着。
可安慰后,她真伤心啊。
“呜呜……”
“那明明是我的男票……”
“那明明是我的小竹马……”
“凭什么要让别人抢走……”
自己种的瓜,被别人摘走了。两年感情,福娘投下去的真心,全喂了狗……
福娘真难过,心里抽疼抽疼的。
在书房隔壁住着的张春福,早已经起来。
他在书房外,听到了小妹福娘和纪德的对话,同样,也听到了纪德离开后,小妹福娘的哭泣。
张春福沉默的在书房外,站了良久。
直到小妹福娘收了声,张春福又是转回到寝屋。
待小妹福娘去落了院门栓,从前院回了后院,张春福才是走出屋子。
在清晨,张春福望着头顶的白云蓝天,他突然觉得心情异常的压抑了。
这一日,福娘有些迷糊。
在她祖母和亲娘眼中,就是老走神。
这一日,张春福在禁卫军中上差时,也是眼中有忧郁。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
宏武十四年,六月末。
纪德和胡大妮成婚了。
不知道纪德和福娘有一杆子私情的张启,他作为纪德的师傅自然去参加了喜宴。
张春福没去。
他在当差呢。
午时。
朱高熙来寻张春福谈话。
“师傅,最近过得好吗?”朱高熙一个少年郎,心中爱慕自己拜的武学师傅,渴望两人多见见面,渴望两人多说说话。但是,朱高熙又有些拉不下脸皮来,去张家探望一翻。毕竟,谁让他失恋了呢。
师傅心头有一个如意郎在……
朱高熙不想把赤果果的嫉妒表现出来,那样太失风度了。
“很不好。”
张春福用一种压抑的情绪,忧郁的说道。
“师傅出事了?”
朱高熙有些跳脚的问道。
“纪德,就是小妹的那个青梅竹马,在今天成婚了。新娘子居然不是我家福娘……”张春福说这一句话,神情臭臭的。整一个图森图样破。
朱高熙听后,心里面暗戳戳的欣喜起来。
朱高熙忍不住想,他会不会有点不地到啊?师傅跟他一样的失恋了。
但是,他真高兴。
“二哥,我心悦福娘。”朱高熙的称呼换了。以往,他都是称呼张春福为“张侍卫”的。
“你说,在如今的情况,我能不能趁虚而入,以我真诚的感情,感动福娘。最终,求娶到福娘?”朱高熙带着一种憧憬,挺认真的对张春福问道。
同时,朱高熙把对师傅的称呼,也唤成了一声腻歪的“福娘”。
张春福的脸色,更臭臭了。
“你的错爱,一般人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