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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今天怎么了,这么多骑……”杨波还没说完脸色就变了,他突然想起了突破下面那匹孤零零的坐骑
“铁牛,事情有点不妙!快,我们走了……”杨波有些慌张的吩咐到,原本想再仔细搜索下尸体的心情也没有了。
幸好两人恢复了许多力气,没多久就跑到了军汉遗留下来的马匹面前。
“铁牛,会不会骑马?”杨波问道
“这个……”铁牛摸了摸脑袋“俺只骑过几次牛”
“那也行,总比我强多了”杨波也不管了,托着铁牛半边身子上了马鞍,又在铁牛的拉扯下翻身上马
“赶紧走!”杨波抱着铁牛恶臭的身子大喝道
后面两骑看到了异常,杨波他们慌张的举动显然引起了他们的疑心,两人交流了几句便抽出腰刀,一拨缰绳朝两人冲了过来。
铁牛猛的一拉缰绳,那马长长的悲嘶一声,扬蹄夺路奔去,差点把后面的杨波掀下马去
“别走大路,朝山区走!”杨波不忘频频转头观察追兵的情况
那两个军汉轻骑追赶速度很快,短短一会儿功夫便拉近了百米距离,坐在后面的杨波都几乎可以看清他们的面容了,铁牛死命的拽着缰绳,杨波则是时不时对着马匹的腹部狠狠蹬上一脚,往往踢上一脚能稍微拉开一点距离。
“快,快!那边走”杨波指着远方模糊的山峦影子说道。
铁牛猛的一拉缰绳,坐骑在原地绕了半个圈子放开四蹄朝崎岖的小路跑去,幸好这一路上除了一些荆棘之外没有太多障碍,杨波他们还能与后面的追兵保持一定的距离。
跑了一会儿,杨波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的速度和追兵的速度,他悲哀的发现在半途中就会被追上,刚才走得太急,那个死掉军汉的腰刀都没来得及拿上,要不被追上的时候还能勉强周旋一阵……
杨波现在是无法可想,胯下的劣马原本就跑了不少路途,身上又背负了两个人重量,无论杨波怎么催促,渐渐就要快被追上了!
情急之下杨波顺手抄起挂在马鞍上箭壶里的一只羽箭朝后面甩了出去,那两个军汉被这个意外吓了一大跳,待见到那只箭无力的掉落在路边上不由哈哈一笑,更是加快了速度。
看着那两个军汉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脑袋,杨波不由心里大急,他又抄了只羽箭对着马屁股就狠狠的插了下去!
“好贼子,住手!”后面追赶的军汉看的真切,不由大急喝了起来,这个世道一匹劣马也能抵几十两银子,没想到杨波竟然这么凶狠。就算把这个饥民的脑袋雕刻成鞑子也未必能抵上这匹马的价格呢。
“嘶……”
那马负痛,长长嘶鸣一声后疯狂的奔驰起来,这一下很快就把追兵远远甩开了去。
可是好景不长,才跑了一会儿坐骑的速度渐渐又慢了下来,杨波拿着羽箭抖索了半天,这种瞬间加速的行为无疑是饮鸩止渴,可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脑袋被这些匪兵吊在马上拿去冒功的情形,但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自己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如此。
“我该怎么办?”
杨波看看路上那些麻木的流民,对于光天化曰之下发生的事情他们却仿佛当做没看到一般。这些普通的百姓,他们曰夜劳作辛苦耕种,但在明末便是丰年也没有吃过饱饭,到了灾年更是卖儿卖女,艰辛度曰。特别近年大灾,贫苦之人把树皮草根都吃尽了,甚至到了吃观音土、人相食的地步,而那些权贵依然在曰夜荒银,饱食终曰,他们又找谁要公平去?
望着越追越近的催命阎罗,杨波的脑海再次浮现起了亲人的面容,想起了慈祥的母亲……
杨波大怒,对着自己的额头狠狠的就是一巴掌“都啥时候了,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就别出来捣乱了好不好……”
“兀那贼子,把马留下就饶你们不死!”其中一个军汉远远用到刀指着杨波叫道。
杨波闻言脸上突然浮起一个残忍的微笑,他朝那两个气急败坏的军汉招了招手,又是狠狠的把羽箭插在马屁股上,等拔出来时带着无数的血珠飞溅!
在军汉破口大骂中,杨波再次与追兵拉开了一段距离。然而这马的体力早就到了极限,没跑多久马腿突然一顿,跟着那马嘶叫一声,脚步缓了下来。无论两人怎么催促,那马却再也不肯朝前迈出一步。
“妈的,不就是戳了你两下吗?”杨波气愤愤的跳下马背,望着手里滴血的箭杆,又望了望那马泪汪汪的大眼睛,他叹了口气,顺手把羽箭甩在地上
“赶快走,我们进山!”杨波拾起一个土块狠狠掷在马屁股上,那马突然没了束缚,又被杨波这一下驱赶,撒开蹄子便朝着另一方向狂奔而去。
杨波顾不上可惜,转身与铁牛朝着山脚奔去。
过不多时,马蹄声再次响起,后面的两个追兵远远看到这一幕,两人倾身交谈了几句,其中一个甩了甩缰绳朝马匹奔跑的方向追了下去,另一个则是朝杨波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来,看来他们的样子是打算人和马都不愿放过了,情况很危急……
杨波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狂奔,还不忘回头打量着“铁牛,我们分开跑,尽量朝灌木丛里钻!”
脚下的路慢慢开始陡峭起来,杨波绷紧了脚板,尽量减少石块对脚底的伤害,他还必须极力控制身体的平衡以免摔倒。
同样的,尽管军汉不停的催促马匹,可是一堆堆杂乱延绵的灌木阻挡了前进的方向,马匹追赶的速度慢了下来。
军汉无奈的停了下来,目光在前方两个黑影的背上停留了几秒后,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个军汉突然猛的一拨马头,转身离去了。
在杨波想来,这些军汉们白得一匹马已经够了,虽然他和铁牛,两个青壮汉子的首级也值几个钱,但这一路上流民还有很多,估计他们不愿太麻烦。
“他们肯定没想过,那匹劣马其实是匹军马,不知道他们拿到这个烫手的山芋后会怎么处理?”杨波不无恶意的揣测
望着军汉转身离去,铁牛一头栽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杨波有心再跑一段路,但没了压力后身子又软了下来,只能躲在灌木后继续查看下面的动静。
远远地,那个追赶马匹的军汉已经回来了,那匹逃跑的马被系在坐骑后面,马屁股上还用布条扎了起来。两个人在山脚下汇合后,又朝着杨波这里指指点点了一会儿,便转身绝尘而去。
“哎呀,总算是安全了!”一直观察着形势的杨波看到这里再也坚持不住,仰天躺了下去。
休息了好一阵,两人才算是缓了过来。
“我草…草草,还真是诸事不顺啊!”杨波朝着老天怒斥了一句,搀扶着光秃秃的树站了起来。
这座山也不算太高,然而在它的后面还有连绵不绝无数的大山,大多还是荒凉一片,看不到一丁点的绿色和生机,现在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到底是下山继续走官道呢还是改道入山?
杨波开始头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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