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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你要是敢提前告诉他,我会跟你绝交。”她一瞬间变的很严厉,又正色的说道:“我们现在必须分开。”
我怔怔的看着她,虽然她的决定让我心疼不已,但我从心底佩服她的果断,“我不说,但你去哪我一定得知道。”
“嗯,”她应了一声又道:“工作上的事,我会跟林会计交接,你可以升她做总监,她业务水评还不错。”
我看着她只觉胸闷的难受。
“我这两天先不来公司了,我想多陪陪他……”
“好,”我拉起她的手,“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苏琪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擤了擤鼻涕,嗲声道:“我突然想吃舅妈做的春卷,还有糖醋排骨。”
我含着泪,嗔了她一眼,“那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说着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母亲去了电话,说苏琪想吃她做的春卷跟糖醋排骨,母亲在那头一听便笑了,说她昨天刚买了食材,让我们现在过去,她很快便能把春卷包好。
从公司出来,外面天已黑,坐在车里,我们俩都没再说话,都有点心不在焉各怀心事。
快到老区时,苏琪手机响了起来。我就坐在她边上,见她看着来电有点迟疑,铃声响了好多声,她才接了起来,声音有点轻“喂”了一声。
“我没事,你照顾好你妈就行,我跟佳佳回舅舅家吃去。”
听她说这话,我想应该是蒋纪远打的。
“嗯,放心吧。”
“你……别忘了吃饭。”
“嗯,好。”
……
听着苏琪语气里不经意的轻柔,我心便纠了起来。苏琪这人外表总是让人觉的很强悍,可没有人天生是强悍的,那都是被现实逼出来的。她外在有多硬,那她内心就有多软柔,特别是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为之倾尽所有。
我试想自己要是换做她,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带着孩子离开?不敢想像生孩子时身边没有爱人会怎么?更不敢去想养一个孩子会有多辛苦?
而她下这样的决定,无非是为了爱。
再想到我跟邵易寒,我心便平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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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苏琪把出国的事全都安排好了,连签证她都加急办妥,她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我想帮点忙似乎也用不上。
要走的哪天,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医院找蒋纪远一块吃了顿午饭,让我过两小时后去路口接她,然后直接送她去机场,有一半行李她已全打包邮过去了。最近几天蒋纪远为了照顾他妈妈,一直守在医院没有回去,所以根本察觉不到她有什么变化,刚好明天他妈出院,他肯定会在那边陪她住几天,等他回他们一起住的公寓时,苏琪估计在英国那边已安好家了。
我到路口时,刚好见她跟蒋纪远从街边一块回来,看到蒋纪远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我有点后悔答应她来这接送。
两人走到医院大门口,停住了脚步,不知说了什么,没一会,苏琪主动抱住他,又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看到蒋纪远满脸柔和,望着苏琪的眼眸更是柔情似水。
也不知道苏琪跟他说了什么,竟让他先回了医院,但蒋远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嘴里一直叮嘱着让她回到公司要给他打个电话。
苏琪站在医院门口,久久的望着他的背景。
这一幕,让我心里无比难受,我突然觉的自己对不起蒋纪远,可是……如苏琪所说,他妈要是再出事,那他的罪责真的就大了,他们也不可能有幸福可言。
去机场的路上,苏琪哭的很厉害,几乎喘不上气来。我跟着一块哭,让她要不别出国找一个小城市,只要蒋纪远找不到她就行。
可苏琪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的。
陪着她把行李托运完,我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这是我唯一能为做她的,她说不用,说她这几年也攒了不少,但我硬塞给她,她刚买了房,身上还能有多少,何况等孩子出生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我说那是我给未来至儿的奶粉跟玩具钱,不是给她的,她才收了下来。
送她到安检口时,我没忍住先哭了,抱着她抽泣道:“姐,你要是在外国坚持不住……就回来,千万别苦了自己。”
“放心吧,就你姐我这种杂草放哪都能生存的好好的。”她用力的回抱着我,“帮我照顾着点他……让他别太难过,等孩子生了,我会给他发照片。让他……别等我……找自己的幸福去。”说到后面她几乎泣不成声。
我们俩站在安检口,抱头痛哭。
苏琪走后,我在停车场里坐了很多,心口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我觉的很累很累。
情这东西……真的是伤身又伤心。
我突然有种看破红尖的悲透。
相爱又能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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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后。
我重新接手总经理之位,每天一边忙工作一边坚持锻炼腿,生活的重心全放在工作上,可就算我再忙,人总要吃饭睡觉,总会有那么点空余的时间,想到一些自己无法忘却的人和事,甚至成了一种习惯,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在心里默默的想一遍,方能安然入然。
从B市回来后,我没有再给邵易寒发过任何信息,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他同样也没有,但我不在有怨念,我想只要他好好的,我一切都可以接受,那怕他爱上别的人,我也会祝福他。
而现在最让我担心的人是蒋纪远。
苏琪走后的第二天,蒋纪远回公寓发现她的东西全不见了,便跟疯了一样满世界找她。那样一个沉稳睿智的人,在我面前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无助。
我差点忍不住告诉他一切,但我不能不顾及苏琪的顾虑,于是我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是把苏琪开离的原因告诉他,她不愿意看他左右为难,更不想让他被人说成不忠不孝的人,也不愿意让他背负那样大的压力跟她在一起,她希望他能……找到正真属于他的幸福。
蒋纪远听后,很久很久才说了一句话,“你帮我转告她,我不充许她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
然后他说要休假一周,便消失了。我让郑杰找了好几天,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哪里也没有去,天天在家喝酒,敲门也不开。
后来,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拿了苏琪放在我这的备用钥匙上门去找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看到蒋纪远的那一刻,我对这两句话才深深的有所体会。
他是如此,我亦是如此,我们还真是同病相连。
于是,我把他从家里拉了出来,带着他去暗潮喝个天昏地暗,喝多之后,两个人跟难兄难弟一样抱头痛哭,给徐露弄的束手无策,只能任由我们发疯。
那一晚之后,蒋纪远正常恢复上班,原本就有点工作狂的他,变的更加可怕,跟打了血鸡一样,把工作摆的满满的,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想他能回来工作已算是好的了,就让他忙吧,这样总好过一个人呆在家里醉生梦死强。
可看着他连着出差两周也不打算休息的那个劲头,我不得不管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至从‘恒通’入资后,宏达可以说顺风顺水,临市有两个项目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还有银行那头,又多次主动约见我,很积极的希望能再跟宏达合作,甚至提出非常优惠的利息。
企业不管是大还是小,只要能跟银行搞好关系,那就没有发展不起来的。只要手上有资金没有吹不大的气球。上次要不是银行那边给我施压,那几个项目我们也不可能转嫁给别的公司。虽然我对银行的人有点痛恨,但又不能不跟他们合作,更是得罪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