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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弦月挂在头顶,映得人心慌意乱。
彭纳尔的话齐悦有些发毛,她不满的说道:“人是你带的,你问我,我问谁去!”说着,她回头望了眼漆黑的乡路,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大,脾气也越来越冲。
“彭纳尔我警告你,赫连溪是我的表弟,他要是在这荒山野岭出事了,我拿你是问!”齐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身影湮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待在原地的彭纳尔,百口莫辩,他要是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怎么也不会任由赫连溪单独行动。
顾心艾被绑架的事情,将赫连一家弄得人心惶惶,就连彭纳尔都有些心有余悸。
这荒郊野外的,赫连溪一个孩子待在山里,确实让人操心他的安危……
越想,彭纳尔就越发焦急,连忙叫来数位保镖,带着登山手电筒奔向山路,紧追齐悦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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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荒凉广袤的山里,找个人是何其的难,他们漫无目标的找了三小时,依旧不见赫连溪的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进,齐悦心底越来越害怕,这荒山廖无人烟,正是野生动物的极乐之地。只要一想起赫连溪会遇见老虎之类的野兽,她的心就扑通狂跳。
几人又找了一会儿,接到电话的赫连景与夏芸芸,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夜路并不好走,两人狠狠地吃了一番苦头。
夏芸芸鬓发散乱,俨然一副从被窝中惊醒,还来不及洗漱的样子。她面色惊慌,六神无主,一见着齐悦就跑了过来,焦急道:“怎么样啊?小溪找到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怎么会呢?怎么……他……”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语无伦次,词不达意。
齐悦连忙安抚住她,有些愧疚的说道:“都怪我,本来嫂子让我照护小溪,我却把他弄丢了……”
一旁的彭纳尔听了,抢话道:“不不不,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小溪。”
闻言,齐悦瞪了他一眼,眼神凶恶:“当然怪你,不怪你怪谁!”
“……”彭纳尔哑口无言。
不是你说怪自己的吗,脸变这么快干嘛?
片刻之后,夏芸芸冷静了下来,拦住争执不休的两人,温和说道;“算了,现在也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小溪。”
在旁边静默不语的赫连景,同样是心急如焚,急迫道:“你们搜查的结果怎么样,有具体的方位吗?”
一说起这个,两人就有些蔫头蔫脑,彭纳尔满是惭愧内疚:“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当时只看见小溪往山下去了,但具体他有没有下山,我不知道……可我派人找遍村子周围,都没看见小溪的身影。”
赫连景皱起眉头,眉间的皱纹如深壑一般,沉吟道:“这村里没河没水,不存在任何危险事故,如果小溪真的有下山,那他一定会安全回家……”
“可是他没有啊!”夏芸芸急切的说道。
赫连景看了她一眼,脸上有些沉重,深邃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群山,语气凝重:“那代表他没有下山,还待在这座山里,或许是……迷路了。”
他话音落地,夏芸芸脑袋有一瞬间晕眩,紧张感再次将她擒获,无语凝噎。
她虽然没来过这里,一路上险峻的山峰,却让她心惊不已。
这样危险的地方,小溪那个孩子待在里面,能安全吗!
天旋地转之间,她被身旁的人搂住肩膀,炙热体温隔着衣料传来,抚平了她焦急不安的心。
“别担心,小溪很聪明,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赫连景在她耳旁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按揉她的太阳穴,就像曾经做过上百次那样:“而且,我们一定会找到小溪的。”
这时,夏芸芸竟没有推开他,而是无比庆幸,在自己彷徨无措时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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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式搜查迅速开始,赫连景看破他们人手不够,就让齐悦寻来乡里乡亲帮忙。齐悦在山庄居住过一段时间,也有少数相识的邻居,她奔走告知,请求他们帮自己寻找表弟。
山庄里人心朴素,虽然平时爱嚼舌根,但关键时刻能帮上忙的,绝对会尽心尽力。
赫连溪在深山迷路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得到消息的村民即使已钻进被窝,也马不停蹄的穿上衣服,一起涌上山。
赫连景和夏芸芸一队,两人在村民的指领下,往深山里走去。
附近几个山头都找遍了,这样都不能找到赫连溪,可见那孩子真的往深山里去了。
几人往深山里走了一段时间,四周漆黑一片,浓密的枯枝重重叠叠,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老村民拿着一把镰刀,轻车熟路的劈开一条道路,赫连景怎能让他一个人费力,连忙向他要了一把镰刀,一起劈开荆棘往前方走去。
夏芸芸走在一旁,为他们提灯照亮,嘴里不断呼喊着赫连溪的名字,栖息的鸟被她的声音惊得飞起。可漆黑一片的山林中,除了鸟禽拍打翅膀的声音,再也无其他回复。
三人不知走了多久,体力不知的夏芸芸,已是嗓音嘶哑四肢乏力,赫连景瞥见她摇晃的身躯,连忙将她扶住,关怀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就这么一直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灯火的照耀下,夏芸芸脸上苍白,却还是倔强的咬着下唇,挣扎道:“不行,小溪还生死未卜呢,我怎么能休息。”
纵然她千般不愿,赫连景还是将她按在石岩上,紧紧不放:“你都累成这样,还怎么找小溪,万一你在半路上晕倒了呢?”
老村民递来一牛皮袋,塞进赫连景的手里,附和道:“他说的没说,休息一下才好继续上路,你脸都白成这样了,还是喝口酒暖一暖吧。”
引路人都这么说,夏芸芸也不好再挣扎什么,而且她也察觉到自己无力的四肢,走不了几米路了。
见她安稳下来,赫连景送开钳制住她的手,将牛皮带的盖子揪开,疑惑的问了一问:“这是什么酒,闻起来挺烈的,她不怎么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