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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灵临时准备了结婚用品,而且还在山上随意搭建了一个小茅屋。
妖妖灵拉着宇文滟站在茅屋前,到处贴上了红色喜庆的剪纸。他指着铺满红色花瓣的屋子:“洞房都准备好了。”
妖妖灵又拉着宇文滟往屋里走去,在桌面上举起两支大红烛:“看看,花烛!”
宇文滟不由笑了起来,她让妖妖灵准备这些没想到布置的还挺周到的。
“满不满意?惊不惊喜?”妖妖灵孩童般的笑容天真无邪。
“嗯。很好!”宇文滟是真心满意。
“那我现在就把师父绑来嫁给你!”妖妖灵指着远方,说走就走。
宇文滟看着一溜烟就消失不见的妖妖灵喃喃道“是我嫁给他。”
夜,繁星满空,流萤林中。
妖妖灵以非常壮烈的方式落在地上,掀起落叶尘土。
随后,白临风也从天而降,落地方式无比优美。
宇文滟穿了一袭红衣,披头散发跑了出来。
妖妖灵好不容易爬起来,白临风又把他摁了回去:“引我来此的目的达到了,快说,到底所谓何事?”
宇文滟看着可怜狼狈的妖妖灵就知道一定是没有绑架到白临风,反而被白临风捎着回来看把戏的。
“是我,我想嫁给你。今夜!”宇文滟立在门前。红妆盛艳的她很好看,脚下的花瓣被风吹起缠绕着她的裙摆,莫名好看。
这是当世最直接的求婚!
白临风愣住,他没有想到宇文滟会那么着急。在他还没有杀掉白颜摆脱白玄之前。他哪里敢娶宇文滟?
“胡闹!”白临风转身就走。
宇文滟飞起来落在了他的前面,鲜红的衣裳飞舞在夜色里,柔美的发丝也迎风而动,她拦住了他。
“我记得我曾同你说过很多次,我要嫁给你。是你记性不好?还是觉得你能顽抗到底?”宇文滟红唇一掀,她就是这么霸道,爱情如此,婚姻更是如此。
她知道这样做只会招他嫌恶,可她没有时间去等他愿意的那天。
“今天,这个亲你必须和我成!”宇文滟变出一把剑,寒冷的剑气透着白光,冷利无比,霸道无比。
“师父是在逼我?”白临风的眼睛深邃到失去了颜色。黑暗,一片黑暗!他同样变出了剑,与她的剑对向而立。
妖妖灵看情况不妙,连忙站起来打断二人的凝重:“你们两个别闹了好吗?成亲是喜事,动手就多余了!”
二人显然就想打架,对于妖妖灵的插嘴,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闭嘴!”
妖妖灵吃力不讨好,反正也没有他的什么事,只好闪到一旁看他们打。
打到天亮的时候,宇文滟扔掉了手中的剑。她指着一旁睡着的妖妖灵道:“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烧了!”
妖妖灵被惊醒,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摸摸头问:“师娘,你刚才说什么?”
宇文滟自衣袖里拿出两把匕首,双手各握一柄,交叉在空中擦出火花,那火花飞到屋顶,瞬间起火。
白临风怔了怔。
宇文滟面色苍白,看着眼前的一切坍塌烧毁,她笑了起来。
“知道你这么讨厌我,我也就放心了!”宇文滟转身离开,她的笑容湮灭在两行泪水里,白临风看不见。
妖妖灵慌乱地站起来,看看远走的宇文滟再看看一脸愕然的白临风。
“小风,你太不对了!”妖妖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灰溜溜地追随宇文滟而去。
白临风施法将大火扑灭,可惜里面的东西都烧光了,他很遗憾,没有看到里面都准备了什么?
他握紧拳头,暗暗道:“再等我一年。一年就好了!”
永安城的战争提前了一年,宇文滟和妖妖灵早已入驻城内,随时应对万变的局势。
妖妖灵抱着一整箱的小纸人堆放在西槐巷的树下,宇文滟若有所思地看着锦画馆三个字出神。
“阿灵,听说冰封会使生命延缓,可是真的?”宇文滟突然说起来。
妖妖灵抓着一把小纸人走了过来:“是有这个说法。”
“那就把宇文滟冰封起来吧。”
“啊?”妖妖灵吓得手指一抖,手里的一把小纸人全部飞上了天空,化作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落在地上。
妖妖灵立马转头道:“变回来,通通变回来。”
站在地上的纸人又纷纷化作了小纸片,妖妖灵这才平静下来,道:“师娘是想顶替她的位置保护宇文家族?”
“眼下我的生命力不及她,唯有让她暂时沉睡,才能让我一心一意做回自己。”宇文滟不再看锦画馆上的几个字。
妖妖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于是宇文滟冒用白临风之名为自己写了一封信送到宇文家,宇文滟收到信件后就离开了府,来到龙王何畔。
这里有宇文滟的许多回忆,曾有龙王祭祀之日,她和白临风戴着龙王面具面对面而立,曾经,她也是许过愿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她站在龙神柱之下,看着款款而来的另一个自己,今年正好十七。
“你是?”十七岁的宇文滟看着自己的真身,却辨别不出来她是谁?
“白临风呢?”她又四处顾盼,寻找白临风的身影。
宇文滟很是冷静地朝她走了两步,她的手指轻轻起抬到脸上,指尖轻轻戳破罩在她脸上的那层淡淡粉红的光晕,一片片蔷薇花自她面容上落了下来,一张足以摄人心魄的脸,美而魅。
十七岁的宇文滟自是被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反应,而是冷静地问:“你是谁?”
“我叫......宇文滟。”已经是很久很久没有对别人说过自己叫宇文滟了,她如此开口,也觉得很是生蔬。
“你不是!”十七岁的宇文滟不相信。
“你我本是一人,只不过,我用了蝴蝶秘境之术来见你罢了。为了宇文家,为永安城,你我总要有所牺牲。”宇文滟用自身的灵力缚住了十七岁的自己。
“你要做什么?”十七岁的宇文滟有些惊恐,突然间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她又说些奇奇怪怪危人耸听的话,实在是让人害怕。
“三年,三年之后,你的一切都不会变。”宇文滟将一根针从十七岁的宇文滟头顶插下去,顿时,她失去了意识,站立着一动不动。
这是封气穴记忆灵力的最高办法,接下来便是让她的身体也封存起来。宇文滟把十七岁的宇文滟带到了宇文家的别院,这里曾是她的曾祖母居住的地方,这里有一团执念,有执念就有幻境,可以滋养宇文滟的灵魂,让她暂时困在执念里的幻境中是最好的选择。
宇文滟抱着十七岁的自己,这个一模一样的脸让她看了有些难过:“宇文滟,三年后,你记得醒过来。”
她将十七岁的宇文滟丢进了水中,这里曾是她和白临风一起喝茶的地方,也是她不慎落水的地方,这里有宇文煜的执念,这里有另一个世界。
看着沉进水中的宇文滟,她跪在桥板上,看着那越沉越远的人,眼泪一颗颗落下来,滴在水里荡起了涟漪,织成了绿色的烟网。
她伸出一只手,集所有之力化作冰寒之气,鱼儿再也游不动,水草再也不能飘,别院之下的水瞬间冰住,厚厚的冰坚之下,模模糊糊的身影也一动不动,时间,容貌,记忆都封冻了。
最壮丽的不莫于别院化作冰原,最好看的莫过于冰寒之下的一张俏脸,那一年,宇文滟停在了十七岁。
时间飞逝,永安城下集结千军万马,梨国有最强妖术傀儡大军,以一敌败,永安城的军队节节败退,请求越国朝庭支援的信件送出半个月余,没有一字半句传来安慰士兵。
宇文霄率府中三百人口出城抗敌,琉璃业火烧进了成,眼看着一颗接一颗的红色火珠地自天空砸下来,惨烈的场景就像说书人口中一样绝望,到处都是惨呼,到处都是鲜血。
舒城看到角落里的宇文滟,她披着战甲英勇无敌,令人一看倾心,她挥出手里的剑,对着宇文滟身后的火珠弹出数仗。
宇文滟回头一看,如果不是舒城出手,她怕是要被火珠生生砸死。
“阿滟,你怎么了?”舒城跑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臂。
突然她又松开了手,疑惑的眼神盯着宇文滟,再后退一步:“你......”
宇文滟知道舒城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她一定是发现自己与之前不同,她怀疑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舒城,如果我死了,你就嫁给沉越替我照顾好他。”宇文滟想起来,她这一世还没有帮沉越做过什么,沉越最喜欢的人是舒城,能够促成这段好事儿,沉越一定很开心。
舒城更加疑惑,若说眼前的宇文滟不是宇文滟,可她这种想法和语气却又像极了。
宇文滟从舒城的旁边走过,她登上了城楼之巅,看着黑压压一片傀儡大军正疯狂地袭击这座永远安乐的城池,她握紧了拳头,努力张望,希望能在人群里看见白临风。
可惜,她看不见,眼底只有鲜血抛洒,身首异处。
妖妖灵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他拉着宇文滟的手,道:“师娘,您真的要与师父一战吗?”
“必须的啊。”宇文滟很轻松的说出这几个字,其实,她的内心是不想发生这种事情的。
“好,一切我都准备妥当,是否起阵?”妖妖灵松开了手,他最后只想确认一遍,宇文滟是不是想清楚了。
“起阵!”她的眸子漆黑一片,这轻轻一句,压低的何止是声音,其实还有她心口上的痛也被压住了。
妖妖灵将数箱白纸小人抛下城,宇文滟闭上眼,一滴泪水落下,化作灵气笼罩着所有的小纸人,催动蝴蝶泪的力量能使白纸小人起死回生,战斗之力比傀儡大军更加厉害。
城下的战况精彩绝伦,宇文家族的人都纷纷看向城楼之顶的红衣女子,她袂飞飞,英姿绝绝,没有谁能如她那样顶天立地,可担重任。
妖妖灵站在一旁,他看着宇文滟的指尖在滴血,画魂师的血才是灵源,只是这样耗费下去,她会死。
这一仗足足打了三天,宇文滟站在城楼之顶,红色的衣裳越来越红,几乎化作朱砂之色,没有人知道,那些红其实是她的血。
她的脸色很白,白的就像一张纸。
妖妖灵知道宇文滟坚持不住了,他用白纸传灵术将自己送出城,他想找白临风服个软,希望他不要将源源不断的傀儡推向永安城下。
可是妖妖灵来到梨国驻军的地方才知道,在这里操作的人根本不是白临风,而是白玄!
梨国
白临风发动政变,白荻都没有了驻军,就连其他城池的重军也被调往了越国边境,照国边境,还有陈国边境。
因白临风设计陈照之战,引得两国深恶痛绝,这才联手发兵攻打梨国,而梨国的白颜为了得到蝴蝶泪,听信白玄和白临风的唆使将白荻都的精花重军也派去了越国,如今的白荻都只是一个空架子,白临风举事成功。
不知为何,这次政变深得民心。许是梨国被女权压制太久,大部份男性官员齐齐倒戈白临风,说是要将女权交还到男权的手里。
随之十九年前白颜产子害子的证人被拉到了大殿之上指证,皇家秘闻公诸于世,令人震惊。除了这些,还有国师白玄的一张预言牌,给了白临风称帝的一个理由,天下归顺。
“北斗紫微不敌南,一朝一夕天府拦。”意思就是指代表白颜的紫微帝王星会被南斗升起的天府帝王星拦住。
而梨国三年百的女制帝权终将被推翻,就冲着这个预言满朝文武便要拥立白临风为帝。
白临风在梨国本就有三层身份,黑暗里的幽帝,朝堂上的大祭司,市井里的画魂师。
让群臣又惊又慌的不是黑暗里的幽帝,也不是可敌万民之心的大祭司,而是他乃皇子的身份。
白颜坐在朝堂最辉煌的帝位之上,始终没有对他说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