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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上的四娘,因为这一幕吓傻了,同为子赢的女人,最后的下场都是一样的,都是心甘情愿为他去死,哪怕他不爱自己。
孔泰拔出她体内的剑,影依仰天吐出黑血,慢慢的倒在了地上,孔泰对身后的黑衣人说:“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追!”身后的人听到命令后都飞了出去,像南方飞来的燕子一样,有序的朝子赢的方向追去。
孔泰看着地上的影依感叹:“何苦呢?你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这样做值得吗?”
四娘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她站在孔泰身边:“我记得,你曾喜欢影依孔泰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那都是曾经的事儿?她喜欢的只有子赢,而我也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
孔泰口中的女孩就是红鱼,他醒了之后去过江边,可是红鱼已经离开,房子也没有了,虽然那里发生的一切都已不在,可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他不敢爱,也爱不起的红鱼。
子赢被人围上了鱼雁曾跳下的悬崖上,他手里紧握着影依拉下的那块红绸子,看着围攻的黑衣人,他轻笑道:“东方鉴,你赢了。”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他扔掉手中的红绸子,全身投下悬崖,极美的男子像一颗星星坠落崖下的云层,回首他的风华,就像充满诱惑的传说,随着这一跳,坠落的是谢幕,风华错误,前世的事都让它长睡,从新认识角落里的自己;也许才是他的故事
黑衣人见子赢坠崖后,都向孔泰复命,孔泰把此事向东方鉴报告后,却发现他大发脾气,他怒吼:“为什么?东方子赢,你连死都要选鱼雁死过的地方。”
说完就把桌上的瓷瓶扔在地上,整个人就像失心疯一样。
现在的东方子赢死的身败名裂,假账,亏空,不明账目……众商家怨声载道,东方鉴就在这种情况下站了出来,摆平了所有事,众商家都以为东方子赢失踪,城里不可一日无主,东方鉴本是大公子,这城主之位非他莫属。
现在的他权利财产都得到了,是时候屡行汝四娘的约定,他摆架忘香楼,这里该修的都修好了,还是像从前一样,生意兴隆,人来人往。
东方鉴扫视着四周说:“看来生意还是那么好。现在我是东方城的城主,之前我们有约定,现在是我屡行承诺的时候,你是要嫁给我做妾呢?还是另有打算。”
“你给我五十万两银子吧!”四娘淡淡的回答。
东方鉴闻言,心里一惊,他邪恶的微笑着,一只手搂住四娘的腰,轻声说:“看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他放开了四娘的腰,看着忘香楼的美女如云笑道:“五十万两银子就五十万两银子,这是你的选择,明天我就找人给你送来。”
说完双手靠在身后,这动作像极了子赢,四娘颔首送别他离开。
第二天,他果然送来了五十万两银子,四娘点收了之后,招集了忘香楼所有人,每人分了五百两银子,她郑重其事的说:“姐妹们,妈妈死了七年,我接管忘香楼足足七年,那时我不过十五岁的小丫头,回想起来,我的风华依然历历在目,可是如今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再多的风华那都是年轻不懂事,我一生最想要的是一份真真切切的爱情,一个平平淡淡的家庭。可惜这些只能成梦,不过你们可以,今天每人领五百两银子,回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们还年轻,可以找个好的男人嫁了,拿这些钱给自己置办嫁妆,也可以拿这些钱做点小生意,我希望你们能过上好日子,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任世人蹂躏。”
那些姑娘听后都哭了,一个妓女说:“那四娘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自有我的去处,你们都来拿银子走人,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从新开始生活。”
所有的人都领了银子离开,忘香楼此时人去楼空,正如‘华筵散尽独落坐,杯中残存虚华酌’
她留给自己的是一段白帘,轻轻的飞上红梁,她站在桌子上,将白布打了个死结,此身荣辱挂在了脖子处,她轻轻的踢开桌子,整个身子吊在了白布上,这一帘梦,七年的思慕,不过是他死了,四娘就如此轻生。
东方子赢坠崖结果没死,他被河水冲到了鱼村,上天是给江鱼雁开了一个玩笑,注定要欠这个小冤家,姐妹俩在江边收鱼时,撒下的网怎么也拉不上来,还以为网到了大鱼,她高兴的大叫道:“芙蓉,快来帮帮我,好像网到大鱼了
芙蓉跑了过来,两人一起使劲,慢慢的芙蓉看到了一只人手,她恐慌的放开使劲的手:“好像是个人。”
鱼雁使劲的拉着:“知道是人,你干嘛还放手。”
“万一是个死人怎么办?”芙蓉怯怯的说。
鱼雁瞪着她说:“那万一是个活人怎么办?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快点拉,我顶不住了芙蓉这时才帮着把水里的人捞上来,解开网一看,鱼雁才发现,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丈夫,那些不美好的过去,全部被这张脸引了出来。
芙蓉之前没有见过东方子赢,所以认不出来,她用手指放在子赢的鼻息处,惊呼道:“他还有气。”
说完撅着嘴巴要亲上子赢,结果被鱼雁拦住了:“芙蓉,你想做什么?”
芙蓉咧着嘴笑道:“人工呼吸呀!我看村民救落水的人都是这样做的,看这公子长的这么漂亮,我就委屈下。”
鱼雁一把推开了芙蓉,振振有词的说:“你是个还没出嫁的姑娘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发生肌肤之亲,还是让我来吧,反正你姐我是没人要的,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这还没经芙蓉辩驳,她就亲在了子赢的冰唇上。
也许是天定的有缘人,鱼雁这熟悉的唇唤醒了子赢,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鱼雁亲在自己的嘴唇上。
鱼雁见他睁开了眼睛,条件反射的向后坐去,脸上堆积着恐惧,她是多么害怕子赢,但这么做是出于救他,还没等子赢出声,就先解释说:“我是在救你。”
子赢摸着后脑勺问:“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
芙蓉这时插嘴道:“姐姐,他好像失忆了。”鱼雁盯着他问:“你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子赢很痛苦的摇着头:“我是谁?我是谁?……”
芙蓉又道:“姐姐,这人你认识?”
鱼雁心里一怔说:“我不认识。”
“那你还问他是否记得你。”芙蓉疑心的说道。
鱼雁站了起来:“我说快了,芙蓉我们回家吧。”
芙蓉看了一眼子赢问:“那他…我们不管了?”
鱼雁拉着芙蓉的手:“救了他的命已经够了,这种失忆的男人还是少惹,说不定是什么杀人犯呢?为保安全我们还是收了鱼回家。”
鱼雁姐妹俩收了鱼就回到家中,第二天早上,鱼雁打开/房门发现子赢睡在门口,她轻轻的拍醒子赢:“喂!你怎么睡在我家门口?”
他睁开朦胧的眼睛,还伸了个小懒腰:“我没地方去,又不认识什么人,你是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到目前最熟悉的第一个人,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儿。”
鱼雁的二娘听到声音后走了出来,她打量着子赢,现在的他衣衫褴褛,身上脏兮兮,头发因为长期没有整理而变的蓬乱,脸上堆积着污垢.
二娘看了眼鱼雁:“你给我把这叫花子弄走,免的晦气。”
鱼雁嗯了一声,二娘便进了屋去,她再看看地上的子赢,左右为难,一边是同情,一边是无情,她狠心的说:“你都听到了,我二娘不想看到你,现在你就离开我家。”
子赢站了起来,曾经那双深远冰冷的眼睛,变的那么浑浊,鱼雁也不知道现在的子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她不问也不查,是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子赢没有说话,只是凝神片刻就离开了。
本以为瘟神就这样被送走,没想到的是在永梅镇又碰上,姐妹俩正好送完鱼,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圈人,鱼雁拉着芙蓉走去看热闹,经过围观的人陈述后,才得知原来是子赢偷了人家的包子,老板不让他走,他竟然出手打人,街上的人看不下去,于是教训了他一顿.
鱼雁看到他头部有流血的痕迹,心里异常难受,她挤进人群中,将子赢扶起:“你伤到哪儿?”
子赢看到鱼雁后笑眯眯的说:“我没事儿。”
这时卖包子的老板说道:“姑娘,你认识他?他可吃了我一笼的包子,这钱你付呢还是我叫人把他送官府。”
鱼雁从口袋中掏出几锭银子递给老板:“这些够了吧?”
老板接到银子,在手掌掂量着,最后笑道:“够了。”
鱼雁拉着子赢挤出了人群,姐妹俩走在前面,他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芙蓉触到鱼雁耳边说道:“姐姐,你打算把他领回家吗?”
鱼雁回头看了眼子赢,眉头一皱,看到他如今落到这等地步,虽然过去的伤痛依旧,可是也抵不住对他的心疼,她又将头扭回来:“把他留下来给我们打杂二娘总会同意吧!”
芙蓉忽然茅塞顿开道:“喔哦,原来姐姐是这个意思呀。”
鱼雁把子赢领到家中,与她二娘商量着将他留下,二娘最后想想还是答应了,这么划算的买卖她怎么会不做。子赢住在了江家,鱼雁特地为他做了件衣裳,虽然现在的粗布衫披在他身上显的很平凡,但比起当初不可一世的东方子赢要亲切的多,鱼雁为他拉平着衣角问:“合身吗?”
子赢欣喜万分的点了点头:“很合身,谢谢你雁儿。”
鱼雁听到他唤自己做雁儿,十分别扭,她好奇的问:“为什么叫儿雁儿?”
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深的扎在鱼雁脸上:“因为这样叫感觉很亲切,你是这个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你介意我这样叫你吗?”
曾经这个让自己爱恨交织的男人,今时会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这才是人的本性吗?过去对他再好,他都视而不见,现在倒是这般依赖自己,这是迟来的感动吗?
鱼雁嫣然一笑:“不介意,那以后我叫你子新,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从新开始,过美好的日子。”
子赢猛的点点头,看似很满意自己的名字。
子赢每天跟着鱼雁上山砍柴,下河打鱼,他做事也很勤快,深得二娘的喜欢,这么能干的小伙子真是难得呀。现在有了他帮忙,芙蓉就不用出去分担,只需呆在家中刺绣再拿到集市上去卖。
某天,子赢一个人在山上砍柴,鱼雁高高兴兴的为他送饭,子赢看到她来了就扔掉手中的刀,像饿狼一样补来:“雁儿,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鱼雁把饭菜放在一块石板上,一素一荤的菜摆了出来,还掏出手帕为他擦试着额角的汗珠:“你看你,弄的这么狼狈。”
子赢咧开嘴笑着,拿起白米饭就狼吞虎咽,嘴里咀嚼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说着:“雁儿,你做的菜真好吃,要是能来点酒更是妙哉!”
鱼雁拿他没办法,只好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你呀就是个酒鬼!我藏的这么好,都让你发现了。”
子赢打开瓶塞,豪爽的喝了一口,但不知什么时候,一条毒蛇爬了过来,在两人开怀大笑之时咬在了鱼雁小腿上,她感觉一阵剧痛,发出了一丝呻吟。
这蛇咬伤她就爬走了,鱼雁用手摸着疼痛处,子赢看她脸色苍白担心的问:“怎么了雁儿?”
鱼雁因为小腿疼痛而皱起眉头,她回答道:“我的小腿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
子赢紧张的放下手中的酒,轻轻的抬起鱼雁的脚,把裤脚抬上去才发一块发黑的伤口,他眉头紧蹙:“好像被蛇咬了,毒液正到处扩散,现在必须把毒逼出来。”
说完他就用自己的嘴巴对在伤口上,把伤口处的毒血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