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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陆振国却是除了外婆之外,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啊,是啊,当时她就是那么认为的。
所以哪怕心里在替妈妈委屈和不平,对方始终是自己的爸爸,始终是自己的亲人,她一个晚辈,虽然知道,在婚姻里,爸爸背叛了妈妈。
但是妈妈已经去了,她也希望爸爸幸福,最终,上学后,去了城里,去了陆家别墅,想着,可以和爸爸在一起生活,也不错。
哪怕,陆振国从她的手里骗走了爷爷的给她股份,哪怕,哪怕陆雪儿总是给她穿小鞋,总是在她的衣服里放痒痒粉,在她的鞋子里撒上玻璃碎片。
第一次踩下去的时候,脚底板传来钻心的疼,那种疼,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可是她没有告状,什么也没有说。
默默的找了药膏,给自己包扎,然后穿上另外一双干净的鞋子,换上衣服,可是衣服上有痒痒粉,她痒的难受。
到最后身上都起了红色的疹子,开始过敏。
她知道,江月不喜欢她,陆雪儿也不喜欢她,所以,高中的时候,除了双休,想要回家和自己的爸爸待在一起之外,她一直都是住校的。
即便这样,她们也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过。
可她觉得是幸福的啊,因为可以看见自己的爸爸,虽然陆振国对自己,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虽然他总说,她妈妈是婊子,她跟她妈妈一样下贱。
可是那是她爸爸,这个世界上,除了外婆之外唯一的亲人了,她忍了。
大学毕业前,陆振国找到自己,说要让自己嫁给顾逸晨,不为别的,因为她姥姥要做手术,需要钱,陆振国不给,除非她答应嫁给顾逸晨。
她同意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为了就外婆,可以,不就是嫁人嘛,嫁人之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陆振国不过是把她当成了棋子。
维护陆氏集团的棋子,有了顾氏集团当靠山,他们陆氏集团,就可以一直一直壮大下去了。
然而现在,白露告诉自己,陆振国不是自己的爸爸,哈哈哈,真的是,太可笑了,那么多年来,生活在谎言中,成为别人的棋子。
陆夭夭啊陆夭夭,你怎么就那么可悲呢?你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啊,被自己妈妈和爸爸丢弃,重来不承认,呵呵。
所有自己的认知都是自以为是,妈妈没死,还活着,还活的好好的,还成了东南亚走私集团大哥的妻子。
改嫁了?也是,她怎么可能守着自己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爸爸呢。
真是太可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骗局啊。
陆夭夭猛的断起旁边的红酒,喝了下去,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失态,丢了什么都可以,不能,失态,因为她,她是乐乐的妈妈,是顾西决的妻子。
“夭夭,你别这样,爸妈真的没有不要你,你听妈妈说,你爸爸,他,叫白泽。”
陆夭夭抬头,看向白露,白泽?爸爸叫白泽,那她是不是应该改性啊?该成白算了,叫白夭夭,哈哈哈,真的好难听啊。
笑着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然而她还是很安静,安静的听着白露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陆振国吗?因为当年,妈妈被他,玷污了。”
白露说道这儿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扭曲的,那漫天的恨意,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戾气。
“当你外婆闯进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外婆最后没有办法,找到了陆振国的父亲,陆振国的父亲为了陆家的名声,毒打了陆振国一顿,同时,也想给我,给你外婆一个交代,最后,在你外婆以死相逼的情况下,我,嫁给了陆振国。”
那段回忆,对于白露来说,是痛苦的,是绝望的,然而痛苦和绝望,带给她的,便是仇恨。
“陆振国当时没有办法,最终妥协,娶了我,可是结婚一个多月之后,我发现,怀孕了……陆振国当时就知道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陆老太爷却认为孩子是他们陆家的,陆振国头上绿了,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也不会宣扬,我也不想要委身在这个禽兽身边,所以我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白露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随后又舒展开了。
“当时陆振国想要让我堕胎,把你打掉,毕竟不是陆家的孩子,可是初为人母,更何况, 这还是我跟他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堕胎。”
陆夭夭看着白露,其实他能想象,那个时候,白露到底是有多艰难,才把自己生下来的,陆振国哪种男人,执拗的很。
他既然认定了孩子不是他的,那么为了不让陆家有污点,他是绝对不会让孩子生下来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害怕,害怕你被陆振国毒害了,最后还是陆老太爷来压了场,我和陆振国什么都没有说,孩子最终还是留下来了,但是我却再也没有回到陆家,一直和陆振国顶着夫妻的名气,有实无名,我在乡下生下了你,他在城里找了一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儿,我们各过各的。”
就像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顶着夫妻的名头,对于白露来说,能换来自己的孩子平安,能换来自己平静的生活,这一切,都值得。
“陆老太爷或许是觉得亏欠了我们母女,所以在临终前,将陆家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我,等你将来长大了,再把股份给你。”
陆夭夭抿着唇,低着头,不说话,那股份,最终,还是被陆振国骗走了,她…….
“我知道股份被陆振国后来要了回去,本来也不是我们家的东西,还了也就还了。”
白露像是看出了陆夭夭的自责的心态,开口。
“那我爸爸呢?为什么能让你嫁给别的男人,为什么在你生下我那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