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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那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关注赫亦铭?我随着推车感到了手术室门口,整个人都是慌乱不堪的。
直到手术室的那盏灯亮了,我才如梦初醒想到了赫亦铭,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他挨着垃圾桶靠着,我掐了他的人中,他才艰难的醒了过来。
“爸爸怎么样呢?”他晃了晃头,缓缓地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我拉住了他的胳膊,眼圈也是红红的,我说,“赫亦铭,爸爸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张顶顺已经被带走了,你放心,我们谁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要对赫亦铭说这句话,现在想想,真的是有点怪啊。可这并不影响什么,赫亦铭的眉头就蹙的更深了。
“我不会饶过这个龟孙子的。”
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就去了手术室外面,只是隔了一个晚上,赫炳宸又去了手术室,我们谁都知道,这一次他的情况更加的危机。
医生从隔壁房间出来的时候,赫亦铭立刻就围了上去,“医生,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他十分的焦急,也十分的不安。
那医生的眉头一直紧随着,“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急,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刺激,现在心脏大出血,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了,你们家属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平生最怕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做好某种心理准备,也就意味着要去承受某种不好的结果。这句话,在我和赫亦铭的心里,瞬间蒙蔽了巨大的阴影。
尤其是赫亦铭,原本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内疚,这会儿内疚就更加的深重了。只是,他没有任何的抱怨,也没有发出任何牢骚,而是一个人乖乖的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靠在他的身边,想要攥住他的大手,被他推开了。
“恋恋,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静,而后两只手就深入到头发里,这幅沮丧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作为他身边最亲的人,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给他营造一点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后来,是汪子琪打来的电话。
“恋恋,我刚听下面的人说,张顶顺被抓了,什么情况?要我做点什么吗?”
这个电话,就像是及时雨一样。
张顶顺这样的小人,我原本看在他是赫亦轩生父的份儿上,不想跟他纠缠太多,但是现在,对于这个怀有狼子野心的人,我一定要给予他最惨烈的报复。
我那会儿还保持着理智和平静,我在电话里冲汪子琪说道,“汪局,您先关押着他,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了电话,我走到赫亦铭的身边,我伸手在落在他的肩膀上,“赫亦铭,我去警察局一趟,你放心,我不会让张顶顺好过的。”
我说到做到。
赫亦铭没有给我任何反映,我起身便离开了。
虽然心底承受着巨大的伤痛,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是异常的坚定。
到了警察局,张顶顺还是不停的叫嚣着,原本事情不大,不需要汪子琪出手,可是他还是出现了。他在门口迎接我,我们一起朝里走。
汪子琪却是将我带入到另外一个房间里,“恋恋,这个张顶顺可是老狐狸,想要制服他没那么容易。他来这里已经一个小时了,一直都不肯说话,非要等他的律师过来。咱们可得提前想好对策。”
我点了点头。
对付豺狼的办法,无需来对付狐狸。
我望着汪子琪,冲他问道,“小丽那边呢?现在好点了吗?”他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这姑娘就算是无罪释放,我看也是活生生被毁掉了。”
我可没工夫去感慨这些,我只想要张顶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这份代价,一天都不想等。
推到一座山需要时间,打垮一个人也需要时间,我们蓄谋了那么久,也该到了该了断的时候。
我冲汪子琪说道,“汪局,麻烦您把小丽带过来好吗?待会儿我会进去,您让小丽在监控室看着就好。”
汪子琪不懂我当时的想法,我没有说破,我只是冲他再次说了一句,“麻烦您呢。”
好在汪子琪没有继续多问,他很快命人去把小丽带过来,而我则去了张顶顺现在呆的那间房。
我进去的时候,张顶顺坐在椅子上,很是傲娇的样子,他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见到我,他有些诧异。
“邱恋,怎么?想来这里给我泼脏水?我还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说,我是不是太小瞧你了。”
他阴阳怪气的冲我说道,我和往日不同,进去的那一瞬间,即可低眉顺眼。
我说,“张总,您收手吧,您已经害了小丽了,她是您的亲生女儿,您看看她,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呢?为了一个赫氏,您耗费了大半辈子的时光,可就算是你得到了,您也会失去您最宝贵的东西。我是母亲,我能够理解这份亲情。”
我是故意说的,因为我相信,当我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另外一头的小丽,一定看的一清二楚。
可张顶顺不知道这些,他坐在椅子上,随即就发出了一声冷笑,“呵呵,你来这里是想给我上课?邱恋,我看你走错了地方吧?我告诉你,赫氏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也一定是我的。”
他说的很肯定,而我迅速的反问了,“那小丽呢?您怎么面对小丽?她已经受了这么多伤害,您要让她替您坐牢?”
我把所有的话题都牵涉到小丽的身上,那时候我十分的笃定,张顶顺随意吐露的话,一定会让小丽彻底的死心。
让你身边最在乎你的人死心,这才是最大的报复。
我表情冷淡,眼底满满都是不解。
张顶顺就笑了,笑得十分的猥琐,“那是她的命,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我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她想要过得好,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再说了,她出生也只是意外,我对她好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