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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苏念还绕着弯子问Rita,病房有没有其他人在,Rita明白她心思,回答说早上安子晏已经离开,病房就剩下叶殊城一个,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想到要去见叶殊城,她心里陡然生出些紧张来,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那个早上在电梯间,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两个人形同陌生人。
她不想那样结束,她想,或者他们至少可以像朋友那样,偶尔还能说说话,她还能像这样去关心他……
她在路上想了很多很多,包括见到他,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说什么话,而当她们站在医院走廊,Rita才一推开病房的门,里面便传来说话声。
病房的格局与酒店标间类似,在进门的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半边病床,也看不到床边坐着的人,洗手间的墙壁挡了些视线,许静禾的声音就这么传过来。
“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呢,就算是为工作也该有个限度……”
是带着抱怨的口吻,责怪都变成亲密关系里的特权。
苏念脸色微变,在电光火石的那个瞬间,做了个本能的动作——
她躲到了门一侧的墙后。
她心跳的厉害,狼狈透顶。
Rita也很意外,早上叶殊城那通电话并未提起许静禾会来探望,她见许静禾和叶殊城这几天都不见来往,以为没事,还想着有人来探望叶殊城也好,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局面。
苏念脸色发白,从来没有这么局促窘迫过。
在自己下意识躲开的那一刻,她仿佛一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耻辱和羞愧,还有惊恐攫紧她的心,她怕——
害怕许静禾发现她,怕许静禾将她赶出R.S.去。
更害怕叶殊城再将那一晚的情景重复,让她走。
许静禾听见门的声响,起身看到Rita,笑着打招呼,“Rita,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
Rita浑身僵硬,也不敢转头去看苏念,生怕被许静禾发现什么异常,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然后赶紧关上了门。
苏念被关在门外,发愣好几秒,低着头,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这一切都太恶心了,一个被正房撵走了的小三,现在恬不知耻地又凑过来,她到底在做什么?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想起,该走了。
再不走,许静禾要是出来了,随时可能会发现她。
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刚直起身子,病房门被打开,许静禾拿着手机出来接电话,一转头不经意看到她,一愣。
她也怔住,不过仅仅几秒,许静禾关上病房门,对着电话那边随口敷衍“我回头打给你”便挂断了电话。
许静禾盯着她,目光犀利。
那种难堪和尴尬是铺天盖地的,苏念摆不出一个合适表情,突然就被许静禾一把抓了手腕往远处带。
许静禾不由分说将她拽了很远,到走廊尽头才停下,一把甩开她的手,仿佛在泄愤。
而后视线落在她手中拎着的水果上,一脸讥讽:“来探望病人?”
她咬唇,将手中的袋子掩在身后。
许静禾笑起来。
“苏念,你要不要脸。”
“我没见过小三还像你胆子这么肥的,而且没皮没脸,一点不知羞,人家都把你赶走了,你还能不知廉耻地凑过来,你想干什么?”
苏念头微微低着,没说话,脸色发白。
“怎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许静禾盛气凌人,慢慢靠近了一点,“殊城都不要你了,你脸皮可真厚啊,到现在还死缠着他,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妈知道你给人做小三吗,她不会为你觉得丢人吗……”
“你说我可以,别扯上我妈。”
苏念开口打断她。
许静禾一怔。
“我妈已经过世了。”苏念脸色晦暗道。
许静禾对苏念家里的记忆还停留在上高中那阵子,就记得苏念单亲,有个身体不太好的母亲。
她默了几秒,阴阳怪气冷哼了一声:“是被你气死的吧,毕竟有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女儿……”
苏念手中的塑料袋落地,刹那间脑海空白,一把揪住许静禾衣领,“我说了别扯上我妈!”
许静禾愣了愣,苏念话音近乎嘶吼,看到苏念眼底的怒火,她突然有些胆怯,抬手一把打开苏念的手。
苏念努力压抑怒气,开口,“许静禾,你知不知道,我给程凛送信的那天,差点连命都丢掉!”
这句话她在心里憋了很多年。
她没办法忘记,哪怕在别人眼里这是高中女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可于她而言,许静禾和程凛是害她险些丧命的元凶。
许静禾正理着衣领的手顿住。
她慌张转头看,尽管按照医生叮嘱,叶殊城应当卧床休息,但她还被吓到了。
幸而几十米外病房房门紧闭,她这才收回视线来,将声音压低了一些,想要把话题从那些陈年旧事中转移,“我不是不记得你的好,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还想带你去静禾珠宝?我明明是想帮你的,可是你呢?你明明知道我和殊城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做个第三者,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这番话她倒是软了些态度,甚至还说的情恳意切,似乎是真的在为苏念好,苏念闻言,扯着唇角轻笑。
“你也别原谅我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认,你不就是想要我放弃叶殊城?行,我放弃,我不会再纠缠他,但是许静禾,我希望我们之间就这样了,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顿了顿,声音低落下去,“你既然和叶殊城在一起,好好对他,他……”
她鼻尖发酸,说不出剩下的话。
他太孤独,她希望有人陪着他,可那个人不会是她。
事到如今,她连看他一眼都成了奢望了。
“这些话不用你交代我,你算老几?”许静禾理好了衣领,表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冷眼睨着她,“你要是还要点脸,就滚出R.S.,自觉一些,不要等我来赶你走,像那天晚上那情况,我都替你觉得难看!”
她后退了一步,眼眶酸涩,手在发抖。
“我不会离开R.S.的。”
她攥紧拳头,嗓音有些哑。
她只剩下那一点念想了,她不能让许静禾连这个都给夺走了。
医院楼道消毒水气味浓重,偶尔走过的路人已经有人侧目看。
许静禾表情越发冷,眉心皱起,好久才幽幽叹口气。
“苏念……你真的没变,怎么给自己找难堪怎么来,没有道德没有廉耻,你妈幸亏是死了,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倒胃口的恶心模样,大概要气得吐血吧……”
话音未落,眼前似有阵风过,她没来的及看清,被苏念一巴掌扇的脸偏过去。
楼道空旷,那“啪”的一声无比响亮。
许静禾好几秒才摸着脸颊回神。
脸颊发烫,苏念那一巴掌是卯足了力气,她难以置信地,慢慢地回头,视线对上苏念的,唇动了几番,艰难吐出几个字:“……你,敢打我?”
对视间,气氛一触即发,苏念直直指着她鼻尖,全然不顾不远处护士站已经有护士走过来,说:“你再提我妈一次,我还会打你,我会打到你说不出来为止。”
她没想着打人,可许静禾三番五次触她逆鳞,抬手的时候她被气得头脑发昏,现在其实已经静了下来,可是她不想退让。
她最憎恨这种骂人带上家人的,更何况苏妈妈已经过世,许静禾对逝者也不能存一丝敬畏,她不能忍。
“你敢打我!”许静禾气得脸都变形,抬手想要还回那一耳光,却被赶过来的护士拉住了,苏念也被另一个护士挡住,却还冷冷瞪着她。
也许是因为气愤到了临界点,这一刻,许静禾面目狰狞地想要打苏念,而苏念却显得冷静了许多:“别以为你是叶殊城女朋友我就会怕,我告诉你,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许静禾闻言怒不可遏,却被护士拉的死死的动弹不得,苏念看着她的目光充满鄙夷,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没皮没脸的女人碎尸万段,明明是个第三者,却这样理直气壮,多么荒唐,她张口刚要骂,Rita冲到了跟前,挡在两人之间。
“怎么了?”
旁边拉着人的护士说:“这谁的家属,医院里不能喧哗,要打架就滚出去!拿医院当什么地方了!”
Rita赔着笑脸道歉,“不好意思,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先放开人好吗……”
另一个护士说:“放人?我们还准备叫保安呢!在这里吵架,什么影响,你赶紧把人带走!”
场面既混乱又窘迫,许静禾被气得晕了头,还在喊:“凭什么,她打了我还想走?Rita你给我让开,我今天……”
苏念倒是站在原地纹丝没动,许静禾却一直不依不饶,护士没了耐心,喊Rita,“你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Rita愣了足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许静禾往病房里走,加上另一个护士,好不容易才将许静禾拉回叶殊城病房里。
苏念就那么冷眼看着,仿佛事不关己,视线里面满满的轻蔑,许静禾情绪全然失控,苏念算什么东西,跟她叫板就罢了,看她的眼神如同她是什么蝼蚁,被一个第三者这样鄙视,她气得要发疯,Rita还非要让她忍让,将她拉回病房,她挣脱不开,委屈的眼泪就这样掉落下来。
由于距离远,又隔了几道墙,叶殊城对外面一切浑然不知晓,许静禾被Rita和一个护士拉进来的时候,他还正低头看手里一份文件,听见动静抬眼,一怔。
许静禾发丝散乱,脸上带着泪痕,脸颊上还赫然有红色指痕,明显是被人掌掴。
他眉心紧蹙,“怎么回事?”
Rita都说不清怎么回事,苦着脸,按着许静禾肩头,而那护士抢先开口:“原来是叶先生的家属,叶先生,你真的要管一管,在医院楼道打架,像什么样子……”
“打架?”
叶殊城拧眉,眼底全是困惑。
护士见许静禾不再挣扎,才松手,“是啊,这位小姐被人扇了一耳光,就在这旁边楼道里,要不是我们拦着,俩人八成还要继续打。”
许静禾被Rita按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抽抽噎噎。
“Rita,怎么回事?”
叶殊城语气一沉,Rita心里都犯怵。
护士出去了,Rita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说。
苏念是她带来的,她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可是发展到这一步她确实没想到,她也不知道苏念平时性子看起来柔柔的一个姑娘,怎么突然就变那么厉害了,而许静禾也一样,方才那种歇斯底里的泼妇模样真的是吓了她一跳。
“说话,Rita。”
叶殊城再次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她犹豫了几秒,弱弱出声:“是……苏念……”
叶殊城闻言,一愣。
手里文件刚翻到的那一页页脚被他手指掐出一个折痕来。
他努力让语气显得平静:“她来做什么。”
Rita回答:“是我的错,我来送文件,遇到她,我就随口问她要不要过来看您……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他目光扫过许静禾脸颊上的红痕,“所以,她就是这样来看我的?”
Rita说不出话来。
许静禾还在流眼泪,话也不说一句,加上脸上的痕迹,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扯着唇角冷笑。
苏念怎么会真心实意来看他,她心肠硬的如同石头,他早该知道,之前用尽心机要许静禾发现一切,要陷他于不义,而现在又在耍什么花招?他不清楚,可他无法容忍。
他起身下床,Rita见了,连忙去扶,“叶总,您现在最好不要下床走动……”
“苏念人呢?”
Rita根本拦不住,他问话好似一句空话,也不等她回答就径直往外走,Rita慌慌张张追出去。
一眼就能看到苏念低着头,等在电梯前。
电梯门开了,她刚要抬脚走进去,听见一声唤。
“苏念。”
这个男声太熟悉了。
她都不用分辨,脚步停下来,转过身,静静看着他。
他穿了病号服,面容有些憔悴,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为了个项目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她心口揪着难受。
他看到她眼眶泛红。
她抿唇,好几秒,见他走近一点,才出声:“你的身体……”
“为什么打静禾?”
他打断她的话。
她话说一半,嘴巴还张着。
她本来想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对了,这是她最初的目的,她是来探望他的。
好几秒,她嘴巴合上了,心底充满凄凉。
她早该想到的,无论什么时候,许静禾在他心底始终占据的是那个优先位置。
她头轻点,然后笑笑:“怎么,你来给你女朋友出气?”
他表情森冷,浑身散发出一种凌冽气场,充满压迫。
“她说话是不好听,可也不至于你动手,苏念,你过了。”
她歪着脑袋,继续笑,“你要打我吗?”
他手握成拳,“别这样和我说话。”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一条狗,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我没必要听你的,”她冷漠而陌生地打量着他,“你要打我吗?不打的话,我走了。”
他拳头攥的更紧,气息因为愤怒有些紊乱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静禾,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她眼底有些凄凉,叶殊城不懂她,一点都不懂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现在终于知道,我这些年来没有进步过,一直在被许静禾当枪使,不管是你,还是当初她喜欢的那个那个程……”
“殊城——”
许静禾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一把拉住叶殊城手臂打断苏念的话,“殊城,你回去吧,去病房休息,我们不要跟这种人计较了,没必要,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你的身体……”
叶殊城看着苏念,没有动,许静禾有些着急,也有些慌,苏念差点说出程凛的名字,她不能再让两个人继续这场对话,她抬手环住叶殊城腰,“走吧,我们别理她了,好吗?”
他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她打你。”
苏念被眼前这副伉俪情深的模样恶心到,许是痛的多了,她居然有些麻木,只觉得心脏仿佛被冻结,寒彻骨,她嘲讽地笑笑。
苏念的态度再次激怒他,他抬眼,“苏念,你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吧。”
她静静听到他下一句:“不要以为你拿了什么免死金牌,再耍什么小聪明,我说不定会改变主意,将你从R.S.赶出去。”
他的手轻轻抚了一下许静禾的背,要带着许静禾走。
而她呆呆看着,在他侧身的时候,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慢慢出声。
“我当初……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事业寄托在你这种人身上的?”
他脚步顿住,回头再看过去,她已经趁着电梯开门的间隙里走进电梯。
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块。
他以前以为,就算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可是如今见面无一例外是让他失望。
许静禾见他出神,轻轻拉住他的手,“我们快回病房吧。”
他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停了一下,看着许静禾,“苏念为什么打你?”
她一怔,“我哪里知道她发什么疯……”
“她不会随便打人,你说什么了。”
她脸一下子涨红了,他这种维护苏念的语气让她及其不舒服,“我什么都没说!”
他懒得再问,转身撇给许静禾最后一句话。
“以后你不要再和苏念接触了,你们哪里是老同学,简直就是敌人。”
……
苏念回到公司已经到了中午,先去楼梯间抽了一会儿烟,然后才折回办公室。
何曾正吃打包的快餐,见她来,问了句:“早上干什么去了?”
“去医院了。”
她随手把包放下,何曾闻见一阵烟气,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道她抽了多少烟、
她的回答倒是在他意料之中,他埋头继续吃饭。
苏念打开电脑,看着开机画面发愣。
何曾吃完了,去把餐盒扔掉,回来发现她还在发呆。
他四周看了一下,把椅子挪过去,在她身边,压低声音。
“真被你说中了,培训名单下来了,没有你。”
她呆呆地“哦”了一声。
“这个许静禾,公报私仇,真缺德。”
她依然是“哦”的一声。
“你给点儿反应啊?”何曾抬手戳了一下她手臂。
她转过脸来,表情有些麻木。
“要我说什么?”
“……”何曾愣了一下。
“何大师,我好累……”她目光呆滞地开口,“我觉得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也不擅长安慰人,沉默下来。
她转过脸去,看了一眼电脑。
桌面她放了一张她自己做的,也是她自己最满意的室内设计效果图,后现代风格,都说这种风格冷峻,却不近人情,她原本以为她也是这样的人,能够很理性地处理她遇到的一切问题。
可到头来,她理性着理性着,一切却都在向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她埋头趴在桌上,又说了一遍,“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从医院跑出来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并不想哭,已经没有眼泪可流。
叶殊城就那样搂着许静禾,那情景刺伤了她的眼,她再次落荒而逃。
何曾踟蹰半天,憋出一句:“你再等等,你看这个竞标资格能不能下来,要是能下来,整个部门参与进去,你肯定也有份的,那你一切努力都有回报了,你现在放弃,多不划算……”
她没有应,她太累了。
和许静禾还有叶殊城的对峙消耗她太多心力,叶殊城最后那句话让她觉得讽刺极了。
叶殊城在警告她,为了许静禾。
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种难堪,为什么要去医院。
这种懊悔的心情在接下来的几天都阴魂不散缠地着她。
一个大办公室里,有人欢喜有人忧,内部培训如火如荼地开展,苏念原本说了要去培训机构继续上课,可是最近状态太糟糕,每天作图效率都不高,天天加班到很晚才能将何曾交待的任务完成。
最初支持她一头热奔赴这份事业的动力都在一点一点减弱,她恍然发觉自己没有办法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再去坚持,很多东西,类似于空气或者水,那些最重要的最基本的元素,从她身体里面一点一点地流失。
或许是曾经抱有的期望太过高,现在她迷茫的看不到任何方向。
而叶殊城,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心口捅刀子,她没能告诉叶殊城,她也不喜欢受人掌控,可她一直在受他掌控。
他一句威胁,已经让她怀疑起自己所坚持的方向。
何曾话已经都说到,拿她也没了办法。
许静禾在后来的几天倒是没有再出现在建筑设计部,很是沉寂了一阵子,生活变成没有波澜也没有期待的死水,直到隔周的周末。
那是在周五的下午,秋老虎来势汹汹,午后天气令人困倦,她端了黑咖啡硬灌,看到电脑上弹出的一份邮件。
邮件是群发,建筑设计部全员都有,所有人几乎是在同时点开的。
邮件不长,两件事。
第一,园艺博览会项目竞标名额申报成功。
第二,为了庆祝拿到名额,也为了欢迎新员工,周六会在HarborHouse举行晚宴,建筑设计部全员参加,可带家属。
她还盯着邮件发愣,冷不防何曾从她身后拍了一把。
何曾很兴奋,“你看,我就说……”
“努力不会白费的吧?现在机会真的来了!”
她表情还有点懵,而办公室里面已经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