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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年踌躇着还是有些犹豫,在想究竟要不要说出口。
“爸……你说吧,我只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恨你了。”
傅七突如其来的一声“爸”,惊得傅永年睁大了眼睛,直接转过了身来,十多年了,傅七他……他终于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了,这一声“爸”让他等了太多年了,也太不容易了。
而在傅永年反过身的时候,傅七也发现了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看上去一晚上老了十多岁,想必他这一夜想了许多吧,也回忆了很多吧。
“唉……”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但这时候傅永年已经决定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傅七了。
父子两人第一次如此和平地面对面开始谈话,这是他们这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话沟通了吧。
“傅七啊,你母亲可有在心中跟你提起过‘梦莲’就是‘孟莲’的事情吗?”
虽然傅永年能大致猜到信中的内容,但他毕竟没有看过,所以也不能肯定地知道傅七现在知道了些什么。
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确定,而且母亲在信中也只提到过这个,其他的便没有再细说了。
“嗯……说起来也算是一场孽缘啊。”
傅永年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傅七去沙发上坐着,自己也跟着坐了过去,这应该会是一场很长的谈话吧。
傅七双目凝视着傅永年,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在乎过父亲,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老了这么多了。
“其实当年要和我结婚的,原本就是梦莲……”
“那时候我傅家和你母亲的孟家都是刚刚冒出来的小集团,正是需要抱紧彼此的时候,于是傅家人提出了要和孟家联姻的想法。”
“我本就是无所谓的,因为我觉得政治联姻嘛,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为了家族牺牲掉小小的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我答应了。”
傅七沉默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些事情都和自己猜想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出入,不然母亲和父亲也不会如此愧对梦莲。
“我第一次去孟家的时候,没有带礼物,却又正好碰到孟家一家人外出,可是我却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阿沁,也就是你的母亲。”
“我那时候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给花园里的各种奇花异草浇水,那时候认真的她,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竟让我一眼就着了迷。”
“我上前去和她打招呼,问了她名字,她说她叫‘孟沁’,我当时只觉得这名字真好听,要是能和我的名字写在一起就好了,我当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因为她也姓孟,所以我以为她也是孟家的子女,但她告诉我,她不是,她从小是个孤儿,无意中被孟老爷捡了回来,因为没有姓氏,便也直接跟着孟家姓了。”
“孟老爷和孟夫人待她很好,当我问道孟莲的时候她却突然不做声了,但我看得出来她很想说些什么,但可能因为她知道我身份的原因,有些话有些事不想说给我知道吧。”
“但我当时心中也已经明白了什么,所以我当时回家便做了一个决定。”
傅永年抬头看着傅七,此时的傅七多么像年轻时候的他啊,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我决定要娶孟沁回家。我心疼她,虽然孟家夫妇待她都还算不错,但她瘦弱的身子告诉了我她过得并不好。”
“然而我的家族却坚决不允许,因为孟沁不能为傅家带来任何利益,他们不允许白白让我这颗上好地棋子浪费掉。”
“但冲动地我哪顾得了那么多,三番五次地找借口约孟沁出来相见,慢慢地,也许是从来没有人对她那么好过,她也爱上了我。”
原来父亲和母亲的爱情也是如此地坎坷啊。
“就这样,我更是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我疯狂地爱上了孟沁,为了她我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背叛我整个家族。”
傅永年这样说却让傅七有些困惑了,那当时傅家是如何同意这么亲事的呢。
“我不止一次地提出要带孟沁去私奔,但她死活都不肯答应,一是担心孟家夫妇为她操心,二是担心让孟莲感到没有面子,三是,也就是她最担心地一点,她担心我家人不原谅我。”
“她考虑得真的很周到,可是我不希望她考虑得如此周到啊,我只想和她在一起,其他的什么我都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