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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簇拥着把我和刘菲送回了张大叔家,一路上我也没有看到洪渊,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儿那儿,那种心慌的感觉,就像是明知老师要收作业了,可是我却没写。
刘菲倒是好,一睁眼睛,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大叔看见我和刘菲,热情的出门迎接,笑嘻嘻的说:“嘿嘿!我就说嘛,丢了魂儿是小事儿,村口喊一喊准回来。你看这丫头,活蹦乱跳的了。”
刘菲嘴甜,唤了声:“张伯您好,我们住在您家,给您添麻烦了。”说着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尴尬的看了看我,“雪湛,你看见我的钱包没?”
我嘴角一抽抽,差点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我一股脑的把她的东西都给掏了出来,钱包,钥匙,戒指,乱七八糟一大堆。
刘菲皱着眉看了看我,说:“雪湛,你这顺手牵羊的功夫了得啊!我手上的镯子你都能给顺走,我佩服。”
张大叔一脸怪异的神情看向我。我懒得跟刘菲解释,这几天,不对,是这几十分钟过的,忒累。
刘菲从我手里抢过钱包,掏出二百块钱塞到了张大叔手里,脸上挂着个妖娆的笑:“张伯,您看我也没带什么礼物,这点钱算是心意,您买点水果吃,我们也能借借光。”
张大叔推脱了一番,还是收下了,眉开眼笑的为我们准备了被褥。张大叔家的客卧很宽敞,是农村标准的大炕,我睡一边,刘菲睡另一边,中间还能容纳好几人。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洗了把脸就上了炕。这几天过得,心惊胆战,想想其实只是阳间的半个小时而已。
小豆喜窝在椅子上睡着,蜷缩成了一个团,估计一天都在等我。我趁着刘菲不注意将他抱到了铺好的床铺上,又把从村长那讨要的一盒豆子放在了他身边,明早估计他会开心的跳起来吧。
一夜我都没有看见洪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皞辛满身是血的样子,洪渊肯定是受了伤,否则他怎么会回来了而不现身呢!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我才睡着,睡的也不踏实,噩梦连连,梦中,竟然看见一个身穿水蓝色裙子的女孩,对我笑着。我拼命的想要看清她的容颜,却只能看见她唇角的那抹微笑。
朦胧中,我总觉得身子越发的沉,下意识里,我竟然想到了是不是鬼压床。
我伸手一摸,绒绒的,软软的。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一只狼头压在我的肚子上,呼呼呼的睡着,一只狼腿搭在了我的胸前。
我一脚就给这只色狼踹下的地,他唔的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狼眼半睁不睁的看着我,一脸的委屈。
我指了指门口,悠悠说:“狗都上床了!成何体统!你睡门口!”
皞辛不乐意的甩了甩尾巴,蜷成了一只小狼球,竟然真的睡在了门口。
我看的模样着实可怜,拍了拍床边,“还是上来吧,睡地上再招了跳蚤,我还得去带你买驱虫药。血亏。”
皞辛吸了吸鼻子,困的不成了样子,走起路来直打晃,一跃跳上了床,缩在我脚边睡了过去。
他可能真的太累了吧。
看见这样的皞辛,我又不觉的开始担心洪渊。
我刚躺下要睡着,就听见窗外有一道冷幽幽的声音喊我:“冯雪湛~~冯雪湛~~~”
那声音幽冷绵长,冰寒彻骨。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刚才梦中女孩子那抹浅浅的笑,打了个哆嗦,赶紧把头闷在了被子里。
窗外缥缈的声音细细的,又传了进来,在我耳边犹如蚊音:“冯雪湛~~~冯雪湛~~~”
小豆喜忽然掀开了被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瞪着我,大手指了指窗外。
我拍拍小豆喜的头,指了指熟睡的刘菲,轻声说:“别怕。娘亲出去看看,你先睡。”
我小心翼翼的披上衣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生怕把刘菲吵醒。
那细小的呼喊声又再次响起:“冯雪湛~~~~,冯雪湛~~~~~”
我不怕!我不怕!我默念着。
可是手心却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一出屋,瞬间傻了眼,内心的小火苗登时串得老高。
院外,靳言春风满面的站在我的窗户边上,捏着鼻子,尖声细嗓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把拽住他的领口,给他拖到了院外,怒道:“大清早的!我还以为是女鬼叫魂儿!”
靳言面无表情,声音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清冷:“我睡不着。”
我靠!
他睡不着,就过来不让老娘睡?!这是什么神逻辑!
我看了眼手机,还没到6点。
“靳言,你睡不着,你就到我创跟低下叫魂?!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要不要我拿抽水机把你的脑积水吸一吸啊!你睡不着就去跑圈啊!找我干嘛!”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睡个小回笼。
我一转身,靳言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一脸认真的说:“我觉得我好像是脑积水了,我听见了水的声音。”
“我靠!我要睡觉!我不是医生,你脑积水去脑科医院,别烦我好么!”
“你不是有阴阳眼么!咱们几个里面,除了你谁还能看见鬼,我不找你我找谁?”他说的风轻云淡,可是我怎么就觉得好像有阵凉风刮过,浑身都凉飕飕的。
我瞬间僵硬在原地,这个靳言的话,不能琢磨,一琢磨,细思极恐。
首先,他是风水师,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他能看见洪渊,也应该是开了天眼的,而我能见鬼的事情,只是嫁给洪渊以后莫名其妙的就能见到了。而他不同,他是练家子他都看不见的鬼,是怎么个状况?
晨雾还没有散去,我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说:“我并没有阴阳眼啊!”
“你有!洪渊给你开了阴阳眼。”
我瞬间一脸绝望,洪渊这家伙,干好事不留名啊!
我甩开靳言的手,打了个哈欠,说:“那又怎样?我困,我要回去睡觉。”
“冯雪湛,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们好歹也是同学一场,我再继续听那个水声,估计就神经衰弱了。要么你去睡吧,你把你老公弄出了,借我用用。”靳言阴着一张脸,白皙的脸上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也是一脸困意。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要能找到他,随便你用喽!”我对着靳言一笑,笑的他打了个哆嗦。
其实我蛮好奇,什么水声会让省内最有名的风水师都头疼?!
亦或者是,靳言这家伙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烂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